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王婶，我来院里也有几个月了，怎么就没见着一大爷家里人呢。”
“这啥儿女啊，过年都不着家？”
“嘘~，比那么大声！”
“你刚来不知道，一大爷啊···，他不能生！”
“不能生？那不就是个太监？！”
“···，不是太监，家伙事儿还在，就是单纯的不能生。说不准是一大妈还是一大爷不行，反正就是生不出孩子。”
“那不就是个太监嘛，怨不着这么孝顺聋老太太呢。”
“这和聋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哎呦！我这脑子！家里烧着水呢，这事明个再说。”
————
“小陈，你先别走。你上次说一大爷绝户，和孝顺聋老太太有关系，我们这些老姐们可都听着呢。你要说不清楚，那可就是造谣！”
“哎呦~，几个婶子，我哪能造谣啊。”
“你们想想，戏曲里‘贵妃醉酒’里面的高力士，‘法门寺’里的刘瑾，‘宇宙锋’的赵高，这些无后的可不是又贪又算计！”
“说的是哎，说是‘宇宙锋’这个剧，还得了个什么二等奖呢。年前街口喇叭里还放呢，那赵高真坏！”
“唉~，一大爷这么算计，也不能全赖他。”
“小陈，你接着说一大爷的事。他怎么算计了，算计谁了？”
“别乱说啊，我在这院子里住了十好几年了，也没见一大爷算计谁。”
“就是因为婶子们住的时间长，才看不清的。这叫什么？这叫一叶障目。”
“我是新来的住户，还是农村来的，一大爷这样的算计，在我们村也不少见。”
“哎呦~，婶子，下午再说，我锅子该烧干了！”
“哎哎哎~，别走啊，小陈！”
————
“来来来，小陈来坐。你这一说，婶子们一琢磨，一大爷好像太关心聋老太太了！”
“婶子们也看出来了？”
“什么话，婶子又不傻！只是住一个院里时间长了，像你说的那个什么叶···木的。”
“一叶障目。”
“对对对，一叶障目！”
“现在这年头，能把肚皮下边揣上个六分饱就算有本事，一大爷有钱也没用，没定量啊！”
“你几个婶子合计了一下，一大爷一个月最少往老太太那送两回肉，一个星期少说也得管三五顿饭。”
“不用说，都是从黑市和鸽子市场那用大几倍高价买来的。”
“这倒霉年月，就算是亲妈也没这么伺候的，何况一大爷和聋老太不表不亲的。”
“是啊，细一琢磨，要说这里面要是没事，那是谁也不信啊！”
“小陈，快跟婶子们说说，你咋想的？”
“婶子们既然看出来了，那我就说两个字‘房子’！”
“啪！”
“哎呦喂！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是啊，那可是两间厢房，四五十平呢！”
“往深了想想，老太太活了那么大岁数，还能没些家底老物件？”
“对啊，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紧着伺候又能伺候几年，到最后还不是都要落在一大爷手里！”
“心思深啊，怨不得能当一大爷呢！”
“这易中海面厚心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算不算吃绝户？”
“可不是嘛，真缺德！”
几个大妈说话的功夫，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溜达走了···
——
辛丑年正月初六辰时过半
轧钢厂今天开工，除了前院的，中后院的工人们全都得去上班。
平时赖床的傻柱，今个也准点的去了食堂。
刘光福缩头缩脑的来大后院，陈泽正好收拾完碗筷。
“拿着路上吃，现在跟我去轧钢厂。”
扔给刘光福一个白面馒头，掸了掸衣服就往外走。
刘光福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
今个之后，他也是有工作，有手艺的人了！
不过等出了院子，他又开始担心：“师傅，泽哥，您说厂里面能要我吗？”
陈泽翻了个白眼。“你一打白工的，又不拿钱，就吃顿中午饭，凭什么不要你？”
“别想那么多，到了后厨也别跟人起矛盾，好好扎实基本功。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些都是混日子的，你要是有天分，以后可是有师承，能掌勺成大厨的。”
他一张嘴就是一块铺天大饼，结结实实的砸在刘光福脑壳上，给这傻小子乐的找不着北。
“师傅放心，我肯定用心学！”
“嗯？”
“泽哥。”
没大多功夫两人来到厂外。
陈泽跟保卫科也算熟人，刘光福更是工人家属，登记一下也就进去了。
带着刘光福直奔办公楼。
绕到办公楼后面，一座百多平的二层小楼坐落眼前。
推门进去后便喊着：“老宋，我给你送人来了！”
一个胖墩墩的小老头打开门帘走出来。“送人过来？人肉可不算你钱！”
“别瞎吉尔扯淡，你敢要我也不敢给你送。”陈泽呵呵笑着。“这是我院里的小老弟，你管他中午那一顿，不要工钱，随便你支使。”
老宋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光福。“我说小子，你不是小陈从哪拐来的人吧。这用人条件，地主老财听着都得给你竖个大拇哥！”
刘光福就是嘿嘿笑，也不敢回话。
“人给你也不是没条件的，那些绝活我也不馋你的，基本功你给他把握住了就行。”
“反正你没二年也就退了，以后说不成还能接你班呢。”
“你就扯犊子吧。”老宋哼笑一声。“我这手艺，让老食堂的傻柱接我班还勉强够得着，毕竟人从小就练的家传童子功。你带来的这小子，基本功还没练呢，就想上天？”
陈泽懒得和这老头掰扯，摆摆手道。“人就在这，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啊。”
中灶吃的人不多，忙倒是不忙，但多一个打白工的，不要白不要啊。
而且既然要练基本功，那往后的刀工和投料，就都是这小伙子负责了！
“行，人给你留这了，我还得去科里报到。”
“这都早上快十点了，你报个鬼的到。你们科全体出动，全都在下乡的路上，连科长都去肉联厂、面粉厂卖脸去了，也就你清闲。”
“得，那我也往乡下跑一趟，也不能光累着兄弟们啊。”
“去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山上寻摸点好东西回来。”
“得嘞。”
陈泽转身进了办公楼。
他下乡可跟旁人不一样，那是出差！是要补助的！是要差旅费的！是要批条子的！
笃笃笃~
“主任~”
好半晌后，门里面传来憋着火的声音：“滚进来！”
陈泽嘿嘿一笑，推门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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