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你白天见不着人,晚上还见不着。天天都是我带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我都快累死了!.......你怎么搞的一身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找哪个娘们去了?你说话啊!今天说不清,日子不过了。......”王明刚一进院,女人就开始又吵又骂。
那女人个头不高,身形瘦小,一脸严肃,显得精明能干又严厉。这是王明的老婆李娟。
王明双臂报肩,上下牙齿不停打颤:“水...水....。”
“喝水自己去倒,还让我伺候是咋?”李娟道。
王明晃着进了厨房,抖着手拿了个水杯,倒了杯热水,双手捧了上去,感觉水杯好暖和,身子也无比舒畅。
很快,一杯热水下肚,王明觉得身体暖和了,但是头仍然沉沉的。
李娟不依不饶在王明后面跟着:“说,你干什么去了?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说......”
此时的王明已感觉恢复好多了,但是还是冷的发抖。
“李娟,你别闹行不,我心里有事,不想说话。”王明道。
李娟追问道:“你心里有事不想说话,我才懒得说那,我心里也有事。现在凌晨4点多了,我等你到现在。你说你干啥去了,一晚上干什么去了,你说!”
“我去看我奶奶去了行不?!”王明及其不耐烦的说道。
李娟瞬间无语,望着王明半晌说:“你又去丘子那了?”王明点点头。
“那里那么邪,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还敢去啊?今天又那么冷,你不要命了啊!”李娟急着说,让王明把带泥土的衣服换掉,拿了一件军用大衣穿上。接着道:“暖和点了吗?”
王明又是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是冷......”
“该不是发烧了吧!”李娟边说边向王明额头摸去。
“好烫啊!”李娟惊叫。
“你去卫生室看看去吧,打瓶吊水,好的快。”李娟接着说。
王明默认了。因为孩子在家,李娟就留了下来。王明摇摇晃晃往卫生室走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东边已露出白肚皮,隆冬的早晨来得总是很晚,已经七点多了。
乡村的卫生室一般都是在私人家里,基本都是24小时营业,如果有病人,直接叫门就行,但是,相对来说,晚上看病的也很少。
今天却很奇怪,王明离很远就看到卫生室亮着灯,开着门,似乎已经有人来就医了。
王明到了卫生室,医生三高在门口不远的挂有诊断座位上坐着,和病床上的人说些什么,看到王明来,热情的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小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受凉了,可能发烧了。”王明有气无力的说。
“先量量体温。”三高说。
王明在三高对面坐定,量了体温,41.2℃。
“你这发烧太厉害,没晕过去就很不错了。怎么办,打吊水吧?”三高面带惊讶。
“打吧。”王明道。
“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我给你配药。”三高道。他扭过身去,又轻声道:“今天都是怎么了?不正常啊!”
农村卫生室一般都很简陋,配置的药品也都是常用药,如治疗头疼发烧感冒的,破口烧伤的。这个卫生室也是一样,两间屋的空间,外面一间屋是三高的诊断室,里面一间放了4张病床。
王明进入时,看到里面已经有人盖着被子,躺着输液。那人四十多岁模样,瘦黄长脸,带着疲惫。王明认识,他是村东的张伟峰,一个瓦屋匠,跟着他叔张杰辉盖屋。按照村里的辈分,王明得叫哥。
“峰哥,哪里不舒服?”王明轻声道。按照规矩,同村人见面打招呼,礼貌还是要有的。
“还不是它,又找我呢。”张伟峰略显烦躁的说道。
王明瞬间懵逼,谁找他呢?什么意思?
王明挨着张伟峰旁边的病床躺了下来,军用大衣也没脱,直接脱鞋上床,盖上了被子。
很快,三高配好药,给王明扎上针,太阳还没完全升起,鸡也叫了三遍,下了窝,村里的狗也开始四处溜达,早起的乡下人都开始打扫自家的院子,新的一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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