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我发现自己没再做噩梦了,外面又是一阵阵的鸟鸣,看着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桃,我摇了摇头,昨天睡前一直拉着我聊天,问小灰跟我聊了什么,问刘大哥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等好不容易睡了,她一会踢我脸,一会又翻身将腿直接压我身上,真的是撑不住困意了才睡了过去。
我掀开被子起了身。先去看了看鸡圈,添了水和谷子菜叶,又给菜地浇了浇水。
正扫撒着院子,感叹没了互联网自己居然无聊到这样勤快时,有人来敲门了。
“柳姑娘,你起来了吗?柳姑娘。”听着是小灰,声音压的很低。
我诧异他为何知道我的姓氏,来到这里我并未告诉其他人,估摸着是卷毛说的吧。
小灰见我开了门,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水缸处,舀了水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后,提起了空桶,“该打点水了,剩下的浇菜用吧,有点味了。”
接着示意我同他击掌。
没一会,同他击掌过几次后,水缸便填满了。他还沾沾自喜的说着那水可是秀山泉水,最是清冽可口。大概是他曾去过的某座高山。
虽然以前也幻想过自己生来不同,有特殊使命,拥有某种救世力量,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体内隐藏的能力将被激发,帮助全人类度过危机,成为新一代超人。
但随着成长,这些幼稚的幻想早已当作是孩童的幼稚,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奇遇,还拥有了神秘的被动技能。
看似没什么用,但又看看那很快装满的水缸,也似乎不赖了。
只是......
既然那么被觊觎,难道小灰,亦或卷毛就没有想要自己为他们所用?有了这样的技能,他们还不就是可以任意穿梭在各个世界,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世人那么多虚妄,连所谓无妄也想要得到的力量,他们会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既然我对你们的世界那么重要,你们的无妄也极力想利用我的力量,你为何还想保护我?”我凝视着小灰。
小灰没说话,愣了愣便转开了脸,走到院子里的椅子边坐下,叹了叹气。
“大部分人都以为,只要重新拥有了你们柳系的力量,我们就能拥有对所有世界的绝对控制权,能利用所有世界的资源,为我们所用。但他们忘记了,或者说柳系消失太久了,那残忍的世界也被遗忘了。”
“柳系?”
从小灰的述说里,才知道,原来柳系是一类人的称呼。
在他们那个世界,偶尔会出现不能自主穿越的人出生,一开始大家都将之视为无用的无能力者,一出生便被视为不详,连着家族里的人都会被看不起,所以很多人都会悄悄吩咐族里的“移”系帮忙处理掉。
移系拥有单独传送物品穿越的能力,无能力者本身并无自主穿越能力,常被随意传送至其他世界,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某一天,有位移系准备传送一位被认定为无能力者时,因是其亲生骨肉,难舍难分之际,见那娃娃向他伸出了手,就忍不住握住了,接着便发现了无能力者的“能力”。
之后又尝试过几次,仍然奏效,便悄悄把孩子留下了。
多年后,族里有人来托请去家里帮忙处理,他再次尝试,得到了验证。
为了给自家孩子,给所有的无自主能力者正名,他去拜见了当时的无妄,说明了情况。
至此,一个新的“柳”系便诞生了,有“柳”系出生的人家反转成为人人争相要结亲的对象,更是被当做是家族的荣耀。
那时的“柳”系风光无限,一成人便到主宫里当了差,负责协助各系的高能者穿梭于世界之间。
没想到,那时的无妄一心想要控制所有的世界,认为“柳”系在他执掌期间被发现,是冥冥中要为他实现前所未有的一统所用。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柳”系,没活过三十就突然消逝了,是突然就消失不见的那种。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出现体弱无力的情况,许多家族的长者进宫求情,认为是过多利用了他们的力量,想让无妄不要对他们逼的过紧,可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柳”系在三百多年前便彻底消失了,他们后来尝试在其他世界找过,希望能找到以前被传送走的无能力者,只是能幸存下来并繁衍后代的本就不多,更何况与其他世界的结合也大大减少了继承的可能。
“不止如此,”小灰叹了叹气,“从我家里收藏的一些手册里看到,当时的无妄利用柳系到各个世界去时,严重导致了秩序混乱,我们的世界也一样,贪婪使得冲突不断,家族、能系,为了可以控制‘柳’系这样的能力,大打出手,阴谋诡计不断,无妄的主位也在式微......”
“可没人记得这些,每位无妄都不曾放弃寻找柳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柳系不再出现,大家都认为这次的寻找也只会是一场乌龙。”
“没想到,你出现了。”
小灰终于说完,我却呆住了,“你是说,我并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是捡来的?”
“你这关注点错了吧,”小灰一听便无语了,他讲了这么多,结果我关心的却是自己是否亲生。
小灰耐着性子同我解释说,分散各世界的早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亲不亲生他不知道,但我肯定是自己的世界出生的,只是我几百年前的祖先应该是被送过去的。
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后知后觉的问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被无妄抓去了,活不过三十,而且还会搅乱各个世界的秩序?”
“你终于想到重点了。没错,搅不搅的乱的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你不能持续、过度被动使用,否则你就会很快消失,渣都不剩。”
我一阵后怕,“那你刚刚还让我送你去打水,送了那么多趟!”
小灰又扶了扶额头,“柳姑娘,柳大姐,这种正常的使用是不会影响到你的。”
这时候,小桃走出了房门,揉着眼嚷着:“谁啊,一大早来这里吵吵闹闹的,影响别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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