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绵羊28号：俞阳龙 2.5 多维度思考

“大体上这个东西起到的作用主要是这样的。”在别墅里的一个小客厅，马平南坐在一把放着欧式华丽坐垫的乳白色藤椅上，对坐在跟前的钢镚说道。

这个小客厅会比主客厅小一些，里面只有两把藤椅和一个乳白色藤制茶几。藤椅和茶几都是按意大利风格设计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圆形的玻璃台面。台面上放着两个白瓷碟子和咖啡杯。

马平南双手扶在藤椅上，他正在讲解一个关于农夫，也是关于51区开农夫调用体系的关键点。他的手指不时伸直，又弯曲下来搭在扶手上。钢镚则在一旁侧身而坐，将一台平板电脑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拿着电子笔子在屏幕上记笔记。这是钢镚的习惯，马平南认为这是一个优势，如果情况需要，可以方便转移和销毁。年轻人终究是和自己这个战争年代过来的老家伙不一样。

“...它可以让突破这个单一想象本身,变成一个无效的单一想象。在执行突破的主体看来，突破的画面仍然在运行，但实际上农夫中却不会出现突破的相应效果。这个主体全部的突破效果都仅存在于这个东西底下，在它之外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主体的突破实际上并没有出现。”

马平南接着说，扶在扶手上的右手抬起食指：“而从另一个角度，也就是干扰的角度来说。这个人看到的画面可以是任意一种人造幻相，这甚至不会在农夫中真正形成产物，是农夫中的幻相。”

马平南右手全部放平，左手扶了一下老花镜：“而这个农夫中的人造幻相，我们可以以任意一种方式直接呈现给他的视觉，不需要调用农夫，也不需要这个主体本身想象的配合，这也就意味着幻相不会主体个人的意识扭曲，完全是我们给他的视觉什么画面他就会看到什么画面。”

马平南转过身看着钢镚：“这两点你要记住，对于奥特兰达别墅区的试验品，当他们开始反抗你的工作，就用这两种方法摧残他们的意识和大脑。一直到他们表现出受不了和服从。”

钢镚飞快的在平板上写着笔记，在笔记中他会用一些箭头和线条代指逻辑关系来省略文字。

马平南看了眼钢镚手中的屏幕点点头。钢镚几笔几画的记完最后几句，抬起头说道：“我不明白......”

马平南说：“你不太明白，这个农夫产物为什么没有模拟出应有的逻辑和因果关系吗？”

钢镚半抬着头看着他，点点头。

马平南头转向前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至今也没搞明白，这个代号为“底”的东西自从被51区开发出来，就表现出诸多意想不到的功能和反常的逻辑特性。斯科特领导的51区用《黑客帝国》系列的电影、动画和游戏作品做成了这个东西。啊，也就是‘底’，电影全球热映，造就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全球范围内大量人员的农夫在他们身前形成‘底’。但依照农夫模拟形象、逻辑、因果关系成形的基础属性来看，成形物中意味着觉醒的阵营，反而对人来说意味着突破的锁死，意味着幻相的位置，看到的幻相却少一些。而主动接触到底的人，只能靠阅读完《苏菲的世界》，并依靠突破开这本书在农夫中的成形物，也就是打开，他们说的‘苏菲通道’来继续突破。这些人会终生受到更强烈，且无法克服的农夫影响，终生无法脱离。所以，无论对谁，《黑客帝国》系列实际上是一个禁区，再好奇也不能去主动接触，包括我们。”

钢镚呆滞的看着马平南，目光更是困惑。马平南却看见钢镚后面的门口，两个青灰色皮肤，一身黑色紧身衣的肌肉男已经出现，正缓缓向这里走来。

马平南站起来说道：“好啦，关于‘底’的奇怪事还有很多，以后慢慢讲它的用法。我先去开会了。”说罢他便叉着腰和两个非人类走出去了。

钢镚却更奇怪了，他翻动平板上的电子笔记，查看和‘底’的有关资料和笔记。翻了一会儿又把手放下，看着前方出神的思考。如果单从阻碍突破来实施精神摧残加速农夫产出的角度来说，‘底’的作用是达到了，但和以往任意一种模拟成形不同，这种模拟像是从农夫存在的基本规律上做了扭曲或修改。而且既然目的是锁死突破，而且也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要把一本书做成这种打开锁死的钥匙，但又不完全解决，而是终生陷在更强且无法克服的干扰中呢？这是为了找试验对象？还是仅仅为了扩大农夫产量？如果为了扩大产量，那让平民更容易调用农夫就好了，为什么又要在平民可用的农夫调用体系中设置如此大的一个阻碍？且不明示，这除了迅速耗竭这些人的脑活性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是为了让人陷入农夫更强的影响中，为什么不把‘底’写入体系本身，而只是通过一部电影和衍生作品来传播呢？

