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漢 第11章 拜师

刘绩一行人，行至刘府，李峻就随着门房仆役牵引马车去往侧门，做起了搬运的活。

刘绩在仆役带领下，前往待客大堂，只见大堂主位坐着一个堪称老年版的美男子，浓眉大眼，须头花皆白，肤色红润，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刘绩已然料到此人就是“算圣”刘洪，刘元卓。

刘洪全神贯注的摆弄着眼前排列有序，黑红俩色的木珠子，黑珠子九颗放于红珠子前方，上下拨弄并未察觉刘绩的到来。

仆役准备上前提醒一下，刘绩轻声告谦的拦住仆役，他远瞧着珠子摆弄的方式有点眼熟的感觉，然而此时此刻还是不要打扰为好，毕竟在后世他人全神贯注想问题被打断是很不好的。而且还不知道这位脾气，所以不打搅为好。

刘洪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摆弄约一刻钟，似乎想起什么重要事情，抬头准备喊外边的仆役……

刘洪双眼紧紧盯见，一年轻人，身形修长，神韵内敛，相貌清秀，目光清澈如清泉，一身墨绿色的衣衫拱手立于待客大堂外。长相不错与老夫年轻时比还差的远。嗯？现在不该想这个吧！

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起身放下手中珠子，亲自上前握住刘绩的手说道：“可是，刘绩，刘勃裕？来此间几时？都怪老夫，太过痴迷，实表歉意。”

刘绩恭敬说道：“正是勃裕，绩也刚到此间，刘公无需歉意，绩刚才无心间观到刘公摆弄之物，冒昧问之可是专研算经之法。”

“喔，勃裕也知此法？可曾观得明白？”刘洪突然又来了兴致，拉着天就向桌案走去。完全忘记让站了许久的刘绩入座。

刘绩刚站的远，瞧得不清楚但脑海中已经有猜想，现在见到桌案上的摆放方式就更加肯定心中所想。

只见桌案上黑珠子九颗横向排列在第一排，依次向下都是红色珠子同样的一排九颗都是横向。刘绩心中大定，就同自己的猜想一样“算盘”！

刘绩心中刘洪的奇思妙想所惊讶与佩服，在汉代大多数人还在用算筹来进行计数和计算，古代所谓的运筹帷幄的“筹”指的就是算筹。

算筹其实就是一根小木棍，根据个人习惯，可分为两种计数模式，一种为横筹计数，另一种自然就是竖筹计数，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就是表示数字“一”的那根算筹是横放还是竖放而已。

计数算筹法毕竟有先天上的缺陷，比如携带不方便，容易丢失，计算到一半一不小心碰到就混在一起，还有可能会出现计算到一半停下来去做某事，回来忘了自己是按照横筹来算的还是竖筹来算的，结果就是不得不又从头开始……

刘洪本身就是算数大家，对于这些问题很有切肤之痛，“算盘”算是他琢磨再三都要研究的工具。

刘洪瞧刘绩看的有些出神，轻咳一声撸着胡须问道：“勃裕，你可曾观出明道(??.??)????”

“刘公，请恕绩学术不精，未曾见过这般算筹之法，然绩虽不知，却有个胆大妄为之法，刘公何不将这些个珠子串起来？若有何用处，岂不更加容易？绩妄言，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刘公莫要怪罪。”刘绩拱手以表歉意。

心中暗想：“自己虽然知道这就是“算盘”，却不能直说啊，除非疯了！现在这样说即能展现自身对算经的了解，也不至于太抢风头。”

刘洪心中惊讶：“哈哈，勃裕你小子不错，不错，竟然能与老夫我想到一块去！老已，刚才想甚久才弄出明道！”面容和蔼，谦逊说道。

“绩存属侥幸，刘公不必挂怀，小子在算经方面还有许多不求甚解之处，皆时还望刘公莫嫌小子打搅……”

刘洪心领神会微笑着：“嗨，你小子真是的，大智若愚，勃裕啊！伯父我还是得考你一下，你以为如何？”

刘绩大脑瞬间醍醐灌顶“伯父？”不言而喻，立马拱手说道：“绩愿听从伯父教导！”

刘洪撸着胡须，思考片刻说道：“今有邑方不知大小，各中开门。出北门二十步有木。出南门十四步，折而西行一千七百七十五步见木。问邑方几何？”

题目大意是：有一方形小城，四边正中各有一门，距北门20步处有一颗标志性树木。出南门南行14步，再转向西行1775步，刚好看到标志性树木。求这方形小城的面积。

别看题目短小，然而涉及的东西非常多，除了最基础的数字运算外，还有相似三角形定理，二元一次方程解法。在九章算数中属于中等题目的难度，这位刚认的伯父还算挺照顾，没有用高难度的。

就刘绩来说这就是一个中学难度题目完全不是问题……然而让刘绩有点尴尬的是，没有纸笔，难道准备让我心算？

刘绩拱手提醒着：“伯父…能给予纸笔一用否？”

“嗨，疏忽，贤侄稍后…。”

向刘洪要来纸笔，画出正方形与三角形，列出假设，根据题意列出方程，解可化为一元二次方程的分式方程的方法，与解可化为一元一次方程的分式方程的方法是相同的。通常是先去分母化为一元二次方程，然后再解出原方程的根。然后直就算出来答案。

刘洪在桌案旁伸直脖子瞧着，纸上图形大概能看得出是示意图，就是甲乙丙丁后面的小个是什么玩意？刘洪本着来指点刘綦一二的，谁知道越看越迷糊，瞧着刘绩写出了答案，这心里顿时就痒痒，但有不好询问什么，谁让自己是长辈呢！

刘绩算完，垂首而立，一副学生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样子。

刘洪拿起纸张，仔仔细细的思考着，他用的什么方法？微微一会，对刘绩说道：“嗯，贤侄你在算经果然是下了苦功，不负我刘氏之名。贤侄算经赏心悦目，然可习六经？”

“小子六经粗通乃是祖公所授，偏好算经，略知六滔。”

刘洪不疑他感慨道：“刘子良，你可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啊，嗯…勃裕…你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