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子,要不你来我家住,过段时间我们要出远门,你帮我们看家。”
小孩七八岁的年纪,父母双亡跟着一个老乞丐长大,姚平认识他两个月,每天给他两顿吃食,年纪虽小却很有志气。
每天清早去山里打柴,两捆柴火送来姚家以此换饭钱,不管值不值难能可贵的是他有那份心。
这小子聪明活泼性格乐观,丝毫没有在逆境中生长的阴郁和愤世嫉俗。
姚平挺喜欢他想让他留在姚家,以目前的经济状况收养一个小孩不是难事,可小朋友说什么都不干。
“姚大哥,我可以帮你看房子,但我不能住在你家。”小柳子大口扒着饭,咽下去后说。
姚平不解地问:“为什么呀?”要知道当年他在孤儿院最盼着有人能收养他,可惜年纪大没人要一直待到考上大学才离开。他不愁吃喝尚且想有个家,更何况小柳子居无定所常年挨饿受冻。
小柳子憨憨地笑道:“我要照顾爷爷,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一个人在破庙我不放心。”
李氏点头,是个重情的孩子,心疼地道:“你怎么不早说,两个人每天吃那么点怎么够,大娘家原来吃了上顿没下顿没办法接济你们,现在条件好了多煮点米还是有的。
“大娘,你和姚大哥已经对我非常好了,少吃点没事,认识姚大哥以前一天有一顿吃的就不错了,肉更是一年到头沾不到,现在每天两顿新鲜干净的饭菜,我和爷爷都很知足。”小柳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语气十分认真。
宋婉目露同情,她乞讨过,知道乞丐的心酸和无奈。
姚平沉默了一瞬,拍拍他瘦弱的肩膀:“以后多带一份回去给你爷爷,有困难来找姚大哥。”
这孩子有股百折不挠的精神,只要不是时运太差早晚有出头之日。
孙子病好了儿子两天没回家,张氏心里七上八下,和姚老三只得去拉上公婆去县府要人。
李氏泼辣姚平不认他们,走二十里路又占不到便宜,要不是姚勇比别的孙子能多拿些吃食回家老两口是不愿去讨不痛快的。
才过了两天消停日子,姚家四人又找上门,李氏恨不得拎桶大粪浇过去。
“你儿子?”李氏单手叉腰,指着被石块砸出来的坑坑洼洼的痕迹嘲讽地笑道:“哈,瞧瞧,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当县府是他的地盘没人治得了他,敢来杀人就得承担后果,要想见他去牢里见去吧。”
姚老汉夫妻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张氏身子晃了晃,果然是出事了。脸上的神情顿时如丧考妣,抹着泪哀求道:“二嫂,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勇儿吧。”
李氏嗤笑一声,手指指着几人:“放过?你们怎么不放过我们母子,三天两头来挑事,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姚老三一脸哀苦:“平儿,二叔只有姚勇一个儿子,日后还得靠他养老,你就行行好去和捕快说说放他出来,二叔求你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事。”
李氏压根不信,呸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放他出来也行,我家的损失赔偿了再说。”姚平冷声道。
不是爱占便宜吗,就出出血吧,免得永远记不住教训。
“我,我,不是不赔,家里实在没钱,能不能日后慢慢还?”姚老三搓搓裤管,都快哭出来。
“不行。”
张氏忙从姚老三脖子里拿出一块绯红的玉佩,粗鲁地扯下来双手奉上,声泪俱下道:“这个可以吗?只有这个。”
“好哇,我说我祖传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们这群小偷,都给我见官去。”李氏一把拽过来,气得手指发颤,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和这家人有瓜葛。
姚平眼皮跳了一下,他依稀见到玉佩里闪过一道光,再眨眼没了,看了看日头他笑自己想多了。
张氏缩缩脖子,她不敢讲玉佩是婆婆给的。
姚老汉怂了吧唧的和上次一样立马开溜,姚老太见势不妙也跟着跑了,只剩姚老三夫妻。
儿子还在牢里,有求于人,两人无法啪地向李氏跪下:“我去坐牢,注意是我出的,打死我也行。二嫂,你也是做娘的,就可伶可俐我吧,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张氏是真的后悔了,她不该让儿子来的,姚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去啊!要想他出来可以,你们把钱还了再说。”
李氏毫不退步,拉起姚平转身关上门,任两人在门外哭天抹地。她也就吓吓张氏,这块玉佩失踪十多年,无凭无据的她去告了也没用。
麻利的把绳子绞了,在水里擦洗后重新拴上一条崭新的红绳,给姚平戴上。
“我祖上出过武状元,这玉佩便是前朝皇帝御赐的,传了十代,你外祖父传给我,和你爹成亲没多久就找不到,我还当是不小心弄丢了,自责了许久,原来是死老婆子偷了。”
她不傻,她的屋子男人死后死老婆子来过,玉佩在她最爱的三儿子手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她干的,老不要脸的。
姚平捏着玉佩心里有些异样,明明他接过来的时候是冰凉的不到一分钟就变得滚烫,自己的体温不可能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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