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邪学院 第467章 正大光明

杀人偿命，是自古的道理，这个罪名坐实，柳夜必然脑袋搬家。

大堂之上，“正大光明”四字匾额，高高挂起。

县太爷拍响惊堂木，上堂。

柳夜被押解上堂，县太爷道：“柳夜，你草菅人命，胡作非为，而且身为官差，罪加一等，我问你，你知不知罪？”

“大人冤枉。我柳夜立志成为一位名捕，一直以惩奸除恶为己任，岂会做这种凶恶残暴的行径？这必是有人诬告在下，请大人明察。”

县太爷道：“素闻你柳夜急公好义，你师父柳忠也是一方名捕。按理来说，你不像是恃强凌弱，还闹出人命的人来。”

“大人明鉴。”

县太爷又道：“可是事主，一口咬定，你杀人行凶，而且证据确凿。柳夜，我来问你，你可敢和事主当堂对证吗？”

柳夜道：“老爷，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好，传李响上堂。”

状告柳夜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响。

李响上堂，柳夜道：“老爷，李响强抢民女，被我撞破，谁想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李响道：“大人，柳夜私闯我府，欲行不轨，被我管家李福撞破。柳夜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恃勇行凶，打死我府上管家。竟然还明目张胆逃回县衙，企图愚弄大人，反咬我一口。似这等表里不一、道貌岸然之徒，若不严惩，岂不让我这等良善商人寒心，昭昭天理还在，人心民意何在！”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这恶贼强抢民女，被我撞破，还反咬一口。而且，我根本没有杀你的管家。”

“够了！”县太爷拍响惊堂木，道：“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菜市场。你们各执一词，终究只是空口白牙，做不得数。我问你们，你们可有证据？”

李响道：“有。我管家惨遭奸人所害，他身上的刀伤，就是柳夜行凶杀人的铁证。”

县太爷道：“既然有尸体，那就好说了。李响，我来问你，尸体可还完好？”

“李福服侍我多年，他的尸体我自然会妥善保管。而且凶手还没有落入法网，李福尸骨未寒，我要替他讨个公道。”

“好，把尸体抬上堂来，请仵作验尸。”

仵作检查死者李福的伤口，道：“启禀大人，死者胸前中刀，乃被利器所伤。利器刃宽一寸三分，从伤口形状来看，是一柄长刀。”

李响道：“老爷，柳夜行凶，用的正是他的佩刀，而且我府中的多名仆役，都被他所伤。”

此时擒拿柳夜的捕快道：“老爷，我们擒住柳夜的时候，他的确握着佩刀，而且鲜血淋漓。”

县太爷道：“把柳夜的佩刀呈上来。”

捕快呈上柳夜佩刀，县太爷道：“李响，你看看，是这把刀吗？”

李响端详片刻，道：“不错大人，正是这把刀。”

县太爷道：“柳夜，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夜道：“大人，李福胸前的伤和他府上的仆役的确是我所伤，可是….”

县太爷道：“你先等一下。”

待柳夜停顿，县太爷对师爷说道：“你都记下来了，刚刚他承认伤人了。”

师爷点头。

柳夜解释道：“可是那是李响害怕事迹败露，行凶在前。我是正当防卫。而且，李福的致命伤根本不是在他的胸口，而是在他的喉咙上，那是将念力凝聚在指尖，割喉所致。”

李响道：“既然他身上的刀伤是你所致，那致命伤自然也是你出自你手。”

柳夜道：“如果是我做的，那么这么近的距离杀人，身上应该粘满血渍才对。可是我身上并未有多少血迹。那些捉我的捕快，能替我证明。”

李响本想诬陷柳夜，没想到却被他反将一军。

到了此时，那些捕快，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替柳夜作证。

李响向县太爷试了个眼色，关于李福的死因，县太爷不再过问，而是说道：“柳夜，你说你夜闯李府，是为了李响强抢民女一事。”

“正是。”

“你可有证据？”

柳夜道：“大人可以传唤那名女子上堂，一问便知。大人，请您快点派人，以免李响杀人灭口。”

李响道：“大人，柳夜他信口雌黄。”

县太爷道：“我不想听你们斗嘴。李响，我来问你，果真是你强抢民女吗？”

“大人，柳夜一派胡言。常衣是我府上买的一个丫鬟，这是她的卖身契，和他父亲的收据，大人请看。”

衙役呈上这些证物，县太爷仔细观看，道：“不错，都没问题。”

柳夜道：“大人，那都是柳夜伪造的。如果，李响所言非虚，他敢让那个女子当堂对峙吗？”

县太爷道：“李响，你敢吗？”

“大人明鉴，小人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李响如此慷慨激昂，出乎柳夜的预料。

“传常衣。”

衙役唱堂：“传…常衣…”

常衣上堂，她换了衣服，但是柳夜仍然认出她来。

常衣看了柳夜一眼，立刻将目光躲闪开来。

柳夜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县太爷喝道：“柳夜，住口！大堂之上，没有本官开口，岂容你跟证人说话！”

这是为了防止串供，或者避免当事人给证人暗示才定下的规矩，柳夜一时情急，这才忘记了。

县太爷呵斥之后，柳夜便不再说话。

县太爷道：“常衣，在我问话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大堂不是别的地方，不能容你胡言乱语。你若是敢胡说八道，可别怪板子无情。你，知道了吗？”

常衣瑟瑟发抖，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最好。我来问你，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常衣沉默，县太爷喝道：“快说！不然，大刑伺候！”

证人状态不佳，可是又不是犯人，怎么能上刑呢？

常衣忙道：“不，不要。我说，我说。柳夜潜入李府，欲对我行不轨之事，结果却被管家李福撞见。柳夜见事情败露，一错再错，将管家杀人灭口。”

常衣的话出乎柳夜的预料，柳夜愣住了，他不敢相信，他要救的人，竟然反过来诬陷他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