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之天书现世 第一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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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盛州西平侯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庄重—西平侯陆恒三世子陆慕自今日起便达舞勺之年，依照陆府惯例，满十三岁男童，府学已毕，当送至盛州官学，定德行，入学院，内外兼修，以期成北境守护之中坚。

所谓府学，乃启蒙也，最基础的是解文识字，也讲授过去人文历史，但最重要的是教授灵师入门基础，学习凝气打坐吐纳。

陆慕自外敷启蒙，已经三载，今日正是启蒙结业之日。

天刚蒙蒙亮，全府上下就井然有序地铺洒，重新陈列。

陆慕的启蒙导师芈柯，乃北境王朝的师尹，当朝两位丞相之一，人称芈相。

另一位则是魏太贤，为当朝冢宰，人称魏相。因为师从魏相的缘故，北境王则称其为先生。

芈相自知考核前学生们的表现已经有了定数，但依然难展舒眉，或许是有一些忐忑不定吧。芈相从水德，境界已达灵神九阶，在整个陆府，除了木德灵皇一阶的西平侯陆恒及其麾下的火德灵皇五阶的龙翔将军、土德灵皇三阶的虎贲将军外，已然是绝顶高手，即使在北境大陆也是灵师中的佼佼者之一。

水德者，最为近道。且芈相内外兼修，对灵力的感应也是略有造诣，但他依然察觉不出陆慕所从何德，给芈相的印象是陆慕五德俱备，金木水火土五德，既无优势亦无劣势。而且，这两年来，芈相发觉陆慕三世子灵力增长速度变得十分缓慢，非寻常孩童可以相提并论，只是一直不得所谓，便不能判断。

考核定为午时，离考核还有一个时辰，芈相便在侯府为其授业而专门配备的院落打坐，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一个声音道：“芈相，陆侯有请。”芈相停止修炼起身道:“文执事，请进院内讲话。”文执事推门而入，拱手道：“芈相请随我来。”

芈相从房内出来，跟随在文执事身后，这次文执事没有带芈相去侯爷书房，而是穿过东院，进入北面的园林，约莫走了两刻钟，便看见园林深处隐藏着一处楼阁，扁牌上书凌烟阁。他们一前一后进入阁楼，来到阁楼书房，侯爷正襟危坐，见二人进来，便摆手道：“芈相，文执事都请入座”。

文执事便闭门入座，芈相看见陆府长子陆綉，二世子陆修以及龙翔、虎贲二将已然在侯爷两边入座，便同文执事一前一后坐定，道：“原以为今日只是三世子的启蒙结业之日，侯爷是想问一问三世子的情况，但见龙虎二将亦在此，莫非朱雀堂有王城和各方的重要情报？还请侯爷明示。”

但见陆侯爷眉宇不展地缓缓道：“自从黄金帝国崩塌，陆氏先祖所创九万载基业如过眼云烟，荡然不存。神州大陆分崩离析，分裂成无数家国，亿兆子民流离失所。数万年来的黑暗年代，处处是你征我伐，兵戈铁马，大国吞并小国者不计其数。这期间，也有无数国家内乱不断，或是因为祸起萧墙，或是因为争权夺势而分崩离析。最后形成了持续五百年至今的四王上国：北境国，西羌国，东禹国和兰那国。四王上国虽都有意称霸神州大陆，却没有任何一个王国可以打破平衡格局，这恐怕原因之一就是四王上国的国王都还算是明智，知人善任，朝局平顺，也算是黎民之福吧。近两年来，以蒯越为会长的天下商会崛起，逐渐垄断了北境大陆的贸易。天下商会旗下的血灵门更是嚣张跋扈，通过暗杀，铲除了不少异己，其中也不乏忠良肱骨。近日，我王恐受丽美人蛊惑，意欲另立太子，此为祸起萧墙之举，不得不思量应对。想我北境大陆，百姓安居乐业已五百载，各方势力交错纵横，一旦失衡，尤其是王权不威，到时内忧外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芈相自然知晓，丽美人欲立其亲生的八王子陆墨为太子，无非是仗着北境王陆霸的宠幸和其弟弟蒯越执掌的天下商会的支撑。

芈相拱手道：“此乃王上家事，侯爷管得但也管不得。”

“此话怎讲？”陆侯问道。

“正如侯爷所说，王上意欲改弦更张另立太子，恐会得不偿失。即使不为北境苍生计，只为陆家天下着想，侯爷定是想去劝谏王上，剖析其中利害。王上的心思虽人尽皆知，但王上却始终秘而不宣，属下以为，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王上并没有下定决心。其二就是王上在等一个机会。所以，我认为侯爷不可向王上明问，更不可上书进言。若是被丽美人那边捕风捉影，反咬一口，怕是会被反客为主，凶多吉少。属下以为，王爷只需顾大局，等待时机，静观其变。坚持强固北境，连横东禹、兰那，制约西羌的策略。丽美人仰仗的无非就是其弟弟蒯越的天下商会以及天下商会控制下的血灵门，而王上虽然宠幸丽美人，但王上正当壮年，短时间内还不至于昏末如斯，做出改弦更张的事来。”

侯爷听罢，缓缓道：“我是百思不得良策，先生所言可谓醍醐灌顶。龙将军，北境之西捶就拜托了。”陆侯爷将其长子陆綉招呼上前：“綉儿，你已近弱冠之年，当外出历练挣得功名，内可保家，外能安境。你就跟从龙将军镇守西境，不得让西羌王有任何犯境之举。

“谨遵父亲大人的命令！”陆綉拱手拜道。

“至于兵甲粮草之事，看似轻莫，实为用兵之首，烦难艰巨且事无巨细，这些就交于虎将军和二世子陆修。此等事情，需小心谨慎，不可急功冒进，漏出破绽。”龙虎二将起身拱手应道：“定不负侯爷！”

此时侯爷才道：“芈相，不知慕儿所从何德？”

芈相起身应道：“回侯爷，以在下的修为，不知。”

“不知？”侯爷微微扬起头，道：“此话怎讲?”

“我用灵力探测过三世子，非水非火非土非金非木，而且三世子的灵力海比普通人大数倍，非寻常人所比，我料定此乃三世子近两年无法精进的原因。只是属下我一直不能揣摩出个中缘由。”

“芈相，你是说三弟五德具备？”二世子陆修疑惑的问道。

听完众人吃惊不已，面色大变！

五德具备之人在黄金帝国的十万年间不曾出现一位，难道陆慕是五德具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