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站起来拍了拍机械外骨骼表面的尼龙迷彩布,像是在给他掸去灰尘。随后转过身,对王一顺儿认真的说:“一顺儿啊,你在黑客技术上是个好手,不愧是个大学生,和我们这帮大老粗不一样,你的战场将来是在总部,在网络上,在信息里,这次让你来前线就是体验下一线的滋味,磨练意志品质,同时检验下训练成果。毕竟不管是谁,真到了战场上,我们的敌人是会随时出现在身边的。”
说完他脸色温和起来:“所以你平时得多参与训练,不能没事就泡信息室,泡图书馆。这站了一天,怎么样?吃不消了吧?听连长一句话,身体好了脑子才好使,啊。”
“是!”
王勇看了看窗外的余晖,再次面向王一顺儿时脸上已然绷紧了,他说:“团长那边我会亲自和他打报告,就说我完全服从组织纪律,坚决履行任务安排,让他放心。”说罢,他拍了拍王一顺的肩膀。然后,回身去穿外骨骼去了,一边穿着还一边抱怨:“奶奶的,这么个铁玩意儿,老子费了一下午才修好。”
“连长,我帮你...”
“不用....能行...”
晚上7点,新闻照常开始,俞阳龙的爸爸下班回到家里,一边抱怨着二通苑总是到处修路,一边换衣服。二通苑确实经常修路,一波又一波施工队把路修好又挖开,铺地下管线,然后填上、铺路,下次要修地下管线再挖开。老百姓见怪不怪。只是这次修路的规模有点大,不知道又要铺多少地下管线,修多长时间才能完工。在路修好之前,上班去地铁站的这一段路又不好走了。
与此同时,杨卫国从共振隔离室里下达指令,抓捕组进入作战准备。
在30个伏击点前的马路两侧,两辆不同型号的微客已经停了好几天了,一部分车身上写着“警保联动”。这种车在二通苑也不稀罕,尤其在交管局要清理二通苑的“三蹦子”非法载客的时候。这种车经常是满载着一车保安,在路上跑来跑去。现在,黑色单向透光的车玻璃里,坐着身着共振装甲,手持武器的士兵。旁边的居民楼不时传出,案板上剁菜的声音,离得近点,还能听见菜下锅的沙沙声。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车载电台上方有一块机械表,秒针无声的滑过表面,没有声音。
14号伏击点前,王勇带队抓捕组。他坐在几个战士中间,眼睛直勾勾看着机械表,一动不动。
工兵装扮成施工队,在这条马路的两头同时施工,挖掘机的破拆锤在烟尘中,凿开公路上的混凝土和沥青,在挖掘机后面,一辆满是尘土,看起来是用来运民工的车里,6个战士枪口指着不同方向靠在一起,他们的身下,共振场投放机连着车载的军用电瓶,指示灯放着一点点橙黄色的光。车外同样看不见车里,车里也没有声音。
晚上8点,访谈节目结束后的广告还没播完,俞阳龙的妈妈就把电视关了。
俞阳龙在呆坐,爸爸在书房继续工作,妈妈就在电视机前愣愣的发着呆,屋里一片安静。
在他们的不远处,这个小区的东南角,一小搓人穿过施工队的扬起的沙尘,走入了14号伏击点的视野。
14号伏击点的通讯兵,按照抓捕前布置的行动要求,通过电台向抓捕组报告:“夭四,6点钟方向,异化100权限100,非人类5。”
王勇通过耳机听着报告,心里念叨,会是他们吗?
8点20,俞阳龙的妈妈坐在饭桌旁,带着耳机看手机上的公众号,她并没目的,只是单纯地想暂时忘记孩子的事而已。
在小区的东北角这一组非人类,在路的尽头拐弯了,走出14号伏击点的视野。
“夭四,12点方向,目标丢失。”
原来不是他们,王勇身子稍微向后仰了一下。
8点30,俞阳龙的爸爸走进厨房熬中药,孩子无解的病让他心力交瘁。这几天,他的耳鸣又犯了,这次找的中医功底比较好,吃了7天有所缓解,还要继续吃。
小区西北角,一组非人类从马路对面拐过弯来。
“夭四,12点方向,异化100权限100,非人类6”
应该是他们了吧?王勇这样合计着。
9点,俞阳龙的妈妈接了一杯温水,配好儿子晚上的药,把它们放在一个药瓶盖子里,转身去叫俞阳龙出来吃药,这孩子还呆坐着一动没动呢。
非人类缓缓走到路的南端,过了马路继续向南走出14号伏击点的视野。
“夭四,6点方向,目标丢失。”
9点半,俞阳龙的爸爸洗完澡,穿着睡袍在冲麦片,作为一个轻度糖尿病患者,他必须要吃些东西才能睡。俞阳龙的妈妈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闭着眼并没有睡。俞阳龙还在呆呆坐着。
于此同时,王勇的耳机里通讯兵单调的声音传来:“夭四,6点方向,异化100,权限100,非人类7”
该是他们了吧,这已经9点半了,该是他们了。王勇握紧了手中的单兵自卫武器。
9点42,看着这7个家伙缓缓走远,通讯兵单调的声音,再次传来“夭四,12点方向,目标丢失。”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他们,王勇想摔掉手中的枪,他想用机甲的铁拳揍碎汽车的玻璃。他想大吼,他想打人,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是军人。一个声音在脑中愤怒的重复,为什么不是他们,为什么还不是他们?我,王勇一个军人,我的儿子现在还在精神病院,95区的人天天拿那个什么农夫刺激他,我儿子,隔段时间做一次电疗,隔两个礼拜就要被护士绑在病床上,医生护士在防止他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我理解。但,我儿子,他痛苦,他害怕,他疼,他感受到的看到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快死了,痛苦的快死了。他喊着我爸爸要我救救他,保护他,我抱着他却无法让他感觉好过,哪怕一分钟。他大喊着难受,脑袋要炸掉了,浑身抽搐着。我无计可施,无计可施。只能交给精神病院的大夫。大夫用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药量强行镇定他的大脑。甚至用上了电疗。我再见到儿子时,儿子的眼睛呆若木鸡,我把脸凑到他眼前,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我,但他却看不到我。
妻子从不知哪里听来了消息,说儿子受折磨跟我在的部队有联系,问我能不能退伍。我无法回答,她却变得像疯子一样的打我。那天晚上,她趁我睡着离家出走了,警方调齐了监控视频,我看到她像个枯枝一样摇晃着走到视频之外。在最后一个拍到她的地方,没有找到她。
我没有家,没有了。
如果老天爷你长着眼,为什么轮不到他们。
如果老天爷你长着眼,麻烦你,别让我等了。
“夭四,6点方向,异化100权限100,非人类4”
别再让我等了。
“夭四7点方向,非人类4”
我真的等不了了。
“夭四8点钟,方向非人类4”
“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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