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不错,除了天道因果,还有你的一点元神。”
鸿钧一愣:“我的一点元神?”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要知,元神与灵魂不通。灵魂分三魂七魄,而元神整合为一,不可分割。若是分割一点,轻则成为傻子,重则直接死掉。
鸿钧没有成为杀死,也没有死掉,一点没有元神被切出来一块的样子。
陆明嬉笑一声:“也多亏你与天道相合,这让你的元神被天道侵蚀得残破不堪。要不然我要分割这天道因果,还不容易。”
陆明将自己所见的鸿钧的元神模样对鸿钧说了。
鸿钧沉默半晌,叹息:“谁想当年的一时之选,竟成了荼毒。好在如今撇清了天道因果,从此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他对陆明郑重行礼:“谢过道友。伺候道友但有差遣,鸿钧义不容辞。”
这是莫大的因果。修行最重因果。鸿钧若想进一步,非得把这因果还上不可。
他心中发苦。救命之恩、成道之助,因果大到顶了,今后这因果还得恐怕并不轻松。
自然还有一个法门,就他杀掉,形神俱灭,一了百了,从此无论因果还是业力都消散一空,一身轻松。
可他也就是想想罢了。陆明修炼大道,实力丝毫不逊于他。
不,如今他没了天道做依凭,已经远不及陆明了。
鸿钧重整思绪,重新关注眼下:“只要将这种子种下,我便能摆脱天道因果了吧?”
陆明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你须得勤施肥浇水,待它开花结果,才算彻底摆脱天道。”
鸿钧神情轻松:“不过是多些时间罢了。几世几劫都度过了,这些许时间算得了什么?”
陆明:“你高兴得太早了。若只是些许时间,你也太瞧不起天道了。”
鸿钧一愣:“还有什么波折?”
“且慢说,先把种子种下去,再说不迟。”说话间,陆明将种子递给鸿钧。
鸿钧接过种子:“怎么,需要我亲自种?”
陆明:“这是自然。这种子中有你元神,也只有你才能将种子种下,若别人种这种子,非得暴毙不可。”
鸿钧也不在意,就要随手一扔。
陆明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出个锄头,递了过去:“种树岂能应付?用这个。”
鸿钧长这么大,哪种过地?好在他合身天道时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倒也知道种地步骤。
接过锄头,翻土,做坑,把种子扔下去,埋土,虽然生疏,但总算完成了。
接下来是浇水。
“不是什么水都能浇的。要让这种子发芽,须得以你的血灌溉。”陆明说。
血?鸿钧几乎以为,是陆明故意整他,要让他元气大伤。
他身为道祖,体内自然是有血的。只是那血不是凡血,是道血。
若有一滴道血滴落在凡物上面。那凡物便能化灵,甚至立地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
按照陆明所说,要是以他的血浇灌,最后这棵树岂不是要生灵?
陆明点头:“不错,便是要让他生灵。”
“这树某些方面来说,算是你的分身,代你承受天道因果,而不会影响你自身。”
“不可!”鸿钧说:“那岂不是说,他今后能得到天道权柄,成为实际的道祖。到时若他出现在外界,洪荒生灵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这你不必担心。”陆明:“分身扎根黑山,无法前往洪荒。更何况,你别忘了这是何处,这里是黑山之上,算是魔界之地。在它上面成长起来的树木,自然也是魔树。魔树生灵,自然也是魔界生灵。魔界生灵即便身怀天道权柄,也难以驾驭。”
鸿钧在没有疑虑,指尖逼出鲜血,滴在土中。
道祖的血与常人并没有两样,也是通红,散发着血腥气。
血滴落在土壤里,呼吸之间,一棵树苗破土而出。
那树苗迎风便长,不一会功夫,就有半人高,只是枝丫还很纤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的树苗却闹出了大动静,陆明和鸿钧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
这里说到底不过是虚幻之境,头顶并非真实的天空,因此看不到风起云涌日升月落,但却能感受到天空中沉沉的压力。
鸿钧和陆明在黑山上只是感受到沉沉的压力,外界,圣人们看到头顶天空的景象,腿软脚软,几乎要逃跑了。
天空中,风起云涌,一颗巨大的眼睛从风云之后显露出来。
那眼睛虽然是微闭着,但任谁都能看出来,那眼睛中传达的情绪——愤怒。
“那是,天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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