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点苍派的小弟子名唤肖歌,自幼在山上受到众弟子的冷落和无视,幸好有一个师姐,在他幼时就陪着他照顾她,也是因为这位季师姐,才脱离每日砍树劈柴的苦海,同好友到厨房做事,这也是第一次和众师兄弟下山采买,谁知道肖歌不老实,到了镇子就偷溜出队伍,四处闲逛来到了茶馆。
他出了茶馆,觉得肚子饿的厉害。“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小商贩叫卖着。
两文,很便宜不是吗?的确很便宜,但是很可惜,可惜的是现在肖歌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肖歌第一次感觉到钱是这么重要。更重要的是,要行走江湖,没钱好像不行。
他很想买串冰糖葫芦,他并没吃过,而且是第一次见过,之所以想买,只是因为觉得这一串串红色的果子插在上面很好看,就这么简单。
但是他只能离开,离开喧闹的街道,因为诱惑太多了。他承受不起。
他是故意走向很偏远的地方。
湖边,原来这里还有湖,真是不错,平静的湖面,而他心情更像水底波涛汹涌。他爬上了湖边的槐树,坐在那看着湖面,只为了让自己心静下来,真是放肆的一天,他今天的确比以前放肆多了。
湖边有块巨石,巨大且爬满枯藤的石头,本来不值得关注,可是多了串冰糖葫芦,那就不一样了,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肖歌感觉这串冰糖葫芦在对他招手,真的太有诱惑力了,一定很美味。虽然有几分踌躇,但是他现在就像一个乞丐看见一个鸡腿。他跳下了树,向大石那跑过去,他好像忘了,他还看见一只手,是那只手举着葫芦。
真是吓了他一大跳,手的主人是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女孩年纪和他一般大,而且衣服还散发恶臭,脸也脏兮兮的。那女孩惊恐的看着他,手上的冰糖葫芦掉到了地上,一双月牙般的眼睛一眨一眨。
肖歌猜想着为什么穿的如此破烂的女孩手上会有串冰糖葫芦,她肯定没钱。他甚至觉得她在侮辱他心爱的冰糖葫芦。
“你的冰糖葫芦哪来的?”肖歌冷冷的质问道。
女孩慌乱的心久久没有平息,肖歌太唐突了,任谁都会被吓到,她不喜欢肖歌的语气,她撅着小嘴起身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抢来的。”
听她的话,像个孩子很淘气,有些无理取闹,声音偏偏悦耳,如清泉流动。
她的脸实在是太脏了,身上太臭。
肖歌觉得自己很傻,其实自己也可以抢的,抢来就跑,自己学过武功,小贩是绝对追不上自己的,可是那样会显得自己无耻。
他像长者一样语重心长对女孩说:“你这样做不对。”
“不对?如果有一天你饿的快死了,你会管对不对吗?”女孩的话就像是在嘲笑肖歌幼稚。“对不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很重要,死了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
肖歌看着她沉默了,女孩得意的笑着,像风铃被微风轻轻的吹动,她捡起掉下去的冰糖葫芦,只是用衣襟擦了擦就放进了嘴里。肖歌觉得自己说话不得体,心里感到几分惭愧,她看上去是个可怜的女孩,在这个乱世中太多太多像她这样无家可归,流浪的人。
“你应该把糖葫芦放水里洗洗,这么吃很脏。”肖歌语气变的温和起来。
“吃都吃了,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女孩一脸的不满。
“要不你先把脸洗干净吧!”肖歌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想让她洗洗脸。
女孩忽然把肖歌摁倒在地,她的神情很紧张好像看见了可怕的事情,肖歌痛的差点要叫出声来,女孩用娇柔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乱动!”女孩叮嘱着他。他们靠的很近,虽然女孩衣服很破很脏,但是肖歌还是能闻到女孩身上的女儿香,纵是污浊恶臭的衣服也无法掩盖,清雅淡墨、雪掩梅芳。肖歌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偷瞄着女孩的脸,他晓得,在污垢的后面定是张水玉无暇的脸,虽不敢说绝色,但绝对不俗,想到这不禁有些脸红。
肖歌挪开了女孩的手,转过头看向对岸,看见几个远去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熟悉,对了那衣服,那一群人就是之前遇到的七星门的人。
女孩缓了口气,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还好!”
