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神录 第五章 围攻

“还玩吗？”

面对苏钦涵如此这般的戏谑，红衣少女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如炬又面带邪笑的少年。她原本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此刻只有无尽的恐惧自心底弥漫而来。

“你究竟是谁？”

红衣少女战战兢兢的从颤抖的牙关里挤出了这五个字。

“嘿！小子，你告诉她，我是谁。”

苏钦涵目光扫至呆若木鸡的顾泠书，淡淡地说道。

“钦涵，你......你......”

顾泠书被这盛世凌人的眼神所带来的气势压迫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只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钦涵依旧不依不饶，追问道：“你什么你，我让你告诉她，我是谁。”

顾泠书只能避开苏钦涵的目光，尽力缓过神来，继而对那红衣少女说道：“他是苏钦涵，是铸错老人的徒弟。”

“这个错老头嘴里成天喊着‘铸刀铸剑便是铸成大错’，还自诩‘铸错老人’。但是过了二十年，他却依然还在为沈砚舟铸剑，真是可笑！”苏钦涵痴痴地看着手中赤炎烈刃，继续独自喃喃道：“睡了二十年，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在做此番苟且之事。到底谁能跨过贪婪这个人性最大的沼泽，而不被弄脏呢。”

说罢便自顾自向自己身后方那只被震飞的小白狐走了过去。红衣少女深知自己根本不是这个莫名小子的对手，此刻见他提着剑转身而去，便也打算趁机逃跑。

“你觉得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你逃得了吗？你别怕，我不会杀女人。”

苏钦涵根本头也不回，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已经足以让红衣少女怔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何必为了我遭受如此之罪，回到太平山去找慕白吧，再也不要与我相见。”

苏钦涵走到小白狐身边，温柔的抱起它，轻声说道。右掌则抵住白狐的背部，心口的那五彩光芒又开始闪现，如水流一般顺着他的手臂满满流淌到了小白狐的身上。片刻间，那小白狐便睁开了眼，然后从苏钦涵的手上跳了下来。

小白狐站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苏钦涵，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而苏钦涵则是叹了口气并挥了挥手，那白狐便脚底生风，以极快的速度御风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好了，接下来轮到和宋老二这个败类算账了。你，把解药给他。”

苏钦涵收起眼中的怜惜，依旧回归到那狂妄不羁的邪魅笑容，剑指红衣少女命令道。

那一直藏在玄铁战甲之中默默运功疗伤的宋老二虽然封着双眼，但听觉并未丧失，从他们所有人的谈话中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但他自恃有玄铁战甲护体，所以也并没有特别惧怕那个先前被他踩在脚下的哑巴少年。正听闻他竟要求红衣少女为她解毒，心中暗自大喜。

红衣少女听到苏钦涵此番命令，丝毫不带怠慢，拿出衣兜里的解药便跑到了铁甲人的身边。那宋老二也毫不拒绝，打开头盔的口腔之处，拿过药丸便把解药服了下去。

这药王宗素来以灵丹妙药闻名天下，所以这解药也甚是有奇效，就连之前被顾泠书的晖光剑诀的致盲之痛也一并恢复。

“小子，你未免也太过狂妄了吧。这赤炎烈刃斩不坏我的玄铁战甲，我看你拿什么和我算账！”

宋老二看着自己那被对方生生掰弯的资金钩爪，故作镇定地说道。

“像你这般如此愚蠢之人也就只配躲在烂铁之后了，劈开你这豆腐般的遮羞布我只需一招。”

苏钦涵语气依旧如此狂妄，他甚至都没有看过那宋老二一眼，反倒是看着顾泠书，继续说道：“小子，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晖光剑诀。”

话音未落，苏钦涵便剑指宋老二，反转手腕，凌空连刺数剑之后便停了下来。这几剑看似不紧不慢，而那赤炎烈刃的剑身也没有熊熊赤焰燃起，就仿佛只是花拳绣腿般的虚张声势。

“就这？原来你一直都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的吗？臭小子，受死吧！”

