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 第二十章 灾起

二年后。

“报！凉将麾引骑四万侵境，城守皆死而破，已近孟门，急需并府援！”一兵士携尘急入军帐呼言。

“吾明，将丽即率援二万往。尔同回待令。”帅言。

“是！”兵士起而出帐。

夕阳血红，时风阵寒。

“众士听令！边已失！凉军将侵至孟门，我军将夜随援之！速点人数行粮辎重，半时辰后发！”丽集众军曰。

“是！”众士应。

“又不寐之行，身愈困重，我近心慌感动，如今确应验。”茗叹言。

“将有报效之机遇，吾突觉身力甚明快，何言少寐之倦。”叶言。

“吾听那西凉骑兵骁勇，人皆马刀长弓，心甚慌乱，如今不日便入孟门，恐不敌也…”乌言。

“怕他作甚！吾有亲居于晋西，定斩那蛮人三四头颅以安之！”红呼曰。

时天生赤色光，少时而暗，伴生巨响，众行军望之有止。复见山鸟乱鸣齐飞，走兽四处狂奔，方言笑之语皆止，军中马亦嘶鸣，兵士强勒之乃行前。

“此境颇似山震之征，”叶突生不良感，急欲前队告将。

突路剧振数，兵士皆惊，少顷多山石上动落，若野兽滚滚而来，即越山道冲阵中百十人坡而下，后地震愈烈，动响乃至地生裂隙，远现鸿沟，山林高坡大皆引动而摧倒，狂风呼啸，尘土飞扬。

“各部首引士而退，至于纹水平地！”待少静时，方闻将令而来，惊慌呼喊充斥行伍，约十中一二士惊而弃甲兵奔走，余众有昏倒、呕吐、哭喊等，立者面皆惶恐，身亦震颤不止。各部即束部众，序而择平道而山下。

行未至数步，地震继动，振愈频而地裂数沟，顺山路而渐现巨壑，少有卒不慎而落，呼声竟底而无讯。闻声者皆胆寒，皆扶戟，不欲观之而视己足前。

复一巨响起，几硕大山石倒树而冲下，众方见山石之危，阵行即乱，皆欲避之。兵士皆弃甲而走，甚者跳、扶高崖而下，踩踏之处皆兵戈同友，车马无驭，碾伤无数后而坠深渊。冲攘推挤而落者亦无数，震仍不止，少时路受山石之冲而受阻，亦生地裂…

叶扶崖而下，山间坚石崎岖，叶受绊而滚落，幸得劲树之枝，叶紧倚于其上，暂定喘息。

“叶！救我！”叶微俯身而观，数十尺之下，见乌陷于落石土中，仅余半身而外，时有碎石土块下。叶方定神，欲下，突一石大如牛直落于其上，叶急附崖壁，目闭而喘，不复闻。

不知多时，雷雨声下。叶闻之，立取刀刻壁而下，至于底，叶感踩物若人，跳于后，身不稳而坐地观。

伏尸与叶石泥土积于崖下数尺，血随雨出而泥土茵红。时仍少有声微叫喊。叶目不忍视，紧握刀于鞘中，急起而奔向近乡平壤。

一刹，白电击于叶前一二步处。叶感头空目眩身麻，继而倒地无觉。

“大兵兄，快醒。”叶感人拖引其身而动，猛睁目握刀而欲起身。

“哎哎别别杀我！我是碰巧经过救你的…”，一少年忙言而离其远，“别杀我别杀我。”

叶坐起而环视之，确一小孩，乃收鞘曰：“是吾错怪于你。你于此地何事？”

“昨天大震，乡城楼都倒了，死了不少人，我家房子倒了，没死多少都跑出来了，大家都在救人。我和几个同伴，听到山外有呼救之声，过来看看，我正好看见你在这，躺在泥里。”少年答。

“你不知，山地四处震裂出沟壑深不见底也？上亦有巨大滚石！山中野兽繁多，几黄毛小子怎敢进山！快回乡里！”叶急言之。

“风雨、地震都停了，还有何不敢的？我经常来这里玩，没见什么野兽，对这地形甚是了解。我几个伙伴也救回几个你这样的兵，还捡了不少刀枪玩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少年学佛双手合十。

“如此而言，灾已过矣。”叶长呼，起身，“小佛，带我去汝乡，食些米面。”

“你就一把刀吗？盔甲都跑丢了。”少年观之笑言。

叶随行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