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噜吧嘟传奇 第四十六章 火刑

“‘法官，问问他为什么带着军部的人兜圈子？为什么不直接到灵草谷？’三刀子斜着眼看我。

‘你胡说，我没有兜圈子，是真的找不到！当时去的人可以作证。’

‘那你为什么能轻车熟路地来去自如呢？你为什么象走自家院门似的那么容易地走那条秘密通道？为什么瞒着所有人？为什么？说！’三刀子咄咄逼人地质问我。

‘你这条恶狗！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气得发不出声。

‘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军方的侦查……情报员，正大光明监视你行踪，我当然知道……你所有的行动。一切一切，我都知道。’三刀子口角冒着白沫，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你对指控你的罪名有什么要说的？你认罪吗？’台上的法官问我。

‘不认罪。我没有叛国，我没有罪。我也没有里通外国，没有反传统，更没有背叛祖宗！’说实话，我确实没有叛国。至于其它几项我心里也没底。我和小星星相爱，是不是反传统，我不知道。经常到布噜吧嘟算不算里通外国，与敌对种族交往甚至产生爱，是不是数典忘祖呢？……

这时，我的父亲回来了，他对我说，‘儿子，我与法官交涉过了。今天的事必须有个结果，也就是必须有一个定罪的……’

‘好了，我明白了，’我没等父亲把话说完，接着说，‘父亲，谢谢您！父母在上，恕儿子不孝，来世再报答二老！父亲，您经常教育儿子，男人要有担当。此事正是儿子该担当的！’

‘可是，你要知道，这种担当是要用生命做代价的！’我父亲说。

‘我知道，父亲。生命虽然宝贵，但良心与荣誉更宝贵！儿子不愿苟活。失去良心和荣誉活者不如死掉！儿子愿意荣耀而死，不愿耻辱而生！请成全儿子！成全一个男人！’我恳求父亲。

‘好吧！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成全。’我父亲转身去了台上。

······

‘现在，继续法庭调查，’另一名法官敲了敲桌子，站起身对小星星说，‘这位异国女子请听清楚，法庭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假话。如果你不回答，法庭将按承认对待。’

‘是。’小星星来到这里第一次开口。声音很小，却很清楚。

‘你认不认识对面这个男人吗？’

‘认识。’?

‘是怎么认识的？’

‘在他养伤时候认识的。’

‘养伤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没见过！’

‘在哪里认识的？’

‘在他受伤……晕倒昏迷的地方认识的。’

‘这个地方在哪儿？在你们国家还是我们国家？’

‘在布噜吧嘟，我们国家。’

‘你为什么救他？’

‘为什么……因为他受伤，因为他昏迷不醒，因为他还有一口气，因为他还活着……’

‘你知不知道他是哪国人？’?

‘知道。是槐阴国人。’

‘你恨不恨槐阴国人？’

‘恨。也怕！’

‘那你为什么还救他？’

‘因为他还有一口气！’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被一群人抓来的。’

‘在哪里抓的你？’

‘在长廊那里。’

‘你知不知道长廊属于哪国？’

‘不知道。长廊属于大山。’

‘你知不知道灵草谷？’

‘知道。’

‘你知道它是哪个国家的领土？’

‘不知道。’

‘你和对面这个人见过多少次面？’

‘很多次。记不清多少次。’

‘你跟他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救他。’

‘救完以后为什么还见面？’

‘我爱上了他。离不开他。’

小黑说完这句话，人群开如嗡嗡起来。我瞥见一丈红一边叫一边往地上啐吐沫，一边比划着对人群说什么。

‘谁让你来这里的？是谁派你来槐阴国的？’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我是离家出走的，是私奔！’

‘你认罪吗？承认犯了指控你的那些罪名吗？’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不懂那些罪名是什么意思！要说犯罪，我确实犯了罪，就是背叛了我的家族！’

三刀子在人群中喊叫着，‘他们都有罪，都该烧死！烧死他们！’

人群嗡嗡嚷嚷，就象被捅破了的马蜂窝。台上的法官们也在交头接耳。三刀子已经举着火把在台下窜来窜去，他兴奋异常。一会对这边吼叫辱骂，一会儿对那边耍耍威风——就象一种狗，见着狮子就会夹着尾巴溜之乎也，而当狮子被关进铁笼时它吠叫得最凶最狂。

‘现在，法庭将做出如下判决：’

台上的法官敲了敲桌子，大声宣布：‘根据法庭审理结果，结合刚才有一个当事人的代理人，也即当事人的父亲向法庭表示，有一个当事人愿意认罪。根据我国的法律，法庭接受当事人的认罪意见······’

这位缺乏口才的胖子，一边装腔作势，一边唠唠叨叨地说，‘既然有人认罪，那么，他就得承受无情的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刀子已经擎着火炬扑到我面前，想要点燃我脚下的柴禾。

‘不——不——’一声嘹唳的叫喊打破人群的嗡嚷，打断了法官的啰嗦。一丈红声嘶力竭地对着人群摆手，喊道：‘不能这样判决，这样的判决我们不接受！大家想想，给我们自己同胞判罪，饶过敌人。给无辜的受蛊惑的人判罪，饶过妖魔！这对吗？能接受吗？’她在竭力搧动人群。

‘不接受！’人群中参差不齐地发出一阵呼应。

‘这个人，这个男子，他没有罪。有罪的是她，这个女子，这个敌国派来离间我们的奸细。她是妖魔，她用巫术迷惑我们的人，我们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为什么？大家想想，仔细想想，为什么？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让我们窝里斗，最终——削——弱——我们！’

她的搧动起了作用。人群中有人发出愤怒的吼声。

‘现在，我请大家再看看’，一丈红继续鼓动人群，‘请你们看看，看看这个女子，她凭什么能吸引我们的小伙子？她漂亮吗？’

‘不……’人群齐声回答。

‘她健美吗？’一丈红象在排练拉拉队。

‘不……’

‘她性感吗？’

‘不……’

‘她惹火吗？’一丈红乐笑了。

‘不……’

‘那么，她凭什么勾引我们的年轻人？凭得就是巫术！她，才真正有罪。……’

‘是的，我有罪！’一个高亢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小黑(小星星)从容地对台上法官和台下人群发话，‘我承认，我有罪。是我用妖术迷惑了这个人，用巫术控制住了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操纵的。他，我对面的这个人，没有罪！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利用治伤给他下了蛊药。让他迷恋我、爱我，听我摆布。我有罪，他无罪！’

一向柔弱胆小的小黑，显得那么勇敢，那么镇定。她胡乱编造的一套话竟然让人们真的相信了。其实，人群也许宁肯相信！

‘不！这不是真的，别相信。她是……放过她，她没有错，她只是个弱女子……’

我急得嗓子都哑了。然而，我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中。我看见，台上的几个法官团团转。我意识到大事不好！

三刀子象疯狗一样跑到对过，用他那罪恶的手点燃了小星星脚下的干柴。大火迅速燃烧起来。我挣着绳索，眼珠子都要爆裂了。不一会儿，就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