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第一魔头求出山 三十二、杀人or救人

终点在哪，也许冥涯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关内之后他又要干什么呢？

“寻仇？”“找回赤霄剑？”“重新成为武林第一？”

他又迷茫起来。

冥涯注定不会是陆清秋，他是他，冥涯是冥涯。

这一路上冥涯走走停停，待他走累了，他就停下来，酌上那两杯小酒，看那明月圆缺，看水自流。

独自一人的旅途还是很难熬，于是他从去鞑子那的商队抢来了一头驴子和一些酒。

在他看来，驴子可比人可信多了。

前方的月光下好像有人在其中赶路，方向是白玉关那边。

冥涯定了定神，仔细一瞧，那来人是一女子，穿着紫色长袍，其它的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行走的很匆忙，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般。

冥涯心想：难不成是什么野兽？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呀。冥涯暗骂一声，悄悄抽出血饮。

女子也看到前面有人，她大叫道：“救命！有强盗！救命！！”女子更加快的跑了过来。

是关外的山匪吗？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冥涯心头微动，他仿佛看到了洛施雨独自一人在路上遇到匪徒。

“她还不用我操心，不用去想她。”冥涯摇摇头。

一伙人出现在女子身后，他们走的很慢，仿佛根本不怕女子会跑掉。

“小姑娘，留下来给我做压寨夫人吧！我们夫妻好好快活！”肆无忌惮的笑声传的很远。

“不要过来！”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就这一次！”冥涯似乎对自己有些恼怒。

他运起三花步，在心中默默数了数，一共十五个贼人。

手掂量了下自己的血饮，“有些吃力，但也绰绰有余了。”

“嘿！小姑娘，到我身后来！”冥涯大喝一声，拦腰就把女子揽到身后去了。

那女子没想到冥涯如此大胆，平常就连他大哥也没碰到过她的腰肢，这也是女孩子的私密处啊;想到此处，女子脸色不由染上一片红霞，饶是在这黑夜，也是如此亮眼。

冥涯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哪里有那么多心思看女孩。

“哪儿来的小子，打扰我们的好事！”一个貌似头头的人站了出来，那人脸上有一道从头顶到下巴的伤口，看来甚是吓人。

“在下就爱管闲事，废话不要说了，受死吧！”冥涯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先解决了带头的，后面的喽喽也不足为虑了。

“公子小心！”那女子惊呼一声，心神被他牵引着。

那头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果断，一般江湖人士不都讲两句开场白的，特别是那江湖世家的公子哥，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废话特别多。

头目掣刀，与冥涯的刀对撞在一起，一股大力从虎口传来，头头心想不妙：这是硬茬子！

立刻开口道：“兄弟们，一起上，点子扎手。”其它山贼纷纷掣刀，向着冥涯砍去。

冥涯胸中提着一口气，人至时，冥涯气运丹田，脚下发力，登――登！两下，比燕子还轻灵的飘飞了过去。

落地时，左手刀一招月下撩人向着头头劈去。

这一刀砍来，看得头头全身发麻，要是被劈到，不死也残废了。

头头使出了一招百用不烂的懒驴打滚，堪堪躲过这一刀。

冥涯没料到他这一刀竟被头头给躲开了，这小小的山匪倒是有意思。

头头的手下又想上前砍杀，可是冥涯身影突然飘忽不定，让人抓不到他，而他偏偏就在他们老大周围，他们也不好下刀，万一砍伤老大怎么办？

强盗头子当下很是惆怅，这TM的不是玩我吗？我砍又砍不到你，你又能砍到我，你他娘的又不砍我，在等死与等死之间，我又该如何抉择？？？

就这样，冥涯转了好一会，那头头终是无法忍受了，他怒道：“老子跟你拼了！”他竟是一刀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冥涯叫道：“不要呀！”可为时已晚，头头已经抹了脖子，血不断从里面冒头。

“你也没必要自杀呀，生活多美好呀！”冥涯扶住他，对着那些手下叫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没看到你们老大快死了吗？”

手下们这才拢过来，冥涯抱住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那头头艰难的说道：“你…们…额…大侠不…都要…救坏人的…吗？”

“嗯？大哥，你是戏文看多了吧！你要自杀我也拦不住呀！”冥涯无奈的喝了口酒，又问道：“你要喝口酒再走吗？”

“额…我想赌一赌，酒就…不喝…”头头头一歪，断了气息。手下们大哭起来，看来平常感情不错。

“大哥，你把钱放哪了，你倒是告诉我们呀！！！”

冥涯：“……”

