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朱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帝老子。
“老五只小不养在家里。我这当哥难免心疼。”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心想也就随他们去了。”
老朱挑起眼睛瞪了一眼朱标。
“就你狗日的知道心疼人，你老子就不会了？”
“你是大哥，你老子就不是父亲了？”
“先不说这个老四那边情形如何，大军都快出塞了，想要召回也来不及了。”
朱标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名单来。抹平放在桌上。言语之中有多少有点惊喜。
“没想到老五这年纪，做起事来有条不紊。”
“给老四安排的身份是运粮官，身边又安排了十多个近卫。”
“安全得很。”
老朱点点头。
这小子被养在徐家，养出本事来了。
天德是个好老子啊。
“你多照看着些，让军中回报老四的消息。”
“等那狗日的回来，我再收他的皮。”
“老五那边就先看着，看看小子能在督察院里闹出什么名堂。”
……
都察院。
“大人，真的要把近九年的卷宗全都梳理出来吗？“
虽然马三宝懂事，他终究他才六岁。
一上午翻越卷宗，早就累得不行。
可看朱桐不休息，他哪敢。
“你去睡会。”
“我自己看。”
不得小胖子拒绝。朱桐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放到一边的椅子旁。
督察院这九年的卷宗错综复杂，几乎没个头绪。
好多案子有头没尾，看起来乱的很。
要想青史留名，必须要破获大案。
可现在看来，在这杂院里的都是一些无关轻重的小案。
朱桐必须得每一卷都仔细看过，才能挑出个能办的。
“飒飒，飒飒。”
午间时分，院子里起了小凉风，吹下几片落叶，擦在地上。
一连已经看过去将近四年的卷宗。
全然没一点点头绪。
从洪武元年到洪武四年，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官员们也都算老师，政绩考核，写的也清楚。
可这完全和朱桐了解的明朝，历史对不上。
按理说，老朱刚刚建立明朝。
对于功臣监督都是有所放松的，还不像后来如此严苛。
所以就导致，明朝初年官员横行，为非作歹的事情犯下了不少。
可这卷宗上，翻来覆去也只有清白二字。
要想送着这些东西查，根本查不出来什么鸟用。
“清白值+1，获得特殊技能。”
“过目不忘！”
翻阅完了最后一卷，朱桐的脑海里也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清白值？”
只要朱桐按照君子的方向发展，系统就会给朱桐以奖励，帮助朱桐建立起君子之名。
这可太有益处了。
肉体凡胎想要查案，终究困难太多。
翻过去的卷宗没过一会儿，又记不太清楚。
整整九年足足三千多卷宗，看着头昏脑胀也理不出头绪。
这下好了。
闭上眼睛，朱桐的脑海里，全然是刚才看过去的文字。
每一页。每一个偏旁，甚至就连断句都丝毫不差。
“找到了！”
“山定县衙，县令白志远！”
“三年时间从七品升五品，破获案件大三十二起，小一百余起，征收赋税为寻常县衙三倍！”
“功绩斐然，特此提升。”
就是这里有问题的。
有了过目不忘的技能之后，朱桐就能将所有看过的卷宗融合到一起。
只要搜索白志远这三个字，白志远的生平资料就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在大明这个年代。
三年时间从七品升到五品，这可无异于是母猪做火箭，直接上天了。
而他一个县令，如何有这种本事？
“光破获大案子，就三十余。”
明朝律令里标明，三人以上，犯下死罪的才可称为大案。
一个小小的县衙三年里竟然发生了，九十多起杀人案。
这合理吗？
征收的赋税是周围村落的三倍。
就这几年来，明朝生产力并没有明显提升。百姓们也就勉强自己吃饱，如何能交得起三倍赋税？
这个白志远，有大问题！
要是将这些卷从拆开来看。绝对不会发现有任何披露。
可将他这三年的政绩合起来。
就太过离谱。
就查他！
朱桐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了白志远三字。
“白志远？”
也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来了个身形佝偻的长者，面相极其消瘦，看似摇摇欲坠。
“小娃娃，你找他作甚啊？”
朱桐赶紧起身。
能在宫里随意行走。且不穿官服的一般都是负责教皇子皇孙读书的夫子。
虽然没有官职，但在皇家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回先生的话。”
“小子翻阅卷宗，发现白大人升迁之路，颇有诡异之处。”
“于情于理，该好好查处一番。”
老者摸摸胡子，扶着腿，缓步走到朱桐身边，眼神看向桌上卷宗。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要查到白大人的资料可不容易，他的卷宗据老朽所知，应是分成四卷的。”
“你查了多久。”
朱桐愣了一下，这个教书的夫子为何对督察院的卷宗如此熟悉。
就连白志远的卷宗分四卷也都清楚。
“哦，小子早上把这九年的卷宗全看完了。”
“也是凑巧，发现了白大人的卷宗。”
老者双手放在案牍上，目光陡然间犀利了许多。
凑巧？
绝不可能！
这些卷宗纷乱迂杂，不是仔细查看，看不出其中规律。
而且，就花一个早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这小子看着年轻，却还是少不了轻狂，浮躁。”
老者本来是很欣喜的，都察院终于来了一位和那些纨绔不是相似的。
可这小子狂妄，却让他心里又有了一分不舒服。
“那你跟老朽说说，李长安是何人。”
“哦，朝廷四品官吏，官拜军中司马，入职为官九年。”
“胡广超。”
“朝廷七品小司，洪武五年科举，不中被太子殿下觉察，选入宫中。”
“赵长林。”
“朝廷三品……”
……
老者目光矗立。看见宝物一般，上下打量着朱桐。
“好！”
“好啊！”
如果他猜测不错，此子应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教书拜学这么多年，本过了再收徒的年纪，老者却因为朱桐，又动了收徒的念头。
“可愿随老朽学文？”
“汝之才，怎可没于此间。”
“多谢先生抬爱。”朱桐自然是拒绝。
自己来都察院就是来得罪人，求死的，又不是为当官，学个毛的文。
“小子唯愿扫清天下诸恶！”
“为我大明百姓，寻一个清清白白的朝廷！”
老者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褶皱。
目光，全在这少年。
这不是，年轻时的自己吗？
“好，好啊。”
“好一个，扫清天下诸恶！”
“好一个，此间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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