肖歌转回头来道:“你这身装扮,还担心他们认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误了自己一生?”她语气很急,肖歌能听出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肖歌盘膝坐下道:“你知道吗?整个镇上,全部都是他们的人。”
“知道,所以我才在这躲着,待会我还得逃去其他地方。”女孩回答。
逃这个词,真的很不好,肖歌觉得这个女孩悲惨可怜,如果一个人一生都在逃中度过,那活真的还有意义吗?
“他们是你的仇家?”肖歌平静的说着。
“仇!你在说笑吗?我会去为自己惹麻烦吗?”女孩冷冷的说道。
肖歌心软了,他想帮助这个女孩。“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以不用逃。”
“去一个地方,不用逃,你为何要帮我?”女孩并不相信他。
是啊!如果自己是她也不会相信,“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人一直在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一辈子都和这个字没有关系。”
“我真的很想踹你两脚。”女孩生气的说着,但是看见说话变温和的肖歌,警戒心居然放松了。她低头深思了很久才抬头说,“那你能带我去哪?”
“点苍派。”肖歌很镇定的说着每一个字。
“点苍派,你到底想干嘛?”女孩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肖歌无辜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不知道点苍派和七星门的关系吗?”女孩被他的无知震惊了。
真可悲,他在点苍派这么久,居然连自己门派在江湖上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都不知道。
“关系很好对吗?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允许出现一两个叛逆的人吗?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除非我死了。”肖歌是在证明些什么吗?不,他只是好面子。
女孩觉得他傻的可爱,但有些心动了,可还是犹豫不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歌!”肖歌微笑的介绍着自己。
“肖歌!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看样子他在点苍派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弟子。”女孩当时是这么想的。
“你在想什么?”肖歌看着思考的女孩。
“你一个小弟子,小的一点权利都没,你凭什么敢保证我到点苍后的安全?”
面对女孩的质问,连他自己都开始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了,对啊!凭什么?
女孩看着这样的肖歌,觉得这个人好笑,多半是个爱说大话的人。
“凭什么,就凭我的不入流,所以门派里的人不会关注我,所以他们都会忽略我,所以我敢带你回去。”肖歌终于想到了。
不入流,原来不入流居然也有这样的好处。女孩傻眼了,怎么自己从来没想过。她的存在从来没有被轻视过,更何况被遗忘。
“你敢不敢相信我一次?”肖歌微笑着,他努力模仿着赫羽那种笑,但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笑的很僵。
“你笑的真难看?”女孩嘲笑他,女孩不傻,知道他在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肖歌对她的嘲笑并不放在心上。
女孩皱着眉头,这个表情在告诉肖歌,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你希望让我喂!喂!的叫你?”肖歌语气很淘气。
“叫我玉凌好了。”女孩回答,她心里告诉自己,人有时候也是要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你帮我洗脸吧,洗好了,我带你上山。”肖歌带女孩走到湖旁。
玉凌撅着嘴,高傲的看着肖歌。肖歌只是微微一笑,按着她的肩一起蹲下来。自己重新拿起手帕,浸湿以后,就往玉凌脸上擦去。
玉凌一手把他的手掀开。“我自己不会洗吗?”
肖歌坐在地上,看着正在洗脸的玉凌,心中笑叹:“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肖歌看着洗好脸的玉凌,她是个灵气十足的女孩,温润玉艳、气若兰草、唇朱若蕊。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肖歌和她提起了最好的朋友邹赫羽,也提起了照顾自己的师姐季恋霜。他领着玉凌回到了点苍,来到了自己住的小屋然后和她说:“以后你就住我这,我回头和赫羽搬到大厅去睡。”
他们的房间,是个独立的屋子,前大厅后卧室,且只住两人,但低等弟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房子。这个屋子是个不祥的地方,前任掌门和他的妻子就是在里相爱相杀的,那以后,这个房子就荒废了,他们本是负责打扫和看守,时间久了也就“便宜”了他们两个下等弟子。
玉凌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的嘴角上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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