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就是那胭脂河了!”
一路打马狂奔。
当天下午日落时分,一行人就赶赴了漕运开河口。
“从这里,一路向南,一直到那石臼湖,便是胭脂河。”
听这刘义在旁介绍。
朱雄英打马到了河堤上,向下看去。
这胭脂河两侧都是丘陵石岗,挖掘河道的确不易。
如今已掘了数里路段,河沟挖得很深,里面泥泞一片。
向前看。
一这条河沟一眼望不到头。
“如今挖到哪了?”
朱雄英问道。
刘义催马靠近:“已挖了大半了,崇山侯他们,应该在十里开外的位置。”
“那咱们便摸过去瞧一瞧!”
朱雄英打马往南,继续行进。
偷偷摸过去。
在外围看看施工现场再说。
他的计策,制定得倒是周详,但还没走两步,这计划便宣告破产。
“下官崇山侯李新,携修漕一众官员,恭迎皇长孙殿下!”
走了才一里路。
就见得前方旗帜飘扬,锣鼓喧天。
原来是崇山侯李新,领着所有麾下官员,过来迎接了。
“这崇山侯,居然提前侦知的我的行程?”
朱雄英叹了口气。
挥手示意手下人不动声色。
“哎呀,皇长孙殿下,您一路赶来,定是辛苦了吧!”
“下官已备好酒宴,为您接风洗尘!”
这崇山侯一上来。
便含笑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但他对于如何侦知朱雄英行踪之事,绝口不提。
朱雄英也只好装傻充愣:“崇山侯乃是跟随皇爷爷打天下的老臣,是雄英的前辈。怎敢劳动崇山侯大驾?”
他特意从马上下来。
徒步走了过去。
这番驾势,已是十分客气。
但比不过崇山侯,那老家伙更是连跑带跳,迎了上来。
一见面。
先是作势要跪,在朱雄英拦住之后,他又深深一礼。
“殿下折杀老臣也,老臣不过为陛下一马前卒而已,谈不上开国功臣。”
“殿下,要不先去饮宴歇息?”
这李新摆足了架势,真可算是礼待有加。
朱雄英自然是想先去漕运现场看一看:“这倒不急,不如崇山侯领雄英四下转转?”
为防李新起疑。
他又补充道:“领了皇爷爷交托的任务,总要装出个勤勉操劳的样子来,不叫皇爷爷责骂才好。”
“这是自然!”李新一拱手,便转身上马,“皇长孙殿下,请!”
跟着李新。
一路朝南,便是这漕运完工的部分河沟。
乍看上去。
这部分河沟,修建得有模有样。
不时有民夫在里面操劳挖掘,也有人在两旁奔走运土。
“这胭脂河分段开掘,如今看的这部分,多是已初步完工的河段。”
“看,那边是民夫所住的营地。”
看了一段。
李新又领着朱雄英,到了民夫营地。
这营地归置得倒还干净,搭了简易的房舍,屋里有桌有床。
每隔几间屋子。
还有个大的厨房,有伙夫正在给漕工们生火煮饭。
这时候吃的是晚餐,有粥有汤,汤里还漂着些肉沫。
只是那肉沫。
着实太少,看上去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朱雄英没见过这些吃食,不由皱眉:“这样的东西,能吃饱么?”
这些民夫。
都是要干力气活的,这肉沫未免少了些。
“殿下,您有所不知……”
身后的刘义全靠了过来,低声道:“您久在宫中,不知道民间疾苦……”
“对于这些民夫来说,这算是顿不错的伙食了。”
“额?不错?”
朱雄英再扫了眼那肉汤,无论是后世,还是这些年在皇宫里,他都没体会过忍饥挨饿的日子,确实难以将这肉汤当作美味。
刘义点了点头:“这些民夫多是苦哈哈的泥腿子,一年到头哪里能见到肉?有点肉吃,他们说不定有多知足呢!”
果然。
没走两步,便见到有民夫喜滋滋地迎了上来。
“您几位就是监督修漕的大官儿吧?”
“真是谢谢诸位大老爷了,咱们这些天能喝上肉汤,听说还是几位官家出钱买的肉呢!”
那民夫连连感谢。
听得朱雄英一头雾水。
倒是一边的李新满脸唏嘘,哀叹着道:“可怜这些民夫们啊!”
朱雄英看向李新:“这是怎么回事?”
李新苦笑了声:“漕运银两本就不多,胭脂河两侧又多有山石之地,开掘过程十分艰辛。”
“修了这么些年,银两已所剩无几。”
“可怜那些民夫,吃不饱饭,才死伤惨重。”
他这是将民夫死伤的问题,归咎到缺钱少粮上了。
这倒是将自己管教不严的罪责全都摘去了。
朱雄英笑而不语。
“唉,老臣眼见财政困难,不忍再向朝廷要钱,唯有先拿出自己的家资,来贴补漕运。”
“殿下所看到的那些肉汤,便是老臣出钱提供的。”
李新又是一脸哀苦。
自卖自夸地说起自己的功德来。
“老臣知道,这样的伙食,对于民夫来说,还远远不够。”
“但老臣已……尽力了!”
看似诚恳不已,但李新这套自卖自夸的表演,朱雄英看得明明白白。
但这时。
他自不会揭穿。
将手一恭,朱雄英也作了番唏嘘感慨的表情:
“有崇山侯这等躬忠体国的老臣主理漕运,本皇孙就放心多了!”
“崇山侯放心,此事我定会上报皇爷爷,替崇山侯挣得应有的功劳!”
“另外,我还会上书,将修漕途中的种种难处,一一道尽。让皇爷爷知晓,崇山侯并非有过,而是有大大的功劳!”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至于这所谓的‘接任’嘛……”
“雄英资历尚浅,经验不够,若没有崇山侯在旁坐镇,是绝难独自主事的。还望崇山候留任指导,主理漕事。”
“雄英定会将个中详情,告知皇爷爷,将开漕的最大功劳,归于崇山侯!”
仿佛真被崇山侯感染般,朱雄英对其赞赏有加。
“接任”之事,虽然早已公开,但朱元璋从未对崇山侯定罪。
所以崇山侯心中。
对于漕运之事,犹有期待。
如今朱雄英这一番话诚恳不已,听得崇山侯喜笑颜开。
“哪里哪里?皇长孙殿下太客气了!”
“只要能顺利修好漕运,老臣便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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