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我认为我说的话完全可以解开图斯诺对『可爱』的误会,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误会得更深了。
似乎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图斯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下一句『明天见』就跑了,留下我一人在这空旷的公园中疑惑不已。
*·*·*·*·*
真搞不懂男生的心思,有时因为一句话而脸红,甚至因此而恼怒起来。
明明我没有说什么啊……
「我回来了。」
回到家我将巧克力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要拆开包装。
「阿绯回来了!」妈妈从厨房中走出来,迈着轻盈快活的脚步,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我看见妈妈脸上异常灿烂的笑容。「让妈妈的心情这么好。」
「是啊!」妈妈掩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今天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呢!」然后她继续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明白了是让我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吧,这个难度挺大的,我连今天几号都不知道呢。
我瞥了一眼日历,二月十四号。
是个不起眼的日子。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猜测道:「结婚周年纪念日?」
妈妈摇摇头,然后笑道:「结婚纪念日是在五月二十一啦,阿绯该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别说,我还真忘了。
我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妈妈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情人节呢,是爸爸向妈妈表白的日子。」
「噢……」我点点头。
「每当想起那时候的日子,总是会不自觉地脸红起来,心跳快得慢不下来,感觉就像吃了超级甜的巧克力似的,好像再苦的日子也可以坚持下去了呢!」妈妈捂住胸口,继续回忆道:「在这一天,爸爸送了妈妈一份巧克力,然后妈妈在吃巧克力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张小纸条在巧克力里面,上面写着『我爱你请跟我交往吧』这几个字,哇!你知道吗?当时我感到很高兴!虽然在此之前也有人向妈妈表白,但这种表白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妈妈就答应他了?」
「没有,你知道吗?如果你在二月十四号收到别人送的巧克力表达情意,而且你对对方也同样有好感或情意时,就会在三月十四号回赠对方一份巧克力,那表示彼此已经心心相印,所以三月十四号这天,就被称为『白色情人节』。」
「那么妈妈在三月十四号回赠了巧克力了?」
「是啊!我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充分认识了『如瑟·黎璐梅尔』这个人呢?」妈妈摸了摸因为激动而发热的脸庞,她看到了我桌上放着的巧克力。
「欸?这是……」
「这是法莱送的巧克力。」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是言谢的。」
妈妈闻言露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来是小法送的啊……阿绯你要加油哦。」
我纳闷不已,为什么我要加油?加油将巧克力吃完么?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一起去超市吧!我们去买好多巧克力来庆祝这个节日!」
我点点头,转身将法莱送的巧克力放入冰箱中。
*·*·*·*·*
超市中人很多,我和妈妈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走走停停。
「啊——太好了,还有很多种巧克力在货架上呢!」妈妈兴奋得像个小孩子笑着,脸色微红。「我还以为会很少呢……」
我慢悠悠地拉了一辆手推车过来,无视掉周围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情侣。
然后我便发呆似地看着妈妈将货架上的巧克力一扫而空。
我:「……」
我:「妈妈,您是在清空货架吗?」
妈妈听到我的话,就『哈哈哈』地敷衍过去,然后就内敛了许多。
看久了我便觉无聊,就问道。
「妈妈,为什么会有情人节这个节日呢?」
「这个嘛……」妈妈放下刚抓起来的德芙巧克力,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下嘴唇处,有些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情人节的诞生有很多种说法呢……」
「妈妈就将认为最合理的说出来就好。」
「嗯……有了!」妈妈忽然将左手握成拳,『咚』地一下拍向摊成掌的右手。
「情人节,又称瓦伦丁节,是一些西方国家的民族节日。大约在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的皇帝出于战争的考虑,为了使更多无所牵挂的男人可以走上争战的疆场,所以他宣布废弃所有的婚姻承诺,然而当时有一名叫瓦仑丁的神父没有遵照这个旨意而继续为相爱的年轻人举行教堂婚礼。于是他被捕入狱了。在狱中,他以坦诚之心打动了典狱长的女儿。他们相互爱慕。统治阶级下令将瓦伦丁处死。在临刑前,他给典狱长女儿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表明自己的清白和对典狱长女儿的深深眷恋。公元270年2月14日,他被处死刑。后来,基督教徒为了纪念瓦伦丁为正义、为纯洁的爱而牺牲自己,将临刑的这一天定为“圣瓦伦节”,后人又改成“情人节”。」
