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来人也是个男子,他道:“横向霸道,欺压良善,这就是你们李府的作为吗?”
“嘿,小子,我看你是…”
来人上前一步,男子看清来人的脸庞,以及他腰间的佩刀,他眼尖,一眼看出端倪,心道,是官家的人。
来者,正是前来巡夜的柳夜。
男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道:“原来是官爷,您看看,这都是误会。”
“误会?刚刚你要当街行凶,被我抓住现行,难道这也是误会?”
男子道:“官爷,我是李府的管家。而这个女子是我们家里新买的丫鬟,可是她不听从管教,还私自跑了出来,我这才带人来追。你知道要是让她跑了,我的饭碗可就砸了,所以我才这么生气。”
女子道:“你胡说,我不是柳镇的人,是偶然到镇上来。却被这些人掳到他口中的什么李府。我是趁他们没注意我醒来,才逃出来的。大哥,你要救我呀。”
柳夜脸色一横,那管家眼神下移,叹息一声。
“唉,这苦命的孩子,被自己父亲卖了,竟然还蒙在鼓里。”
“你胡说!”
管家道:“这个女子已经签了卖身契,而且我们还有他父亲留下的收据,官爷,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们到李府,这些东西都在我们府上呢。”
女子拼命喊道:“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根本没签过什么卖身契,你们说谎。”
管家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你抵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卖身于我们李府,就应该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你私逃出去,有违国法家规,就算告到官府,你也会被通缉。你想要自由,就好好做事,或许主人家一高兴,赏你自由身,这也说不定的。”
女子只能向柳夜求助,道:“大哥,你相信我,我真不是卖身的丫鬟,我不能回去,我会被他们害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女子苦苦哀求,管家却冷眼相视,道:“官爷,我们可是本分商人。您可要想好了,您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我可要到县衙告上一状,是非曲直,天道昭昭,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眼见管家如此自信,他定有女子卖身的证据,柳夜无奈,只好说道:“你带她走吧,但是,不准虐待她。”
女子听到柳夜的话,如坠冰窖。
管家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为何如此阴寒。
管家道:“您放心,我们是正经买卖人。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管家吩咐手下打手,道:“把她带走。”
“不,不…”
不管女子怎么哭喊,都于事无补,被那几个打手强行拖走了。
……
李府。
天色这么晚了,但是在客厅,烛火通明,李府竟然还有两个客人。
“大人,这李响好生无礼,竟然将大人晾了这么长时间。”
一个男子,不过十五六岁,坐在客位上,却依旧平淡。
“无妨,我等着便是了。”
这名少年,看似与世无争,胸怀大度,气质也是绝佳,但是如果知道他的身份,便不会有人这么想了。
此人正是邪神会,七星之一,文曲无念。
而无念带来的人,正是他的手下松木。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衣着华贵,眉眼间全是虚假的笑意,走入了会客厅。
此人,正是李府之主,李响。
“文曲大人,您久等了。刚刚府里有些事,给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李响坐在高高的主家位置上。
无念道:“没关系,我不着急。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响低下头,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您不知道啊。这件事,真的有点儿难办。要花很多的银子,可是我这儿手头儿紧的很啊,真的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无念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道:“可是你的主子,让我来找你,说这件事,你能办啊。”
“禄存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他的吩咐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可是,这件事我真是无能为力,并非有意推诿。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您看看,我有什么可以补偿您的,您尽管说。”
无念双指清捻,道:“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有什么困难,你大可以克服一下。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响一笑,道:“大人,可是我真是无能为力呀。”
闻言,无念哈哈大笑。
李响疑惑,道:“大人,为何发笑?”
无念道:“我笑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一毛不拔,唯利是图。这很好。但是,在邪神会,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你知道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既然撕破脸皮,李响也不装了,他假笑的眉眼立刻冰冷下来。
“哼哼,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威胁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有钱,可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花。你想让我拿出万贯家财陪你一个毛头小子瞎胡闹,做梦!”
松木喝道:“混账东西,竟敢这么和文曲大人说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哼,我侍奉禄存大人,可不需要听你文曲的话。”
无念道:“好,很好。我从不杀人伤人,今天,你很走运。”
李响冷脸下来,道:“今夜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来人,送客!”
李响最后的一句“送客”,很有气势,下人出来,态度倨傲,道:“请!”
他们要赶走无念,松木气恼不已,道:“你们,你们这些家伙…”
无念则是摇头,示意松木不要轻举妄动。
无念转身,但是临走之前,他半回头,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李响,道:“李响,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能让我快乐吗?”
李响道:“不知。不过,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最喜欢看别人家破人亡,垂死挣扎,绝望无助的样子。哈哈哈哈,我有预感,这一趟柳镇之旅,会让我很快乐的。”
说罢,无念大笑着离开李府。
无念走后,李响啐了一口:“呸,垃圾东西,若非看在禄存大人的面子上,你这种货色,我岂能容你在我李府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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