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忽悠成了古代第一医圣 九

众人看着母女相逢这令人动情的场面，却被杜老太太打断了。

“没规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杜老太太并没有觉得这副场面有多感人。相反，她觉得十分令人厌恶，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吗，还能宝贝成这样？倒还不如死了清净。

作为管理杜家上上下下的管事人，丢了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也知道是王氏搞的鬼，猜到了杜泠栖多半是活不了。可是她没有管，甚至主动给王氏掩护住了，不然就王氏那个蠢货自以为能瞒到今日？

“好了，小栖还能够回来是好事，就不要哭了。”杜荣开口，“王氏，去你自己的位置上，张氏和小栖也坐下说话。”

王氏虽然心中还有不服，却也不得不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老爷这个气势怕是要兴师问罪，不过她一点也不慌，杜泠栖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就凭她为杜家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杜老太太也会护着她。

杜泠栖安抚着张氏，扶着她坐下，另一边的吴氏也自觉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杜荣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来说说小栖失踪这件事。”

“老爷，这有什么好说的，娘不是已经说了吗，四小姐年龄小，指不定是上哪疯玩去了迷了路，这才耽搁了几日才回家，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开口的是二姨娘，她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可也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作为一个姨娘自然不好去为难杜泠栖，说出去也不好听。就指使她那两个女儿去欺负杜泠栖，抢杜泠栖的东西，就是传出去也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小孩子的打闹能有多严重呢？

“二姨娘说笑了，我自幼便在杜家长大，从来没出过杜府，若不是有人指使下人克扣我们母女两的吃穿用度，让我们母女两忍受饥饿之苦，我也就不会跑去厨房帮忙做活，祈求施舍一个馒头，更不会因为太饿一时鬼迷心窍，偷吃了一块三姨娘的糕点，而被三姨娘差点打死。”

杜泠栖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之前她就觉得可疑，下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敢克扣主子的吃穿用度，一定是有人指使。

之前她还怀疑是杜老太太或者是三姨娘，想来便是二姨娘了，没想到啊，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一动手脚便是要人命的狠角色。

早些年冬天被克扣了碳火棉被，若不是张氏将杜泠栖抱在怀中，用体温给杜泠栖取暖，杜泠栖发烧又没日没夜的照顾，再加上杜泠栖命大，早就该在某一个冬天被冻死了。而张氏，也因为风寒，落下了风湿的毛病，每次只要一下雨或者天气降温，腿就会作痛。

二姨娘眼神躲闪，没再开口。杜泠栖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自己的大女儿马上便要及笄议亲了，自己这时绝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要是老爷追究起自己克扣杜泠栖母女的事，触了老爷的怒，怕是不会为大女儿的亲事上心。

杜泠栖在心里冷哼一声，二姨娘的账她以后自然会算，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该算的是三姨娘的账。

“三姨娘，我还能活着回来，是不是感到很吃惊？我不过就是偷吃了一块糕点，你却要将我活活打死，我平时可有得罪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杜泠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自己的恐惧吞下去，接着道：

“三姨娘你知道吗？我在乱葬岗的时候多冷啊，身边处处都是尸体，你知道么，那堆积的尸骨宛如一座大山，你知道么，那有些尸体只有半截，那鲜血里混着断裂的肠子和胸前的肋骨、破碎的胃流了一地，你知道么，那尸体脸上没有五官呢，只有黑漆漆的洞，还在往外冒着血呢，直勾勾的盯着我，你知道么，那苍蝇在尸体上安营，那蛆虫在尸体里扎寨，那腐烂味直冲云霄呢。”

“我感觉全身都很疼，疼的就快要死去了，我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从身体里面止不住地往外流，可是我想，我不能死啊，我偷吃了三姨娘的一块糕点，我要还给三姨娘，我死了，不就没法还了吗？”杜泠栖边说着，黑溜溜的眼珠直盯着王氏，慢慢地朝着王氏的方向走去，王氏怀里的小七早就被吓得哇哇大哭了，她那儿子吓得动弹不得，王氏也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所以啊，我拖着一条断腿从乱葬岗爬出来了，我得来还三姨娘的糕点啊。”

“啊！——”

王氏终于受不了了，发出一声尖叫，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却闻见一股骚味，原来是那唯一的宝贝命根——老五，被吓得尿裤子了。

王氏如今也没空管她的宝贝儿子了，全然没有了之前从容不迫的神情，显然被吓到魔怔了，手舞足蹈的，嘴里只会嘟嚷着：

“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小女儿早就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胡闹！”到底也活了这么大岁数，杜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恢复了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来人，将五公子和七小姐带下去，可得照顾好了！”随后杜老太太给了身边的嬷嬷一个眼神，嬷嬷心领神会，走上前给了王氏一巴掌，总算把王氏给打醒了。

这时的杜泠栖早就不声不响的溜回了位置上，安抚着因为心疼女儿的遭遇，又开始哭起来的张氏。

王氏还没完全回过神，楞楞的，看向杜泠栖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害怕极了。

“王氏，小栖所言可是真的？”杜荣问王氏，看王氏这反应也八九不离十了，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成这样？

“我……她胡说的！老爷，不能听信杜泠栖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啊，这鬼丫头一定是被鬼附身了，老爷，这么多年妾身的为人您也是知道的，她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不能就这样冤枉妾身啊。”

尽管王氏被吓得六神无主，却还是知道不能就这样认了，认了这件事，那她难免要受责罚，虽不至死，也够她呛得。

是啊，杜泠栖没有证据，就算杜泠栖说破了天也定不了她的罪，就算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又如何？只要自己一口咬死没有做，那她也奈何不了自己，这样想着，王氏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杜泠栖慢慢喝了一口茶，刚刚说的她嘴巴都有点干了。她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证据自然会有的，只是她才从乱葬岗回来，证据还没来得及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