“钢镚！”马平南站在走廊上一个房间的门口对他厉声呵斥道“别想了，你已经陷入多维度思考的死局。过来，旁听计划研讨会”

钢镚愣了一下，木然的走上前去。

会议室里马平南面前的桌上亮着很多变幻的全息图像，一排黑衣人围在桌旁，分不清是暂时变作人形的天狼星人，还是非人类。钢镚走进屋里站在马平南侧后方。

马平南说道：“....综上，对黑绵羊28号的干扰计划会达成如下效果，无论他如何选择，如何行动，最后我们为他设计的每一个阱他都会陷进去，每一个我们要他去做的事他都会去做，而所有维度上的结果将同时出现。”

其中一个黑衣大汉，点点头：“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防范红色狼烟部队近期要对95区工作者进行的抓捕。”

全息图像的光芒映在马平南的老花镜上，马平南看着图像后面的这个黑衣人说道：“我也以多维度思考做好了应对方案”

全息图像随着他的话，快速运转起来。马平南继续说：“我们将在他们采取行动的那天，将非人类按一个明示形象，三个伪装成平民形象为一组，在俞阳龙家附近安排15组。他们之所以集体出现是为了在其一遭袭及时的传递信息。采取分散布置人员，主要是为了引诱他们来抓捕。与此同时在红色狼烟的伏击圈外设置超量包围，将这支部队在采取行动时一往打尽。每一个红色狼烟的埋伏点，我都会派人在周围徘徊，以求近距离探查他们脑中的作战计划和行动方案。而确定这些埋伏点的位置则由监视组通过农夫的监视功能来完成。当红色狼烟开始行动，伏击圈里面的小组能互相支援，并向外传递信息。外围则迅速维度移动到位，近距离俘获作战人员，并通过维度移动瞬间消失，脱离战斗，带走俘虏。加上全角度监视的支持。即使有共振武器，他们也会输得很惨。”

马平南叉着腰，又扶了一下眼镜：“到时候，我们从这些俘虏的大脑中探知了红色狼烟总部位置，直接把人维度移动到他们总部，杀到就剩1000个，留着，搞疯，给农夫做产出。”

马平南向前俯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凝视着，全息投影上运动不停的画面：“如果他们选择撤退，放弃这次抓捕，就由监视组一直跟踪他们，直到跟到他们的总部。到时候要做的就和刚才说的一样了。综上，他们无论是，抓捕，还是放弃行动，我们都能拿到同样的结果，而如果他们发现了这点，在一段时间里不采取行动，我们徘徊在他们四周的人则会一直监视他们的脑活动和通讯设备，通过这些，监视组足以发现他们的指挥中心。无论如何选择、如何进退、或不做选择、不行动，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完他抬起目光直视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身体都没有一丝变化：“你应该知道，要想让对方进入多维度思考的死局，对方至少要有一个行动目的。”

马平南，直起身子：“当然，我会告诉他们部分信息，我只要走出这栋别墅，做一个小小的表演就行。”

对面的黑衣大汉点点头：“很好，看来没让你上飞船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人类的大脑创造力是无限的。”

半小时后，马平南往别墅前大步往路边走，他身着呢子大衣，围着一条咖色围巾，把手机放在耳边，看上去他在打电话“....喂，我们这个项目,你就别老跟我较劲了好吧，现在我手底下人都已经就位了，你呀，也别跟我的人过不去嘛，咱们有问题可以沟通嘛......哎，哎...对，那边上人手已经安排上去了，其实这边人搞点小动作我知道，也能理解.....哎......我们尽早达成一致意见，对.....我们是合作伙伴嘛，对嘛，共同盈利嘛，对对对......你说我们两个高层起冲突，底下员工不好办事啊，对嘛....其实，老总他什么都知道，你说我们两个还斗来斗去这有什么劲嘛，最后还不是被老总处理了.....”

一辆深蓝色的加长MPV，从道路的一头开过来停在马平南跟前，他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然后又自己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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