“哎，可惜，你猜错了，我不是大侠”冥涯提起血饮，向女子那边走了过去。

先前冥涯与他们打的时候，女子可吓的不轻，虽说武功她看到过的厉害的，但像冥涯这么好看还会武功的男人她没看见过，除了她大哥。

走近时，冥涯终于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了，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灵气十足，虽然现在还小，再过几年，定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冥涯还没开口，那女子就先问道：“敢问恩公何人？”

“哦，我是南方大峮州人士，姓徐，单名一个文祥字”冥涯整理了衣容，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煞是好看。

女子对上那一双眼，心头小鹿乱撞，心道：这人的眼睛怎么会如此好看，仿佛…仿佛…装着天下所有星光与欢愉，忧愁与寂寞。

那女子盯了好一会，待冥涯忍不住咳咳两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就像熟透的柿子，在夜光中散发着妖异的美丽。

“还不知道小姑娘是何姓名呢？”冥涯把刀收好，直勾勾的看着姑娘。

“小女子姓应，名云祈，北方白河州人氏，家中还有一哥哥，未婚娶。”张云祈含羞的别过头去，忍受不了冥涯的目光了。

“这……你不用让我知道这么多，我可是陌生人，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冥涯仍是盯着少女，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少女。

“不怕，恩公既然救了我，想必是一个有善心地大侠！你肯定是个好人。”少女如是说。

记忆扯到了不久前，有一个少女也说过――“冥涯，你肯定是一个好人”，这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冥涯心头泛起一阵酸苦，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他用力的摇晃头，要把这该死的记忆抹去，他又拿起酒喝了起来，一口下肚。

“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没有恨，也没有爱。”

少女突然转过头来，欣喜道：“徐文祥…徐文祥！你难不成是那个君子剑，徐文祥！！！”

“是…吗？”冥涯也没想到随口胡编的名字居然还是个有名的。

“对！君子剑…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记不清了。”冥涯讪笑道。

“江湖上可到处是你的传奇，我十三岁就听说了你的事了，当年你十八岁深入冰原剿灭当年魔教第一大宗，二十岁和沈飞分别登顶百晓楼年轻宗师第一、第二的位置，二十三岁…”

“好了，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不提了，你们这些人老是说他干什么”冥涯不耐烦的打断了应云祈喋喋不休的话，只见冥涯牵来他野驴，准备赶路了。

“恩公，你怎么不用剑？”应云祈一下就注意到了冥涯那把引人注目的大刀。

“恩…这些人不配我用剑，我君子剑就是要用刀来羞辱天下用剑人！”冥涯笑的很真诚。

“不愧是君子剑！”应云祈崇拜地看着他，眸子闪闪发光。

随后，应云祈看着那些还在哭的山贼，对冥涯喊道：“哎，这些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管他们便是了”冥涯无所谓的晃晃脑袋，哼上了歌，唧唧哇哇的，不知道在唱什么。

“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就那么放心。”说着应云祈走到冥涯身边，害怕的盯着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呢！”

“乌合之众，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与较量了。”冥涯那双红瞳微微一瞥，正好对上应云祈的眸子“怎地，你要留在这当他们的压寨夫人？”

冥涯没理应云祈，继续走着，渐渐拉远了距离。

应云祈暗自跺脚，心里对自己暗骂一声，“应云祈，他不过长的好看点，怎么就走不动路了。”

“恩公，这么晚走什么路，倒不如留下来歇息一会儿。”应云祈对着走在前面的冥涯劝说道。

“额，不必了，我这人就爱晚上赶路，得劲！”冥涯大大咧咧，像是个没个正形。

“恩公呀，那还是我来带路吧！这我回家老路，这路我早熟悉了，保证不会出错，连那块小石头在那我都记的清清楚楚。”应云祈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可惜那什么都没有。

“那…好吧，你在前头，可别带错了，我跟在你后头。”冥涯把路让了出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哼”应云祈很是得意：还不是得靠我。

“哎吆”万万没想到，应云祈摔了个狗吃屎，原来是被一块小石头绊倒了。

“哈哈，你不是说每一块小石头都记住了吗。”冥涯很没自觉的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晚上就别走了，我很为你担心。”

应云祈现在灰头土脸，反而激起了一股执拗的脾气。

“哎！老娘今天就要走，谁都拦不住！”我应云祈说的。

冥涯阻止都来不及阻止，应云祈就已经走出十几丈外了。

谁知才刚走几步，应云祈回头大哭道：“徐文祥救我，那边有什么东西。”

冥涯：“……”

“你让人少操点心不行吗？”

“那边真的有东西呀，恩公！！！”应云祈死死躲在南宫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