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页诡书 第十一章 自由与哀伤

方槐不禁想到那个名为莺的怨灵在诡书上的留言，

“我活着，他要逼我成亲，我死了，他要我阴魂配许！”

“杀了他，杀了他！”

“读者！读者！求你报我夙愿，杀了他！杀了他！”

王燕不知何时已经进屋了，方槐看着王燕指的方向沉吟良久。

“看来我离真相近了一步。”

午饭很简单，一盘炒鸡，两盘青菜，江姨很是热情，一个劲地给方槐夹菜，打听着外面的事情，王燕低垂着头只是埋头扒饭，又难免遭到江姨几句唠叨，饭桌上很是和谐，可三人却各有心事，吃罢饭，方槐说了句谢谢便要回屋睡觉，又补了一句，

“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方槐已经顾不上江姨会怎么想，王燕跟在身边限制了他的出行，他下午必须得去找到那口枯井！

“唉，我要是直接翻下去，谁知道江姨会不会又像上午那样直接进我的屋子，到时间发现我不在还不好解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槐估算过距离，要是先把身子探下去的话，离地面顶多不到两米的高度，在加上枯叶泥土，应该能平稳落地。

他回到房间关好门，开始思考刘吉春会充当什么样的角色，“他在外面打了几年工，对外面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难道我的学生身份会被他拆穿？如果是的话，远离他还是有些必要的。”

方槐仔细琢磨王燕当时说的话，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上午看了村子的大概，下午就该找三处可以隐匿的地方，江姨家勉强算一处，还有两处......得去碰碰运气。”

“砰！”窗户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两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飞进了一只山雀，在感受到危险之后正疯狂地撞击着窗户，方槐无奈，费了番功夫抓住山雀扔到外面，在山雀飞起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种东西。

解脱般的自由！

“山雀......燕......自由。”方槐摇摇头，看着窗户上的一点血渍，始终难以明悟。

“若非我这个变数，它就不会落入这牢笼之中，但要是没有我这个变数，它就算拼尽全力，撞个粉身碎骨也逃不出去，我是它牢笼的创造者，也是它自由的开门人。”

屋子对于山雀来说已经很大，比它的巢穴要大千倍百倍，村子对于王燕又何尝不是？

渺小的自由，终究是在牢笼当中！

方槐叹了口气，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肩上，“既然诡书安排了我这个变数，我应当尽心尽力才是。”

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儿，王燕房中久久没有传来声音，似乎也已经睡着了，方槐坐起来，在包里找了一些工具，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挪开，身体呈下倾状一点点探出，直至半个身子都悬挂在窗外，他试着寻找能下脚的地方，最后干脆咬咬牙，直接从窗口上蹦了下去。

“呼~没想到这么轻松。”方槐抬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跳下的地方，身形很快便隐藏进周围的山峦。

“顶多两个小时，我就得原路返回，这期间还不能被人发现，好在臧霖村里的人都不出门。”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决定绕一圈再爬山过去。

一路无人，倒也安生，方槐很快就来到了那片区域，是在一片小盆地当中，正中间的部位突兀地立着一个土包，周围一圈都不生草。

“井被埋了？”方槐顺着湿泥滑下去，来到土包附近，松软的泥土忽然变得厚实起来，方槐用脚蹭蹭，立刻裸露出一块青石砖来。

方槐取出小刀，呼哧一下刺进旁边地面，一路延伸过去，果不其然，半手指长的泥土下面铺满了青石砖。

“这口井出现得太突兀了，王燕说家家户户都有井，谁会大费周章在这种地方开一口公用的？”

其实方槐也说不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这片地像是曾立过什么东西。

“青石砖的话，这里原先可能是一处庭院，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被拆除了，只剩下遍地的青石砖和一口搬不走的井。”方槐又挖了挖那个土包，刀刃上的倒钩却突然被卡住了，他废了好大劲给拽了出来，看着被带出来的一截渔网绳发愣。

“这土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有渔网绳呢？”

方槐继续往下挖，很快便刨出了一个坑，刀尖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方槐慢慢扒开土，“是井没错了，但是......这井怎么被水泥给封住了？”

水泥封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槐立刻就联想到某些残忍的抛尸案，会不会在这具被封死的枯井里，有一具尸体呢？

脑海中愈演愈烈，方槐围着枯井走了一圈，井口大约有一米多的直径，他脑海中有个疑问。

水泥封井，又盖上土，这是意欲何为，而且那么多水泥又是怎么运上来的呢。

方槐看着这个透漏着欲盖弥彰气息的枯井，又努力挖大了一会儿坑洞，用小刀沿着井口的水泥挖了一遭，和地面相反，半指长的水泥下面有股中空的感觉。

“嘶......只封了口？怪不得外面要再垒一块土坡。”

方槐还没来得及细看，井中似乎有纤维断裂的声响传来，紧接着一大块水泥直接脱落坠入井中，半天不出声响，一股腐朽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好难闻！”方槐直接蹲在地上干呕了一阵，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发现。

“这水泥粗制滥造的，封井口的人为了节省也是真人才，竟然用渔网绳和塑料膜兜底，这样只需要很少的量就能完全把整个井封住。”

方槐把挖出的泥土一股脑倒进刚刚的缺口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大小的瓶子，“真是巧了，当时老板卖我这小吸氧瓶的时候我还不想要，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想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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