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苍云岭突围开始 第二章 冲锋

正当炮兵排在布置炮兵阵地的时候，几公里外的晋绥军三五八团的防区。

团长楚云飞和参谋长方立功两人，正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的形势。

楚云飞看了一阵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叹口气说：“8路军这次遇到大A麻烦了，他们的装备太差，弹药又不足，跟这样强悍的对手交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对，这伙儿8路肯定是要完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方立功附和道：“他们被坂田联队包围在山上，是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了多久的。”

楚云飞再次举起望远镜，嘴里嘟囔道：“我们得想办法支援他们一下，哪怕给他们一点炮火支援也好。”

“团座，此事恐怕我们无能为力。”方立功担心楚云飞真的命令炮兵开炮，用炮火掩护8路军突围，连忙劝说道：“闫长官有命令，要配合8路军作战，必须得到他的书面命令，否则就是战场抗命，将会严惩不贷。”

“哎，我明白。”楚云飞叹着气说：“看着鬼子消灭我们自己的友军，我们去按兵不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假如被围的部队是晋绥军，我们就算抗命，也要去帮上一把。”方立功振振有词地说：“可这是8路军，只是我们理论上的友军，是闫长官的心腹大患，早晚就要解决的。”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楚云飞的话刚说到一半，猛地提高嗓门：“好了，不提了。通知前沿观察哨，密切注意鬼子的动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远处的一个山头，被突如其来的炮火所覆盖。

“这是怎么回事？”从爆炸迸出的火光和腾起的硝烟，楚云飞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出火炮至少有六门以上，而且口径还不小，否则绝对打不出如此的效果。他吃惊地说：“是谁在对日军实施炮击？”

“根据我刚刚的观察，8路军就只有一门迫击炮，而且弹药不足，一直都是单发射击。”方立功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如今的炮击至少是旅级部队的规模，会不会是8路军的主力赶回来增援了？”

“不可能。这支8路军的任务，就是掩护主力撤退，怎么可能反过来让主力救他们呢？”

“但除了8路军的主力，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部队，能用这样的炮火攻击日军的阵地。”

就在这时，向日军发起进攻的部队，出现在两人的望远镜里。

看到那熟悉的晋绥军军服，方立功不由惊呼道：“见鬼，不是8路军，是我们的晋绥军。”

楚云飞观察了一下部队出击的位置，若有所思地说：“那个方向是暂编三团的防区，难道是他们？”

“这不可能。该团是晋中的泥腿子组建的队伍，被闫长官改编不过月余，武器装备之低劣无法想象，装备的基本是原始的大刀长矛、土枪土炮和老套筒，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方立功说道：“接到该团遭受攻击的消息，我们派兵前去救援，半路上就得到了该团全军覆没的消息。我想，他们应该是幸存的官兵吧。”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个傻瓜吗？”楚云飞骂道：“总共就一两百人，居然就敢向日军的一个联队发起冲锋？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以卵击石吗？”

眼看着冲锋的队伍，已经接近日军的阵地，楚云飞继续怒吼道：“完了，这帮弟兄全完了。这个蠢货，暂编三团就剩下这点种子，他就不知道保存实力，却非要带着弟兄们去送死。”

但话音刚落，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支小部队的官兵技战术水平高超，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他们冲锋时，没有乱哄哄地拥挤在一起，直着身子往前冲，而是三五成群，采用短跃进的战术，快速地接近日军的阵地。

机枪手占据有利地形后，立即建立机枪阵地，用火力压制日军的火力，掩护战友冲锋。

士兵们接近日本兵时，先是用手榴弹招呼，爆炸一过，不等硝烟散去，端着冲锋枪的士兵就上前，端着冲锋枪对着烟雾里的人影进行扫射。一梭子打完，后面的士兵挺着刺刀就冲了上去，与被打得昏头转向的日本兵展开白刃战。

