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落尘 第四章：佛光乍现

帝都又名金州与银州是两个遥相呼应的城市，是乾元河将它们硬生生的分割开来的。受地形影响乾元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大的马蹄弯。淤沙堆积的南岸土地异常肥沃是个金窝窝，上古时代就有人类聚集，逐渐由聚落演变为大城市，人们把金窝窝改为金州，北岸的人则顺势将自己的地方取名为银州。

寻得一处不错的客栈下榻，看天色已暗叶落尘准备让客栈准备热水洗去一声疲惫，可彭明与李耀辉却是将他拖出房间“走走，天色还早出去走走！”

“哎呀，这么晚了去哪儿呀，都要掌灯了，那里还有美景可赏？连日车马劳顿你们不累的吗？我可是乏了，美美的泡上一澡不舒服吗？”叶落尘很抗拒，可他们铁了心要带他出去，被两人架起脚不及地的拖出了客栈。

出了客栈看着寂寥的街道“你们看嘛，太阳都落山了，街上都没人啦！你们还要去哪里？天黑了还能看个啥？”

“美景欣赏不到，但美人却可赏心悦目，走吧！抓紧时间等会可没位置了！”李耀辉和彭明似乎对这里很熟，已经计划好了要去的地方，尽管叶落尘一百个不愿意，他们也只顾架着叶落尘往前走。

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买卖的什么药，但也只能选择妥协“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不累吗？把我放下吧，我跟你们一起去还不行吗？真的是！我胳膊都被你们扯疼了！”

两人闻言松了松力，让叶落尘可以触地行走，但夹着的胳膊却始终是没松开，防止他掉头往回跑。

抬头瞧了一眼怡红苑的牌子，叶落尘甚是震惊的左右瞧了瞧自己的两个好兄弟“你们两个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银州你们应该很少来，但却是如此轻车熟路，是不是这里的常客？你们胆子真大，就不怕我回去跟嫂子们告状？”

彭明从腰上拔出折扇，撩了一下刘海冲叶落尘抛了一个媚眼，一边扇风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寻常男人来此是为寻花问柳，我洐川三杰来此是为探讨诗词歌赋！”

叶落尘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彭明“来这种地方探讨诗词歌赋？你逗我玩呢？”

李耀辉也是松开叶落尘的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折扇，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说道“怡红院并非都是风尘女子，也有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歌姬艺妓！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银州，离帝都一步之遥，大量文人墨客聚集于此，他们时常来此消遣，吟诗作对攀比文学。有人会创作优美的歌赋让歌姬吟唱，也有熟通音律的才子来此与艺妓合奏，别把这地方想的那么低俗！我们来这里一来可以观舞听曲放松身心，也可以观察其他对手的实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哎呀，说了这么多还愣着干嘛？一起进去啊！”说着推了一把叶落尘。

“阿弥陀佛，来这种地方实在是罪过，罪过！”叶落尘低声呼了一声佛号，将脖子上的佛珠摘下塞入怀里，免得这圣洁之物沾染了秽气，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彭明与李耀辉进了这怡红院。

一进门一股奇异的味道令人有些不适，燃烧的香料里混合着各种花粉的清香，掺杂着酒菜的咸香，也有汗水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味道。

前脚刚跨入大门就有体态丰腴涂着厚厚胭脂水粉的老妈子挥舞着丝帕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呦，三位公子爷呀，里面请！姑娘们快过来接客呀！”

彭明当即伸手甩开折扇打断老妈子的话“我们今日来，就喝点清茶，听听曲观赏一下舞蹈，不劳烦姐姐妹妹们服侍。”

老妈子一愣，但热情不改的继续说道“您三位我看着面生呀，外地人？第一次来这里吧，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我这里的姑娘们推拿按摩样样精通，让姑娘们给三位公子好好放松放松......”

刚刚老妈子的吆喝声已经引来了几位身着薄纱体态婀娜的姑娘，彭明与李耀辉似乎是这风尘场所的常客，一脸笑意的用折扇将迎上来的女子挡开，禁止她们靠近自己“几位姐姐甚是漂亮，引得我们是目不转睛，但我们哥三是文人雅士，不为风流而来，只为诗词歌赋与优美舞曲而来!来上几个雅座一壶清茶就行，用不着姐姐们劳累。”

听李耀辉这么一说，几个女子皆是鄙夷的挥了一下丝帕，吐槽一句“且！不懂风情的男人！”转身奔向其他进门的熟客，亲热的呼唤着，搂上对方的胳膊从三人身边走过，留下一抹许久不散的花香。

叶落尘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有些惶恐的躲在彭明与李耀辉的中间。“这种地方就不应该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彭明与李耀辉见叶落尘如此害羞怯懦，不由的哈哈大笑，推着他往楼上走去。

