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莲知道那是赵吾航的声音,这个孩子,他一定是无法承受,父母同一天离开他的打击。
林含蕊汗流浃背的看着赵吾航,微弱的喘着气息,在眼神模糊之际,看到赵吾航跪地大喊,她只觉得一阵炫目,直接昏了过去。
这个林知青是累倒的,吕青莲拧眉的让刘家婆子帮忙,拿着毛巾对着林含蕊擦了擦汗,“她太累了,晕过去了。”
赵吾航早已猩红的眼,模糊不清的看着,手臂上死死的抱着自己的父亲,是泪,是汗,他早已分不清……只是,他害怕,他这一刻好害怕,身边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没有一点点的预兆。
先前还是活蹦乱跳,跟他有说有笑的人,然而,等到他再次见面时,就变成了阴阳两相隔!
随后,已经嫁入城里的两个姐姐赵吾梅和赵吾燕,也相继赶了回来,路过村口小河的时候,还跑掉了一只鞋子,她气喘嘘嘘的说道:“爹,爹,娘……”村里的人都冲着她们摇了摇头。
赵吾馨捂住了鼻子,开始无声的抽泣,赵吾月害怕的抱住赵吾航的大腿,满眼的恐惧,抽泣不已。
……
原来是赵国富去托媒婆来给自己说亲,媒婆听到是给赵家大院的独生子赵吾航说亲,不仅没要赵国富送去的彩头,反倒是给了赵国富二两肉。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能吃上点肉,那可都是体面,更何况还是白给的二两呢?
赵国富拎着这二两肉过河的时候,遇见了一条狗追着他手上的肉,赵国富躲闪不及,掉在了水里,也就是赵吾航掉进去的那条河……
南院的赵国贵,西院的赵国强,包括是北院的刘国栋……陆陆续续的人都过来了。
大家都在商议着,感慨着,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说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唯独赵国贵的老婆,吕美莲则依旧坐在那个长条板凳上,磕着葵花籽,她一边嗑瓜子一边往外吐皮,她看到赵吾航的娘去找百草枯这种药了,她却问也不问,更没有阻止。后来看到她竟然喝下去了,她还想着,只要是她死了,赵国富以后说不定就是她的了。
哪成想,赵国富竟然掉进河里淹死了,还是跟她同一天。
这会儿,她怎么能高兴地起来,吕美莲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说着风凉话,“这些年的事,还真是蹊跷了,人家夫妻做的好,百年的恩爱,就连死都是选择同一天。”这话,说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对着吕青莲。
反倒是西院的赵国强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赵国贵,“管管你家婆子。”
当时,赵国贵的脸上还被挠了一道疤痕呢,他管?他管就是吵架,无休止的吵架,别说是拿鞋底子抽脸了,就差是动刀子了。
——
丧礼那天,吕美莲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赵国富了,跪在赵吾航旁边,嚎啕大哭,谁也拦不住,就连西院赵国强,看着都觉得过了,示意让吕青莲去拉住她。
吕青莲不想过去拉住她姐姐,因为她太了解吕美莲是个怎样的人了。
她让自己的女儿,赵吾云过去拉住吕美莲,赵吾云拉着她说道:“二妈,二妈,你节哀。”
“我节哀?你让我咋节哀,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他躺在这儿,国富躺在这儿了……呜呜呜……以后,永永远远的见不到了。你有没有长心啊,国富……我的国富唉~那是我可怜的国富……你怎么就去了西天了呢,国富……你连死都不带上我哟……你这个狠心的东西……”
赵吾航则是跪在那里,应酬着前来吊唁的人,可偏偏这样的场面,就变成了吕美莲的‘诉情之所’。
“国富唉,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你太狠心了,你就算是走,也该带上我,不应该带上她的哟~”
赵吾云越听越觉得不顺耳,她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别人怕她,她可不怕,她过去拉住了吕美莲,丢赵家大院人的脸。
“二妈,你少在这边鬼哭狼嚎,你伤心,大家都知道,可你也……别在这边瞎说。”
“呃……”吕美莲揩了揩眼泪,随即,三两下爬到棺材前,指着赵大妈就开始骂上了,“当年要不是你这个小浪蹄子,老来不要脸的,就算是你死,也不应该拉上我的国富唉……你不要脸,你自己走就走吧,你干嘛拉上国富……”
“你个老东西,不知羞的贱婆子,当年要不是她,国富就去我们吕家迎亲了,那个人就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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