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境 第八章:真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一切你可曾亲眼所见？”

王起元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没有想到天降一口巨大的黑锅，竟然背负在自己身上。

“我族……我族之人还会哄骗我么！”

语气中明显底气不足，父亲去世一年，家族中人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

何天石，偏偏在今日告诉自己，父亲死在对面这个人手中，而何天石的孙子何凌云过去经常欺负自己，非打即骂，他从未言语半分。他是好心吗？

刚刚自己在人多时让何凌云丢了面子，何天石正好借着王起元的手除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为什么非得除掉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连修行都没开始的小孩吧，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呢？”

王起元望着何九天似在沉思，逐渐皱起的眉头，明白了对方的疑惑，笑道：“呵呵！一枚大还丹足以让重伤垂死的修行者短时间内立刻恢复，并且有很大可能突破一重小境界！如果无伤者服下，最起码升一个小境界，配上其它丹药服用甚至会提升数个境界，赶上别的修行者数年苦修！”

“大还丹！”

何九天瞳孔猛然一缩，虽然自己未曾踏入修行，但是以前从父亲那里也知晓一些，单单抵得上数年苦修这一点，足以见其珍贵程度！

“虽然你未踏入修行门槛，但是想必你也知道，年幼修行省下数年时光多么珍贵！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日的不忍之举，反而会害了你父亲！”

一直都是微笑示人的面庞逐渐凝固，说到此处心中略微伤感起来。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王起元神色凝重，面对何九天的追问，右手臂高高举起。

“你要干什么！”何九天这才意识到此地只有他二人，要是激怒了对方被其灭口，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心中不由发虚。

“我王起元对天起誓，刚刚所言如果有半分虚假，必将万劫不复灰飞烟灭！”

一股无形气场自高空降下，就连从未修行的何九天都感觉到这股无形威压笼罩在王起元身上。

王起元作为修行者更为敏感，只感觉一股王阳涌下，笼罩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牢笼，将身体牢牢禁锢！

身后灵力化成的灵翼瞬间汽化消散，体表护体的透明灵力也被一同抹除，这一刻的王起元跟寻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我说的你还是不信，在我起誓这一刻，已与常人无异！现在你只有几息的时间，掏出你那漆黑的匕首插入我的心脏！”王起元开口提醒一旁呆愣着的何九天。

何九天闻言快速跑到王起元身前，二人相距不足半米，未加思索便果断地掏出了腰间父亲留给自己的黑色匕首，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报仇机会。

王起元笑着低头望向何九天并未言语，而是用手指了指胸口心脏的位置。

何九天双手拿着匕首高高举起，猛的向对方心脏处刺去，就在即将刺入时心脏骤然一紧，手下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你为何停下？”

王起元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你为何让我杀你？”何九天反问道。

“因为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父亲不是我杀的。如果只有杀了我，你才会信的话，我愿意这样做！”

何九天闻言，手臂微微发抖，紧握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手中匕首滑落，插入地面泥土中。

何九天从刚才的恍惚中恢复过来，低下身子捡起掉落的匕首，擦干净后再次放回腰间，背对着王起元不自然地用手摸着头。

“为何停下？”

“你没杀我父亲，我为何要杀你？”

哈哈！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笼罩在王起元身上的那股气场也在下一刻消散殆尽。

傍晚，两人隔着火堆面对面坐在地上，面面相觑。

许久王起元率先开口！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家族么？”

何九天往火堆里面丢了几根细小的干柴，有些黯淡的火堆再次冒出高耸的火焰。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查明事情真相，为父亲报仇，不想他不明不白的死去！”

何九天拳头握的紧紧的，似有满腔热血即将喷薄而出。但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年纪尚小，连修炼都没踏入，不要说调查真相，就连欺负自己的同龄人都打不过，不由得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心中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头也不自觉耷拉了下来。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啊？”嘴里没有底气的嘀咕着。

“哎！你现在要记住两点。第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想象成你的杀父仇人！第二，回去后就说我把你丢进林子里野兽出没的地方，你费尽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

王起元神色严肃地望着何九天！

“为什么要这样说？”

何九天用棍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划着，不解的问道？

“除非你想回去就被何天石整死！”

“呃！”

何九天毕竟还只是一名十岁孩童，但是在听到王起元的解答后瞬间明白了。

“奥！我知道了！”

咕噜噜！咕噜噜！

何九天面露尴尬之色！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噜的声音，在周围一片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饿了？”

嗯！

何九天望着王起元猛的点了点头。

王起元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一闪过后，两人面前出现一堆精致碟装的菜肴。

“好神奇！好香啊！”

何九天望着这一幕被惊得目瞪口呆，刚刚的阴霾也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紧接着就是被菜肴的所散发的香味所深深吸引了。

“快吃吧！”王起元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笑道。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

何九天拿起碗筷，夹着面前道不清名字的菜肴大口大口往嘴里面送！

“咳！咳咳！”

何九天太饿，又吃的太急，一下子就噎住了，不住的咳嗽，王起元愣住了。

“咳咳！我可以喝那个吗？”还没等对方回答，何九天径自拿起了王起元面前的酒杯，咕嘟咕嘟就下肚了一杯。

“噗！咳咳！好辣？呸呸呸！这是什么？”何九天好奇问道。

“酒！”

糟糕！小孩子不能喝酒！居然没有拦住这个小屁孩！

“你喝这个吧！”王起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神情尴尬。这才想起眼前的男孩才十岁，手中戒指再一次闪出一丝微弱光芒，面前出现一壶水。

接过来后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后这才心满意足，擦拭了一下嘴角继续吃菜了。

“话说这就是你们大人喝的酒吗？这么辣！还是水好喝！”

何九天一边啃着油汪汪的烧鸡，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唉！希望你永远不要有喜欢上酒这个东西的那一天！”

王起元又为自己斟满一杯后一饮而尽，放下手中酒杯望着对面低着头狂啃烧鸡的何九天叹道。

“放心！我只喜欢吃肉！不可能喜欢喝酒的，这辈子不会喜欢喝酒的！”

年少轻狂。总是会说很多大话。何九天也不会想到，儿时信誓旦旦的一句话，日后却会是截然相反的结果。

何九天在多年后，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与仇人一一逝去，而自己无数次拖着残躯苟延残喘归来时，唯有喝酒能让自己暂时忘了那些污糟浑浊的尘世。每每都会不经意间想起儿时，感慨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安逸与宁静，也怀念那个时候单纯自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