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何为战争 第三十七章 仇恨与敌人

“怎么样？这里的温泉泡起来很舒服吧？”

“......咱是该点头么？”

温泉池中，志村生逝看着跟自己同处与一个池子里毫不遮掩的身上遍布了不少伤痕的山本兰，听她本人说这里是混浴，再者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人，基本上就等同于两人包场了。

在坂田苍明过往的教导下，志村生逝对于女性的身体有种莫名的敬畏，微微撇过头不敢直视山本兰，至少就男女问题方面，志村生逝还是被坂田苍明教导的蛮纯情的，就连山本兰都不由得调侃了起来。

“馁，你这是在害羞么？”

“......”

志村生逝并没有回答山本兰的询问，他感觉这个时候要是回答什么的话会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加窘迫，默默的将半张脸埋在温泉里背对着山本兰，后者也并没有继续进行调侃，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漫天的星空，对生逝轻声道。

“这里的星星，很漂亮呢。”

“嗯？”

志村生逝听到山本兰的话也将头抬了起来，看着天空中星星点点照耀着夜空的星光，看起来真的很美丽，至少志村生逝没有在木叶看到过这么美丽的星空。

“生逝......我就这样叫你吧，你是为了什么去当忍者的？你这个年纪应该才刚刚上忍者学校吧？”

山本兰微微侧过脑袋跟志村生逝询问道，后者愣了愣后缓声回答道。

“是为了钱，为了能让院长过得轻松一些，就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诶~真是显而易见的理由啊。”

山本兰了然道，志村生逝则是反问道。

“那么你呢？你是因为什么才成为忍者的？”

“我？我的话......是因为仇恨吧。”山本兰侧卧在浴池边，摆出了一个舒坦的姿势后询问道：“怎么？你想听么？”

“......嗯。”

“也好，就当是闲暇时间的消遣吧。”山本兰耸了耸肩，随后缓缓开口道：“我的父母生前是云隐村的商人，干着很普通很普通的生意的商人。”

“虽然说不上富有，但也绝对不算穷，足以让我们一家平平稳稳的安度过一生，当时的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然而......认为只是认为而已，并不是已经确立的事实。”

“在我十岁那年，父母早早的关了店铺在家里为我庆祝我的十岁生日，本来应该是让我开心的回忆，但却因为某个人的闯入让其变成了痛苦的回忆。”

“是忍者，敌村忍者，头上戴着木叶护额的敌村忍者，为了躲避云隐的追捕逃到我家来，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在我父母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将他们在我面前杀害，并将我打晕捆了起来扔到了墙角，而我的十岁生日也因此而告终。”

志村生逝的内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看向山本兰，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提起痛苦的往事而浮上任何悲伤的神情，双唇一张一合接着说道。

“第二天清晨，待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后我才悠悠醒了过来，而在刚睁开眼睛后父母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哪怕是现在我都能将那个画面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木叶忍者也早已不见了踪影，似乎是在我昏迷之时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而自己也在随后被追踪到木叶忍者踪迹的云隐忍者给救了出来。”

说到这山本兰停止了诉说，将目光看向了志村生逝。

“生逝，你觉得能接受么？只是因为想要躲藏，只是为了不让敌人发现就杀死平民，杀死正在给自己亲爱的女儿过生日的平民父母，目的只是为了躲藏一个晚上而已，就跟我自顾自的将孤儿院标注为敌人并将其全部斩杀一样，你觉得这种事情是应该被允许的么？”

“......”

“当然是不应该允许的吧，这种荒诞的事情。”志村生逝的沉默并没有阻碍山本兰的发言，看着天上的夜空继续说道：“但这种事情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当时的我所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报仇，为我的父母报仇，仅此而已。”

“在举行完自己父母的葬礼之后，我就将父母留给我的除了房子及一个月的生活费以外的遗产全部捐给了村子，自己也成为了一名忍者，而这，是在那天晚上之前的我想都不敢去想的。”

“因为我怕疼，因为我怕死，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哪怕一丁点去当忍者的想法，只是想跟父母一样，当一个远离战场的商人，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生下属于自己的儿女，精心温柔的去养育他们，慢慢地将他们养大成人，并且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给予他们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原本的我就只是想像这样，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的度过平淡的一生，不追求刺激，不追求高贵，不追求荣耀，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就足够了。”

“但是在我父母死后，这个愿望已然是被我彻底的抛之脑后，拼命的训练，拼命的学习，做出了那么多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努力，为的仅仅只是报仇而已，哪怕已经忘了当时那个杀死我父母的木叶忍者是什么模样我的脑海中也依旧充斥着无尽的仇恨，因为当时的我很清楚，若是连报仇这个唯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事情都无法做到，自己真的会生不如死。”

“最终在经过短短半年的训练，我抱着满腔的仇恨走上了战场，并且杀死了我做梦都想杀死的木叶忍者，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却因为仇恨的缘故没有丝毫的嫌恶感，反而感受到了深深的快意，在那片战场上疯狂收割着木叶忍者的性命，直到最后我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仇恨而杀人，还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但不论是因为什么，有一点让当时的我非常清楚。”

“我在笑，喜悦的大笑着，因为我很高兴，杀死木叶忍者的行径让我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了舒畅，心情愉悦到能让在杀人的时候脸上都挂着代表喜悦兴奋的笑容，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跟个疯子已经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山本兰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到。

“当然如果这种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这种杀人还能感到喜悦的情况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对我来说可能是件好事也说不定，然而这种情况，注定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当时的我仇恨的是木叶忍者，所针对的目标也是木叶忍者，所以对于平民我一直都是秉承着无视的心态，甚至还抱有着许些怜悯的态度，因为曾经的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只是一群想要安安分分的过好自己的生活，不与战争有任何牵扯的平民而已，对于这些平民，我都抱有着极大的同情。”

“而在某一次，我和自己的同伴在执行某项任务时被提前设下埋伏的木叶忍者袭击，最终只有我一人拼死逃了出来，而在回到村子后我才明白为何会遭遇伏击，你猜是因为什么？”

山本兰看向志村生逝，还不待他回答便缓缓开口道。

“是因为平民，是因为那些被我无视的平民，是因为那些同伴想要杀死却被我拦下来的平民，是他们通知了木叶忍者，让木叶忍者能够提前设伏袭击我们。”

“当然我并没有因此而怨恨他们，他们是火之国的居民，有敌人入境通知自己国家的忍者并不是什么错误，反倒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即便自己放过了他们。”

“但是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对平民抱有任何同情之心，因为教训......只需要一次就够用了。”

“凡是踏入火之国境内，所遇到的所有平民都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的和忍者一样被我标注为了敌人，也是从那时起，我再不是因为仇恨而去杀人，而是被替换成了更简单的一个理由。”

“他们是敌人，敌人就该被斩杀，很简单的理由，让我一直维持至今，就像我屠杀了那个孤儿院一样，并不是害怕他们通报木叶什么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敌人，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也就是说杀死那个孤儿院的人，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是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