「这是个凄美的故事呢……」妈妈转头继续挑选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纸相互撞击、落入购物箱中发出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好可怜。」我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妈妈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但是瓦伦丁的精神感动了很多人呢,所以才会有『情人节』呢,他的爱人也不会太过悲伤了吧……」
「但这掩盖不了『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我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是感动也好,纪念也罢。」
妈妈的表情似乎呆了一呆,仿佛渡有月华的银眸中的光芒微微有些暗淡。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亲热的难分难解的情侣好像化为灰白的雕像,我认真地注视着妈妈——这个拥有世上绝美面容的女性。
此时妈妈好像也化为了一种用现实中所没有的材料制成的精美雕像,半晌,我看见妈妈精致的唇吻翕辟,接着一句话乘着风轻盈地滑入我耳蜗。
「但他的爱还在啊。」
「爱?」我眨眨眼,表示我很不解。
「爱呢,就是想着要保护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贵的人,想着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想着永远不会放开手的人……」妈妈微微递出一缕极淡的笑容。「我们可能会喜欢上很多人,但真正爱上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么,爱与喜欢有什么区别呢?」
「啊这个问题我也想跟你说呢,」妈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微微低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我:「你觉得小法怎么样?」
我:「……」
我:「这……什么意思?」
妈妈回过神来,红着脸连忙纠正自己的问题,「呃啊!我的意思是你对小法的感觉,他是阿绯交的第一个朋友吧,而且一起玩了这么久……」
「妈妈的意思是问我喜不喜欢法莱吗?」
妈妈笑着点头,「只要说出自己的感觉就好。」
嗯……让我想想,我微微歪着脑袋。
法莱·图斯诺这个人我最初的印象就只有一头仿佛『蜂蜜三明治』的金发而已,还有就是晴空般澄澈的天蓝色眼眸,里面尽是点染了对梦想的期待和盼望的光芒,最后便是点缀在被晒成小麦色脸颊的几颗雀斑……啊咧?奇怪,我怎么想的这么仔细这么认真?
我抬手轻轻碰上我的脸颊,一抹温热竟烫得我手往回缩。
妈妈许是看见我的动作了,因为我听到了从上方传来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怎么回事?我有点生气了,肯定是巧克力的缘故!好你个法莱!!
「是不是很难回答呢?这个问题。」我抬起头看向妈妈,妈妈则很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
「刚刚你的表情证明了你很喜欢小法吧,而且我看小法好像也很喜欢阿绯呢,还送了巧克力……」
「那是他感谢我送的礼物。」真的不愿再听下去了,我打断妈妈的话。
「其实,」妈妈叹了口气。「应该是你去言谢啊。」
我低下头,什么啊妈妈已经发现了吗?
那一天,又是很晴朗的一天,毫无杂质的蓝天就像某个人的瞳色一样干净澄澈。
我们在找一种虫子,妈妈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这种好天气干嘛要找虫子嘛,我好累,直接瘫在草地上不想动。明亮的蓝天刺得我眼睛发麻,我干脆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荻洛!荻洛!」
我听见了法莱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正要起身。
「别动荻洛!」法莱轻声制止我,声音有点发颤。
我正纳闷不已,转头一看,我的天!一只八条腿都粗不拉几的蜘蛛就离我几十厘米远,那四只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天!视觉冲击!我默默移开目光,然后看到明显要哭出来的法莱手中正拿着一根树枝,貌似要将这个蜘蛛挑走。
但是看他那样子好像没成功。
「荻洛!没事吧!」法莱见我醒来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那个……我很快就将它弄走的,别……」
「不用了。」我将手一挥,蜘蛛被我甩了出去。
「别!蜘蛛有毒!」法莱吓得赶紧跑过来。
而我看见被我甩出去的蜘蛛在空中极快地吐出丝,向我飞来。
那一瞬间,法莱竟然跑来在我前面挡着。
我心一紧,抓过法莱手上的树枝,很快速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蜘蛛。
法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笨蛋吗?」我瞪着他。「干嘛冲过来挡在我面前?」
「因为……嘶!好痛!」法莱还没说完便倒抽一口冷气。
我连忙坐下来,然后我看见法莱紫得瘆人的手指头。
「这……怎么搞得?」也许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的语气中的紧张吧。
「这个……刚刚被蜘蛛咬的,是我不小心就……」法莱的目光有点躲躲闪闪。
这家伙……「赶紧去医院!」我真想给他后脑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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