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莲不想看到他们姐弟两个吵架,她急忙向前劝说:“吾航,你先走,吾云的脾气,我知道,你不要说了,快点走。”
“阿娘,你让开,让他说,这些年,他仗着在东院长大,就无法无天了,爹和娘你们两个人受了多少委屈,还有你偷偷给他送衣服,做衣服,他晾在外面洗衣绳子上的衣服破了,都是你偷偷给他缝的,别以为我没看到。”
吕青莲:“……”原来,这些年,她对赵吾航默默的关心,本以为是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竟然被赵吾云都看在了眼里。
“吾云,他是我们赵家人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赵吾云哼了一声,“赵家人?赵家人多了,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南院的赵吾健还有赵吾东呢?他们不仅仅是赵家人,还是我的姨表亲呢!”
“你别说了。”
“阿娘,这些年,你对他够好的了吧,今天是让我逮了一个正着,你给他的确良的衬衫,以前呢?你不是把最甜的青枣,挑出来,洗好送给他,就是把晒的又红又大的柿子送给他吃。爹和哥下河抓了鱼,河蚌,你竟然把炖好的河蚌汤,送给他,悄悄让他喝,还有……爹,前一段时间荣升当车间主任,买了一双像样的白色袜子,你是怎么做的?”
“我……”吕青莲揪着床单,此时此刻,却一言不发。
赵吾航盯着自己脚上的白色袜子,他只是知道吕青莲给了他一双袜子,说是赵国强的木厂发的,多余有剩下的,才拿给他穿的。
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国强叔荣升车间主任穿的了呢?
“婶娘,我……”
吕青莲冲着赵吾航摇头,“你走吧,没事的。”
“没事?阿娘,你敢说没事,上一次,你是怎么做的?他赵吾航为了杜美璐跳水,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你看看你,东边跑完西边跑,又是到了三十里外的土地庙上香,又是去磕头的保佑他平安,还给他祈求平安符。我呢?我跟大哥,小哥,从来都没有过,你祈求来的平安符吧?”
“吾云,你别说了,娘求求你,别胡说了……呜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你还偷偷给他钱,那是我爹赚的钱,你每次说去集市上有事,其实,你把钱都给他了。”
“娘是有苦衷的,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你是看中了,他就是东院主,你就是想要攀附他,对不对?”
“不是,不是的……”
“我跟大哥,小哥,从小就被你教育,要听赵吾航的话,要爱护他,呵护他……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他是东院的。”赵吾云说话的嗓门一声比一声更大。
吕青莲哭着摇头,还对着赵吾航说道:“你快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快走啊!”
“婶娘……”
“你走。”
忽然,赵国强走了进来,他直直的盯着吕青莲,他说他当车间主任时,新买的白色袜子去哪儿了呢?原来是被他的这个婆姨悄悄的送给赵吾航了,他放在枕头底下的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现在听到赵吾云这样说,赵国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过去一把抓起了趴在炕上,痛苦不已的吕青莲,“你说……吾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此时的他,目光凶恶,两眼猩红,手上还举着拳头。
赵吾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父亲发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赵国强举着拳头,对着自己的母亲,这一刻,她吓坏了,她本来只是想要诉说,她这些年成长中的不公平,可没想让自己的父亲打母亲呀。
“爹。”
“你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小子,这么好?为什么?”
吕青莲看了赵吾航一眼,随即,她一头栽进了赵国强的怀里,“国强,我是有苦衷的,其实……其实……”她咬牙的看着赵吾航,还有赵吾云,“你们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讲。”
赵吾航怕赵国强会情绪失控打吕青莲,“可是,婶娘……”
“出去!”吕青莲从赵吾航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担心。
“吾云,你也出去,我跟你爹有话要说。”
赵吾云知道这是自己惹下的祸,她虽然担心,可终究也没有违背吕青莲的意思,出去关上了门。
赵国强则双目猩红的盯着吕青莲,“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
吕青莲直接伸手捂住了赵国强的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其实当年,我跟大嫂同日分娩,我产下的不是死胎,是个男孩。大嫂产下的才是死胎,还是个女婴,她是东院主啊……我们俩同在一间屋子里生产,她生不出儿子,而我……我……”
赵国强听了这话,一把抱住了吕青莲,激动地硬咽了一口唾液,“你是说……吾航,是咱们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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