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冥齐天 第二百章 誓师南侵【求收藏，求鲜花】

北境千里之外的莽凉国。

莽凉高原进入十月以后，气温下降的很快。广阔的草原已经进入了枯草期，牛羊、驼马都出现无草可食，莽凉老百姓的生活又要进入漫长的煎熬期。

而位于土兀剌河上游谷地的宝饶格沁大草原中部的乌勒城，远离敌国，畜产丰富，兵马强壮。

莽凉国主耶律劭祯在王宫以珍馐美酒招待各部首领。

在席宴之上，耶律劭祯说：“昨日午睡之时，梦到一神人，意境恍惑。那神人坐骑青牛自西方而来，从平地松林沿河顺流而下，悠然自在，两岸水草丰茂，牛羊成群。可突然，河流断源，牛羊全无。衰草枯黄，风沙肆吼，气象瞬息骤变，飞雪弥漫，冰封万里。但见那神人驾下坐骑变为一白马，手持法物黄金宝戟，凌蹄疾驰，一路向南，没入万丈激射的光晕之中。醒来细想之后发现，其衣冠仪貌竟和白衣观音相似。”

听了耶律劭祯的话，大巫师突然立起身拜请道：“大王，吉兆！”

下面在座的首领勋贵们都颇感诧异。

“此话怎讲？”耶律劭祯故作惊疑。

“大王，我莽凉自古就有‘青牛圣女’的传说。她自天国而来，赐予我们芳草萋萋的国土，衍衍不息的子民，生生不息的牛羊。而大王所梦，气象骤变，乃指现今天下大旱之灾，荒野千里。圣女坐骑青牛变白马逝于南方，是预示着我莽凉国生之希望在南方。圣女持黄金宝戟冲入万丈光华，是预示着向南发兵定能旗开得胜，功耀千秋！”

“大巫师所言，实是吉兆啊！现如今莽原大旱，人马牛羊生存举步维艰。民情所迫，我预发兵当阳，南下中原，不知各位首领意下如何？”

“大王，现如今我部大旱，牛羊人马死者无数，百姓衣食无保，何以兴兵啊？而当阳王朝建立二十多年来，发展迅猛，军士气势旺盛。并且南方无灾情，粮食丰收，此时兴兵我们有何胜算？”说话的乃是西部贵族首领哈勒奇格朶。

哈勒奇格朶是莽凉制下最大的一个部族，拥兵数万。他的话代表了很大一部分首领的想法。

耶律劭祯怎能不明白贵族们的心思？他要举全国之力南征当阳，可是数十年来积蓄起来的国力实是难得，与当阳之战胜算无几。首领们都清楚每一场莽凉的兵伐，兵马粮草的消耗都无疑是在饮他们的血，割他们的肉。可是人生能有几次这样难得的机会呢？

莽凉在耶律劭祯的励精图治下，拥有了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力。又恰逢当阳国即将发生内乱，要想改变莽凉子民的生存生态，要想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光时刻，南征中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辽阔而平坦的当阳国土，气候优越，土地肥沃，生产力先进，文化厚重，商业发达。占领了当阳王朝，就相当于把一只烤得油滋滋的肥美的羊囊入口中。

“是啊，我们各部今年牛羊欠收，生活都异常艰难，与当阳强国为敌恐不妥吧！”听了哈勒奇格朶的话，各部首领纷纷表达担忧。

“哈勒奇格朶首领，你说你部大旱绝收，可是这是什么？”耶律劭祯把一份羊皮薄卷丢掷到哈勒奇格朶的席案上。

“你部绝收，可是你却大肆贪腐，侵吞贡税，压榨百姓，致使流民闹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耶律劭祯怒色痛斥。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哈勒奇格朶顿时脸色大变，吓得浑身瘫软，认罪疾呼。“我愿捐出所有家财和我的子民，请大王让我做马前士卒，定将抱死而战。”

“拉出去，待出征前，阵前斩杀以祭祖庙！”耶律劭祯果断地下了斩杀令，眉头都没眨一下。

紧接着是一番慷慨奖的陈词：

“我们莽凉虽有广阔的疆域，可是千里黄沙纵横，千里风雪肆虐，千里人烟荒芜，世代颠簸流离，人畜无安。今艰难创业，历百年方显国势渐盛。然僻居之所实非世代久安之地。每有外敌侵我，残杀我黎庶，屠毁我城邑，都使我日夜痛心疾首。今我承袭天意而南征，想借助众蕃部的力量，翦灭我们的仇敌，扩充我国的疆域。相信你们众人之中也有顾念痛惜我们的国家，忧虑我们的社稷，济助生民于苦难之中的人吧！”

下面的各部功勋贵胄，纷纷跪拜，表示愿意贡献出所有的牛羊马匹以助天威。

耶律劭祯让大巫师定下吉日，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主管祭祀的官员受命积薪为坛，请来萨满大巫师做法，增设露台，台上铺毡设褥，放龙文方茵，耶律劭祯亲自登上露台，向太阳跪拜上香。杀白马、青牛，以敬天地，后燔柴祀天。通过隆重的祭礼，祈求太阳神护佑，出师征伐中原。

祭祀结束后，耶律劭祯高居露台，手持仪杖，向天而呼：“莽凉的勇士们，今莽原大旱，生计维艰，恰逢中原当阳国与昔日我之劲敌西戎族鏖战正酣，千里北境，防卫空虚，实乃天赐良机。今我御驾亲征，预率30万精兵南下，铁骑纵横，势如破竹，当以摧枯拉朽之锐力直指中原富庶之地，以期冬节之前，酌醇醴，食珍馐于当阳朝上。”

此话一出，莽凉军士们无不群情振奋，摩拳擦掌誓死追随，“天佑莽凉！大王神威！”

此后，耶律劭祯身披甲胄，祭祀宫庙，在乌勒城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阵前设下了数十个独木立柱，拉来汉人死囚捆缚其上，举行“射鬼箭”仪式。耶律劭祯先命人把哈勒奇格朶押到阵前，开刀力斩。然后亲自提起一把莽凉长梢弓，手握弓体，拉满粗牛筋弓弦，在百米之外搭上一把三棱刺箭，顺势一描，撒手而出，利箭破风急飞，箭镞急速旋转，只眨眼功夫竟然先后从三个死囚的心胸之间穿刺而过。接着其他各主要将领也纷纷开弓引箭，射杀死囚，以示遇敌必克，所向无敌的寓意。

耶律劭祯把先锋军大印和令旗赐给弟弟耶律弘幸，命他为先锋军大元帅，随后，集结在莽凉南部国境的10万精锐骑兵声势浩大地向燕云城开拔了。莽凉东部征调的10万大军由盖元佐（皇后盖元筱的弟弟）担任统帅领企图度过榆关，进逼燕云州。

而由耶律劭祯亲率的15万王庭大军，兵分东西两路南下。西路军5万人马由哈勒奇格率领出雁门关会同西戎国的3万狼兵南下侵犯朔州；东路10万人马由耶律劭祯率领过居庸关与耶律弘幸的10万先锋军汇合，正面进攻燕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