宋老二看着苏钦涵就莫名其妙的几剑，没有强劲的真气，也没有凌厉的剑气，所以言语中又燃起了嚣张的气焰。随即运起真气，就打算朝苏钦涵冲去。

可谁知这宋老二身形刚一动弹，周身的铁甲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碎片，竟纷纷开始下落。而那铁甲之中的宋老二满脸诧异，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接从碎落的铁甲中掉了出来。

只见这从铁甲之中掉落而出的宋老二身材矮小，竟不足三尺，周身肌肉也极度萎缩，俨然一副病恹恹的侏儒模样。

“光无形，故晖光剑诀亦当无形。‘快’便是此剑诀的真正奥义。”

苏钦涵依旧是没有看那宋老二一眼，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顾泠书，语气如长辈对晚辈的授教一般。

顾泠书看着那个从粉碎的铁甲之中掉落而出的宋老二，心中震惊难以言表。随着“嗤”的一声，众人只见那跪在铁甲残片堆中的宋老二浑身竟开始飙起了鲜血。

“果然是快啊！看似轻刺寥寥数剑，实则是数百剑甚至更多。这剑气之快竟然那玄铁战甲来不及碎裂，也让那宋老二来不及疼痛。而且这无形剑气之强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坚硬无比的玄铁战甲竟如此不堪一击。这还是我认识的哑巴少年苏钦涵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通天彻底之修为。”顾泠书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你，你，你到底是谁！”

宋老二至此都难以接受，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着。然而最令他绝望的是，苏钦涵这一招剑剑都避开了他的要害，但他周身的所有经脉都被剑气所废。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世间到底有谁可以在一招之内将自己伤成这般。

突然一个念头在宋老二的脑海中闪现而过，他连忙发疯似的对着红衣少女大喊：“姜沅沅，你刚刚说什么！玲珑心！他身上有玲珑心吗？”

见红衣少女点了点头，宋老二好像是被吓破了胆了一般，双眸浑浊，如同失了智一般不停重复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还玩吗？”

又是这句话。在看到了宋老二的癫狂之后，红衣少女再次听到苏钦涵口中戏谑般的这三个字，也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何方妖孽，放下赤炎烈刃！”

随着一阵浑厚的声音呵斥之声，只见一道昏暗的黄光和一道幽暗的绿光对着苏钦涵急速射来。苏钦涵丝毫不慌，挥剑格挡。

“叮”的一声，伴随着一阵气浪，两道光被苏钦涵左右击飞。原来这两道光竟是两柄飞剑，随后两个人影飞速而至，一左一右接住了被苏钦涵击飞的两柄宝剑，飞跃到了顾泠书和周苡桉的身边。

“师父！”

顾泠书和周苡桉看到来人，不由得同时大喊了一声。来人正是顾泠书的师父，万剑宗玄礼门掌门乔煜；以及周苡桉的师父，万剑宗玄清门掌门乔晴允。

乔煜手执残阳剑，乔晴允手执邪月剑，这两人都是这瀛洲大陆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特别是二人的共同修炼的灵犀剑诀，用那日月双剑配合使出，更是威力无穷，鲜有败绩。

“师父，钦涵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千机宗和药王宗的两位前辈前来夺剑，也都是被钦涵所伤。”

顾泠书低声对着乔煜说道。

乔煜听闻便点了点，继而高声对苏钦涵喝道：“苏钦涵，快放下赤炎烈刃！”

“没大没小，有本事便自己来取。”

苏钦涵竟完全没有把乔煜放在眼里，眼神始终停留在乔晴允的身上，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温柔。

“放肆！”

堂堂玄礼门掌门怎么由得一个小辈如此态度，说罢便和乔晴允一同持剑跃到了苏钦涵的面前。日月双剑一左一右朝着苏钦涵开始猛攻，浑厚的真气配合着默契无比的迅猛剑法，竟逼得苏钦涵连连后退。这日月双剑加持的灵犀剑诀果然名不虚传，苏钦涵只得持剑抵挡，根本无暇反击。

“叮！叮！叮！”神兵的碰撞激起了真气的交织，剑之所触尽是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