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冥齐天 第二十章 火烧燕云

顿时，燕云城外，军号长鸣，数万莽凉轻骑兵拉起燃着带油火的强弓箭镞奔袭过来，直到城下，前队骑手才仰天撒手。火箭飞驰，射向城内，火光把整个天空都映得通红。

城上守军赶紧拉弓还击，莽凉前队骑兵前奔掉头风驰电掣般地退去，又有一队不顾城上的箭矢火龙般袭来，放火箭入城。

刹那间，燕云城里火海一片。

那些临时搭建的草棚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火线，油火接着风势迅速蔓延开去。到处是哀号着、奔逃着的火人，凄惨一片。

“快救火呀！快救火呀！”呼救声震天动地。

城墙上的武绍良和将领们简直看傻了眼。

“不好，上了耶律老贼的当！”徐震堂愤怒地说。

武绍良心情急切，“快，快，命各营分出人手，速速帮助百姓灭火。”

“是！”众将领迅速散去，到城里各地指导救援。

“真是狡猾！狠毒！诡计多端！”

幸亏张裴元急于撒尿离开了草棚，不然现在早已经葬身火海。“我的娘哟，谢天谢地！这可恶地莽凉贼兵，可怜了我那哥几个。放心，我一定为你们报仇！”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赶紧参与到救火的队伍中。

天亮了，城里的大火基本上都被扑灭了，可是城北搭建的草棚几乎无一幸免，全都化为灰烬。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烧得没了人形的尸体，面目扭曲狰狞。看到眼前的惨状，齐胜内心悲痛不已。

“都怪我，低估了敌人的阴谋啊！”齐胜自责万分。

张裴元认得齐胜，就是之前给他们发放救济粮，指导他们搭建草棚的那个将军。他匆匆走上前来，“报告将军，昨晚在那高墙之上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信号就是他发出的。”张裴元想要指给齐胜看，可是这不是他昨晚撒尿的方位，竟然看不到那个高房子。“将军只有到我昨晚方便的地方，我才能只给你看，这里的方向看不到。”他慌忙补充说。

一个兵士走上前来，厉声地怒斥：“快走开，休要在将军面前胡言乱语！”

“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看到张裴元信誓旦旦的样子，齐胜和气地说：“这位小哥，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带我们去看看吧。”

“将军，这边走！”张裴元陪着笑引着齐胜他们过去。

来到城墙脚下，张裴元指着不远处一座高瓦顶说：“将军，你看，就是那里，昨夜那个黑衣人就是在那个屋顶发出的信号。”

齐胜顺着张裴元所指的方向的确看到了一座高瓦顶，上面还冒着丝丝的青烟，“去，速速探来，看那是什么地方？”齐胜吩咐道。

不久后，前去打探的兵士回来报告说：“启禀将军，那是一户姓庄的大户人家，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齐胜严令到。

“可是整个庄府也被烧得一塌糊涂，庄员外被活活烧死了。”

“走，速去看看！”

兵士引着齐胜、张裴元他们迅速来到庄府。与庄府相连的几家宅院也被火烧了。庄府大门上的兽首门环都被烧得变了形。院子躺了好几具烧焦的尸体。“将军，居中躺着的那个体型肥硕的尸体就是庄员外的。”兵士说。

“怎么确定他就是庄员外？”齐胜正色问到。

“我们找邻居问过，附近像他这样臃肿到这种程度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到这里探查的兵士说。

“大家四下里再仔细地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异常？”齐胜吩咐完，就仔细地查看起来，张裴元紧跟其后，也提溜着眼睛四处探看。院子里的草木都被烧焦了，地上、门窗上还留有箭矢，大多门窗也被烧得洞洞豁豁。

“看来，这庄员外与这个黑衣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齐胜自语，“我们走吧。”

“可是，将军，那个黑衣人？”张裴元追问到。

“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没有，天色暗，又离得远，不可能看清。”张裴元无奈地说。

“走吧。”齐胜挥挥手，示意大家离开。

“将军，让我跟着您吧。我是个有用的人。”张裴元乞求到。

“你叫什么名字？”

“张裴元，是从边地逃亡到这里的，我自幼读过一些书，识得一些字，将军就留下我吧！”

齐胜看他身体强健，说话不卑不亢，就答应了下来。

张裴元高兴得喜不自胜，“将军，我一定会立功的！”

从庄府出来，齐胜他们便骑马向北城门而去。张裴元本想追着他们，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他来到庄府门前的街道上。这条街与正对燕云城北门的主街道相连，呈东西走向。庄府在主街的西侧，座北向南，背对着北城门。张裴元走到街道对面敲开了其中一家人的门。门打开了，张裴元本想进到院子里看看，却被主人挡在了门外。

“哦，不好意思，我能进去看看吗？”张裴元不好意思地说。

“你谁呀？外面这面乱，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说着主人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是什么话？我是齐胜将军的人。”吃了闭门羹的张裴元没好气地说。

那人并不理会，闩紧了门。但是透过门缝，张裴元发现这家院里似乎没有丝毫损伤，门墙等处也没有见到箭矢之类的东西。这就奇怪了，这户人家同对面的庄府只有六七步的距离，没理由这莽凉的火箭只射到了庄府这一列的宅院里，而对面的房子却丝毫无损。

张裴元又返回街道对面，到与庄府相连的几家看了看，虽然被烧得很厉害，可是院子里却没有发现一支箭矢。张裴元隐隐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出了院子，他从庄府门前步行丈量到北城门足足有三百米之遥。他猛然想到，这莽凉的火箭似乎没有这么远的射程，那庄府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箭矢？庄府又怎么会被烧着的呢？难道，难道……难道庄员外和昨夜那个奸细有关系？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张裴元本想把自己的想法转告给齐胜，可是他们只是一面之缘，区区一个难民怎么能见到那么大一个将军呢？再说了，这也完全是自己的猜测，又没有实证。这份怀疑只能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