奈何为贼 第二章 迎宾小二

固安镇不大不小，有一圈城墙守护，进城一走，可见一石牌坊，立两柱，中间以额枋相连，额枋书坊名，额枋之上有斗拱相叠，斗拱之上有檐有青石瓦顶，上书固安二字，好生气派。

凌肆兄妹二人进城步入青石道上，两边皆是生意家。小吃酒馆，妆花青楼……此时正直晌午，街道人群熙攘。乱世之中，此地乃是少有的安宁之地。

兄妹二人穿行其中，寻着安思楼，这是王叔在时当差的酒楼，据王叔所言，酒楼当家乃是固安镇的风云人物，在固安镇，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据说，此人也是一奇女子，风韵至极，属实尤物，只是人在高处，自有气质，寻常人物难入其眼。而凌肆要寻得的，就是此人。

“有没有人买烧饼，大郎烧饼，好吃不贵，哎，哎，小兄弟，要不要来两块，两块只要四钱……小兄弟，别走啊，再看看啊……”

凌肆看了看妹妹凌笠儿，已经消瘦许多的笠儿，凌肆心疼不已，只是无奈身无分文，只得作罢。而笠儿也不哭不闹，只是随着凌肆继续走下去。

……

“哥，到了。”凌笠儿道。“这里可真大啊，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酒楼。”

兄妹二人四处看了看，这安思楼有四层，分为天地玄黄四种包厢，从上到下，依次排序，等级分明。

而每种包厢都各有一名女侍，若有需要，随叫随到。

二人逛了一层一圈后，找人打听了管事的位置，便朝黄字阁五十六号包厢走去，这里不作客人用膳的包厢，是自家员工平时吃饭休息的地方，而这时，也正是午饭的时候。

这管事之人姓刘，叫刘严，乃是这酒楼四大管事之一，以前王叔也在其中，但仅是四大管事中的黄层管事。

没错，管事也分天地玄黄，四人能力与掌管范围也有所不同。

自然，天层管事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而且，也是阁主的门面。

而这刘严，是玄层管事，他面无表情，对平常人都是一脸冷漠，只有管事打招呼，他才会略做交流。而且，据说此人刻板至极，阁主交代的事物，他会严格执行，不做一丁点变通。而下人们也在私下里叫他刘阎王……

“刘管事，我想在你们这找份差事，无论什么差事，我都愿意做，我能吃苦的，只求你能让我和我妹妹在这吃住就好，您看如何？”凌肆道。

刘严打量了凌肆一番。凌肆此时十六岁，十分清瘦，也许是长时间营养不良，头发有些枯槁，还是有些许青涩。“我看你这小身板，你能干嘛？端饭洗碗，我还怕你哪天干着干着人就没了。”刘严道。

“刘管事，您就给个机会吧，我真的什么都能干……要是没您，我和我妹妹真的不知道去哪了……”凌肆哽咽道。

“话说你怎么就来我这？偌大的固安，就没你兄妹二人容身之所？我看，你就是来吃白饭的吧。”刘严一脸严肃道。有打量了凌肆一番。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二人是难民，逃难路上遇到了一个叫王德的人，他说他是固安镇安思楼的管事，他看我们年纪尚小，便想将我们兄妹二人带来，好讨个活处，只是路上遇到了劫匪，他们全都被劫匪杀了，我和妹妹躲了起来，才逃过一劫，这才想来这里找事做……刘管事……您，就收了我吧……”凌肆将缘由道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王德几日还没回来，按理应该早回来了，原来是发生了这档子事……”刘严沉思一会儿道：“那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要是你们说清楚了，给你们一个活，也不是不行……”

凌肆想了一会儿，说到：“他们一共十三个人，长得穷凶极恶的，为首的一人是个独眼，眼罩上有一刀字，而且他坐下是一匹红马，马上的布匹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嗯……对了，他们的大刀都是鬼头刀，刀面上有一‘义’字，劫匪杀人之后没有查看王叔他们的身份，大概是不屑吧……哦……哦……还有还有，他们说的不像是固安的话，好像有点方言，貌似是安泉那边的口音……嗯……就这么多了。刘管事，你看……”

刘严沉思一会儿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一群十三人，为首独眼坐红驹，身负义字鬼头刀，安泉音，原来是霸刀帮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行吧，你是叫凌肆是吧，这事你说的不错，那我就赏你个职位吧。”“你去当个小二，只是你不用端酒上菜，你就站在酒楼前招呼客人就好，看你这样子，你也做不了什么了……我叫人带你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裳，等到酉时，你就站在门口迎宾就行了，工钱嘛，其他人六百钱一个月，那你就一百钱吧，但是包你和你妹妹吃住，如何？”

“好的好的，谢谢刘管事，我一定好好做的，您放心……”凌肆感谢道。

“行吧，阿福，你来一下，带这个新人去洗一下，换身衣裳，等到酉时让他去门口迎宾……我去阁主那一趟。”刘严起身便走。

“是，刘管事。”一中年男人道。

“我带你去洗一下，以后你就在这住下，把这当自己家就好，但是不能犯事，客人说什么，你照做便好，不要顶撞他们，知道了吗？”阿福带凌肆道一房间门口，说道：“你进去吧，待会儿我把衣服送来，你先洗洗，之后在带你去住的地方，明白没有？”

“好的，知道了……”

“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