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武英殿中,
太子朱标身着一袭蓝色蟒袍,对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奏折看着的朱元璋汇报事情,
“父皇,今日北元使臣拖拖奶花带着十几人来到大明,预备明天入皇宫觐见,之后商讨北方战事问题。礼部侍郎辛海负责招待,带他们去了金陵城西骑马。”
朱元璋歪在龙椅上的身体正了正,拿起面前已经快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朱标看到对方这副作态,知晓这是让他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整了整脑中思绪,带着些许愤怒道:
“拖拖奶花数十人在城西策马,惊扰了当地农庄百姓,而礼部侍郎辛海却视若惘闻,造成恶劣影响,而且,还碰到了徐叔叔家的长女,徐妙云。”
朱元璋从奏折中抬头,直直望向朱标,问道:
“妙云没事吧?”
“没事。”
说完之后,朱标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古怪表情,想说却又不好说的纠结模样。
朱元璋听到朱标说没事之后,重新将目光聚焦于奏折之上,
不多久,突然发现朱标不说话了,又抬起头来,
却看到朱标脸上居然显现这么纠结的表情,感觉很有意思,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嘭的一声,笑骂道:
“跟你老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扭扭捏捏,跟那些文人一个鸟样。”
朱标面露一丝古怪,笑道:
“虽然妙云并没有因为北元骑兵受到伤害,但在路上遇到两人...”
紧接着,朱标就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后却是好久没有缓过神来,
嘴巴微张,似是不敢相信的模样,向朱标求证道:
“你的意思是说,徐达家那个貌美如花的女诸生被一个农民甩了出去,并且还是因为一枚小铜钱?”
明朝时期,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枚大铜钱,每枚大铜钱,又相当于十个小铜钱,
一个小铜钱可以买两个馒头。
朱标心底也有些哭笑不得,应了一声是。
朱元璋听完重重靠在龙椅上,眸中流露着复杂的光芒,
他不觉得这个举动有多么奇葩,
自小饱受磨难的他心中甚至还浮现出一抹同病相怜的情绪,
因为他小时候,经历太多这样的情形了,
虽然那只是小小的一枚小铜钱,
但后面代表的,很有可能是一条甚至两条三条鲜活的生命。
而那里百姓为了一枚小铜钱都到了这种地步,
皇城脚下都如此这般,那其他地方....
想到这里,朱元璋手脚冰凉,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随后心中涌上一抹弑杀的念头,
这么严重的事情,中书省、御史台、都察院却没有一个人将信息呈上来,该杀!
朱标一看朱元璋这副表情,就知道他相差了,当即解释道:
“那里老百姓生活很好,并非是这个...农民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儿臣已经着人探查过了,父皇不必忧心。”
朱元璋愣了一下,瞬间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转而开始怀疑起林枫了。
这年头真有只为钱财,不近女色的人?
会不会故意使用手段,靠近自己那个貌美如花的侄女,以此谋取一些东西?
想到这里,朱元璋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不过徐达那边应该也不会放过林枫,不然他们也不会叫他女儿奴了。
朱元璋身板又挺直了起来,一双眸子散着威严,冷声问道:
“是谁派辛海去招待北元使臣的?”
“礼部尚书,王兴义。”
“王兴义...”
朱元璋嘴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眸中阴晴不定,
“胡惟庸最近是不是和礼部走的很近?”
朱标怔了一下,显然不明白朱元璋为什么会突然跳到了这个问题上,但还是道:
“胡惟庸自从接任中书省右丞相以来,六部尚书都与其交好,”
朱元璋脸上没有意外情绪,眸中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最终从龙椅上下来,拉着朱标的手来到一侧,父子二人迎面而坐,
朱标给朱元璋倒了杯水,
朱元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朱标,语气中带着坚定道:
“老大,辛海先不要动,受惊的百姓,你着人送去几两银钱抚恤一下。”
“父皇,您不是...”
朱元璋打断朱标话语,意味深长地道:
“此人我有大用。”
随后深吸一口气,朱元璋很是随意地道:
“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年裁撤检校是不是仓促了些?”
朱标神色一愣,端着茶水的手掌也缓了下来,问道:
“父皇,想重设检校?”
虽是问句,但朱标的口气透着一些笃定。
因为朱元璋从来不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朱元璋没有表明自己态度,反而问道:
“你怎么看?”
朱标犹豫了一下,脑海快速转动,还是道:
“以察子窥探百官,那是武则天才做的事情。”
“臭小子!”
朱元璋很是不屑的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我告诉你老大,你老子加上你也不过四双眼睛,总有看不到的地方,或者说是,有人就不想让朕看见。”
最后一句说的很慢,却落地有声,直砸心底。
朱标闻言知晓朱元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么说,父皇心中已经拿定主意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
“恩!不过检校的名字不好听,咱给他改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
“锦衣卫。”
...
嘭!
“我徐达的女儿在外面受到屈辱,当爹的不给讨回一个公道,这像话吗?”
徐达坐在主位上,狠狠的一拍桌子,愤怒道。
“爹,这件事情怪不得人家,一个寻常百姓喜欢钱,这有什么问题?你忘了你自己当年的事情了?”
徐达看到自己的大女儿为林枫开脱很是生气,尤其还拿自己举例子,心中火气更烈。
当即直接站起来对着徐妙云喊道,
“别拿那个百姓跟我比,最起码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眼中只有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
当徐达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当场就想骑马去杀了那个叫林枫的人。
居然将徐妙云看的还没有一枚小铜钱重,这要是放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他的大女儿,
以后徐妙云还怎么在勋贵之中找位置?
说曹国公的大女儿,在百姓眼中连一枚小铜钱都不如?
不行,越想越气。
下午说什么也要去城西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百姓一下,不然饭都吃不香。
徐妙云听到这句话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将手中还未绣完的刺绣放下,浮起一抹笑意道:
“那爹,我们两人打个赌如何?”
“打赌?你爹我都要气死了,哪还有这个闲工夫跟你打赌?”
徐达气哼哼的将头一转,不想看向徐妙云。
徐妙云也不恼,倒了一杯茶奉给徐达,笑着说道,
“我们就赌今天那个百姓将来会不会有出息。”
“他?”
徐达嗤笑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向徐妙云,愣愣道:
“闺女,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徐妙云白了他一眼,
“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他?就凭他今天做的那件事情,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他。但是不妨碍我感觉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徐达听到这句话,眸中有些怀疑,
不过还是询问道:
“你说赌什么?”
“如果他以后功成名就,身穿绯袍,那你就要将烧鹅戒了,即便是皇上与皇后做给你吃,你也不能吃。”
徐达脸上一变,当场拒绝,
“不行!不赌!就他也配和我的烧鹅相提并论?不赌不赌!最多听你的,今天不去找他麻烦就是了。”
“看来爹是不敢啊!”
“不敢?谁不敢?赌就赌!就那个见到一枚小铜钱就移不开眼睛的短视平民,日后如果要是有大用,别说不吃烧鹅,让我给他洗裤衩子都行!”
徐达被徐妙云这么一激,当即一拍桌子,吹须瞪眼地答应了下来。
徐妙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有再说,回去继续她的女红大业,
至于林枫以后会不会到达那个地步,她不知晓,
只要徐达不去找他麻烦就行,
不然以后别人知晓这其中内情,说,魏国公府强拿百姓东西,并且还将其杀害,
那魏国公府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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