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猜的没错,三位矿主的突然死亡,直接引发了大开山一场大风暴。
老何成了警察局的常客,由于大多都是在井下发生的事,没有直接证据,也只能以打架斗殴的罪名关上几天。
这期间,时不时有警察来大开山进行调查。高阳的护矿队首当其冲,警察还没到,这群社会败类就吓得四散奔逃。老何出来后,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接管了王飞的矿井。
当然,也有李峰没有猜到的。那就是孙平跟赵宽手下没有找上门来,而是发生了内斗,为了能当上矿主大打出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自然而然的被警察盯上了,大多都被抓了起来。
自此以后,李峰的矿井居然成了大开山唯一的金矿,貌似成了最后的赢家。
由于井下充满了毒烟不能开工,为了留住工人,老何听从了李峰的建议,非常大方的开了工资。
张宁拿到钱的时候,手都有些抖,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上学的时候,他非常羡慕班上有钱人家的孩子,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母亲没有本事。可真正上班后,他才明白了一句话,钱难挣,屎难吃。手里的这几张轻飘飘的票子,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他来到山下,将钱寄回到了家里。虽然他一直说想要离开这儿,可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回来了。大哥的婚期将至,作为弟弟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大哥凑上彩礼钱。
这期间,老毕仿佛是志满意得了,拿着钢鞭不断的在矿区内巡查着。看到自己不满意的地方,他就挥舞着钢鞭吆五喝六的,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面对这么个浑人,矿工们大都躲得远远的,不愿搭理他。这也更加滋长了他嚣张的气焰,愈发的不可一世。可真正遇到老何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哈巴狗,跑前跑后的伺候着,行为做派令人作呕。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老何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准备安排工人下井干活。
下井前,他特意来到了山神爷的神像前,焚香祷告着。
可在点香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可能是香受潮的缘故,老何用打火机点了好久,也没有引燃。
好不容易点燃香,可往香炉里一插,居中的香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燃烧的火点正好落在他的虎口上,将他的手上烫起了一个黄豆般大小的水泡。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变了脸色,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
老何的心里也像是横了一根刺,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但既然已经准备下井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依旧带着人,来到了井口。
罐笼被钢丝绳静静的吊在空中,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再加上风吹日晒,上面居然生起了铁锈,看起来十分的破败。风一吹,钢丝球还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老何刚想走进罐笼,却被身后的督察队员拦住了。
“何老大,毒烟还不知道散没散尽,要不然先派人下去看看,井下什么情况?!”
一听这话,老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中暗想:也是啊,这么长时间没下去了,自己贸然下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一扭头,他便一眼看到了正在咋咋呼呼的老毕,将他叫到了身前。
老毕也是个傻大胆,没有丝毫的犹豫,走进了罐笼。随着绞机的转动,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刚开始还挺顺利,老毕还满不在乎的用头灯上下打量着。
突然,他感觉罐笼一顿,脚下的地板变得倾斜起来。没等他稳住身形,罐笼突然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快速的朝着井底坠去。
这一刻的老毕是如此的无助,他一改往常大大咧咧的样子,惊声尖叫着,不断拍打着罐笼,可也是于事无补。随着罐笼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心也跟着坠入了深渊之中。
“完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老毕粗糙的脸庞划过,消失在了黑暗中。
“钢丝绳断了,钢丝绳断了!”
井口的人大声呼喊着,仿佛只有喊出来,才能驱散他们内心的恐惧。
老何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膝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掉下去的人就是他的,他能不感到后怕嘛。
“果然应该听山神爷的,今天就不应该下井。”老何满脸的懊恼,嘴中无意识的嘟囔着。
世上没有后悔药,老何即便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改变不了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要确定老毕的生死。
老何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缓过神来。他趴在井口用手电往下照,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喊了两声,也没听到老毕回答。
“这么深,可怎么下去啊?!”
老何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忽然,他眼睛一动想到了一计。他们这个矿井之前被高阳带着人打通了,如果从另外一个矿井下去,就可以转到这里了。
可想要转到这里,势必要在井下走很长一段路。万一井下的空气不好怎么办,那不是白白送死嘛!
老何面临的难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怎么办?!怎么办?!”
考虑再三,老何还是感觉这么做的风险太大,而且打算将人腰间捆上绳子,直接从井口放下去。
找谁呢?!肯定要找年轻的、最好是体重不大的人。
老何环顾四周,把目光看向了瘦小的张宁。
张宁听说了他的想法,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摆手。心想: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自己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老何的心都黑了,根本不顾张宁的求饶,连哄带骗的将绳子套在了他的腰间。
抓着腰间的绳子,张宁吓得哇哇大叫,那么粗的钢丝绳都能断,这绳子能结实吗?
可老何根本就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让督察队的人将他扔进了井筒。
张宁的裤子都湿了,心仿佛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幸好,绳子有好几个人拽着,这才停止了下坠。
虽说如此,但张宁并不好受。他感觉腰都快断了,被绳子勒的喘都喘不上气来,疼得他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真是要了血命了!”
张宁不断的撞着井壁,慢慢的坠到了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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