三人来到顶楼，这里是文人墨客汇集之地，是听曲赏舞的地方，一班乐师在一女琴师的带领下，正在合奏一曲，曲子并不出名，此乃初次听闻。但女琴师技艺超群，加之曲调轻缓，听上去让人能放松身心，一扫旅途疲惫。

三人叫了茶水点心，彭明与李耀辉美滋滋的喝着茶就着点心，摇头晃脑的拿着折扇轻轻的合着拍子，叶落尘却有些困意靠在椅子上听着曲子小憩。

眯着眯着竟然睡着了，不知道自己迷糊的睡了多久，忽然有铁马冰河杀入梦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残阳如血鸦雀悲鸣，那场面犹如人间炼狱。从未经历过的叶落尘瞬时被惊醒，猛然坐起大口喘气，却见舞池中央一女子怀抱琵琶而坐，铮铮琵琶犹如千军万马对阵厮杀。

“好厉害的琴技，竟能将我带入对垒厮杀的军阵之中，在梦中感受战争的急迫与残酷！”长呼一口气稍稍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定睛打量起这琵琶女来。

这女子有如此熟练高超的弹奏技艺但年纪却不大，看模样只有十七八岁，可见其天赋超群。生的水灵不依靠胭脂水粉就优胜其他女乐师，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未经束缚随意飘散，一袭红衣似血，更显皮肤白皙。双眼微瞌低着头全身心的投入到演奏当中，。

最后一声弦落犹如战马嘶鸣，好似将军勒马还朝，曲罢演奏者抱着琵琶起身鞠躬行礼，铜钱碎银犹如下雨一般抛向她，这是观众对演奏者的肯定与嘉奖。

有听客一边扔钱大喊“好一曲破阵杀敌，弹的我热血沸腾，能不能再弹一曲！来个温柔舒缓或者节奏活泼轻快的曲子，好平复一下心情！”

扔了几枚铜币的彭明拍了拍还没缓过神来的叶落尘“这么优秀的乐师，你不赏点？”

叶落尘转头看到李耀辉也往台上扔了几个铜板，现在彭明都这么说了，自己不赏点有点过意不去，伸手入怀掏钱时，意外撇见怀中的佛珠竟然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落尘，这串佛珠乃是一件降妖伏魔的法器，每一颗佛珠上都刻有一尊伏魔罗汉，这一百零八颗佛珠上刻有金刚伏魔经，你火候尚浅它可助你分辨妖魔，当妖魔接近你时佛珠上的伏魔罗汉感受到妖魔之气就会闪闪发光，你戴着它可让你避开妖魔！”脑海里回想起两年前老僧传给自己佛珠时说的话，叶落尘顿时一个机灵。

“这楼上有妖！”

往台上丢了五个铜板之后，叶落尘起身就走，走到时候还拉起了彭明和李耀辉“走了，走了，这么晚了困了，我们得回去休息了！”

彭明和李耀辉都不太愿意走，但叶落尘的力气很大，容不得反抗就被拖走了，只得喊道“这才来多长时间呀？这就要走，再玩玩嘛！曲我还没听够呢！红玫瑰可是这里的头牌，她可不轻易出来！”

“她在这里又不会跑改日再来！今日就不听了，不听了！我困的要死，刚刚都靠哪里睡着了，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叶落尘死活都要拉两人走，拎着两人的胳膊硬生生的给拖下了楼。

彭明和李耀辉甚是奇怪，刚刚叶落尘被自己两人轻松的就架出了客栈，现在两人竟不是叶落尘的对手，被他一个人拖着走。

出了怡红苑往客栈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陈辉这才把两人放开“好了，现在安全了！你们自己个走！”

彭明揉了揉被叶落尘大手钳得生疼的胳膊“落尘你小子哪来的这股邪劲，愣是把我们两个都拖了出来，那红玫瑰弹的曲子可带劲了，我还没听够呢！你要休息躺那小憩就是了，干嘛非要回客栈啊！”

叶落尘回头看了一眼声乐不断的怡红苑“你若还没听够，现在回去听就是了！”

彭明转身佯装要回去，试探性道“那我可就回去了啊！”

叶落尘冷着脸说道“你当然可以回去呀，但你还想活命的话，就跟我乖乖回去，那怡红苑里有妖！”

彭明顿时转身盯着叶落尘“啥？你说啥？那里有妖？你别扯慌呀！你要回去睡觉我们跟你回去就是了，没必要骗人吧！”

李耀辉盯着怡红苑是好一番打量与思索“有妖？什么妖？是门口的树成精了，还是花池里的鲤鱼成精了？大晚上的可不兴吓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