“参谋长，”楚云飞扭头望着方立功，厉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泥腿子？你瞧瞧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加强连，居然敢和日军的一个野战联队硬钢，这样的部队不是精锐，那谁又算得上精锐？”

“这是怎么回事？”方立功傻眼了：“如此装备精良，又训练有素的部队，真的是我们的晋绥军吗？”

“这支精锐小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们待会儿再研究。”楚云飞吩咐方立功：“你立即通知炮兵营，让他们做好开炮的准备。”

“可是闫长官有命令……”

“闫长官只是命令我们不能协助8路军作战，如今要救援的是晋绥军，没有违背上峰的命令，就算闫长官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说到这里，楚云飞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能把这支部队收归己用，那么对提升我们部队的战斗力，还是有帮助的。”

小部队在战场上的表现，早已让方立功对他们刮目相看，此刻听楚云飞这么说，他也觉得收编这样的部队，对三五八团的战力提升，是非常有帮助，连忙说道：“是，团座！我马上通知炮兵营做好开炮的准备。”

“等一等，”楚云飞补充一句：“把一营集合起来，我要亲自去接应这支小部队。”

“团座，真是妙啊！”方立功冲楚云飞竖起了大拇指，“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是看到团座亲自带人去接应，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到时候再让他们加入，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对日军指挥部位置进行三轮的炮击过后，关天佑带头发起了冲锋。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体力根本无法与这些合成人相比。跑了不到八百米，就累得气喘如牛，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从自己的身边跑过，他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冲。

加强连的步炮协同相当娴熟，他们完成对日军指挥部的炮击后，炮火便转向了日军云集的区域。此刻见步兵接近炮击区域，立即实施延伸射击，免得误伤自己人。

炮火刚一延伸，冲到日军阵地前的士兵们，就拉燃手榴弹朝前方扔了过去。

一直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的日本兵，察觉到炮火延伸，刚想松一口气，谁知又遭到了手榴弹的洗礼，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龙岩和一名下士端着冲锋枪，跟在关天佑的身边，他们相互掩护着。一个人打完一个弹夹，另外一个人马上补位。龙岩还不时朝前方扔出一颗手榴弹，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日本兵，很快就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两人正在向前跃进时，一名受伤倒地的日本兵坐起身，用手雷在钢盔上磕了一下，准备朝两人扔过去。发现这个情况的关天佑，抬手一枪打过去，正中对方的眉心。

“轰”的一声响，落在地上的手雷将日本兵尸体炸得支离破碎。

关天佑心里很清楚，越往前冲，遭遇的日本兵数量就越多，这时龙岩和下士两人手里的冲锋枪就不够用了。来不及装上弹夹的冲锋枪，就只能当成烧火棍使，便一个健步冲到了两人中间，用双枪收割冲上来的鬼子性命，掩护两人更换弹夹。

再说8路军阵地上，王二顺向李云龙报告：“团长同志，旅部命令，我团完成阻击任务之后，向俞家岭方向突围，有七七一团和七七二团交替掩护。”

李云龙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按照上级的命令执行，那么坂田联队肯定会趁机压上来，到时的形势会变得更加严峻。

片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张大彪！”

站在旁边的一营长张大彪连忙响亮地应道：“到！”

“刚刚的计划，要进行调整。”李云龙说道：“你率领突击队向前突进五百米，掩护柱子用炮火干掉坂田的指挥部之后，继续向前冲，把鬼子的包围圈上撕开一个缺口。”

听说要从正面突围，张大彪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提醒李云龙：“团长，这不好吧，上级命令我们从俞家岭方向突围，你这样不是抗命吗？”

“张大彪，立正！问你个问题。”李云龙板着脸问：“新一团谁是团长啊？”

“李云龙！”

“大点声！”

“报告！新一团团长是李云龙！”张大彪高声回答道：“一营长张大彪回答完毕。”

“执行命令吧！”

“是！”

张大彪刚回答完毕，日军联队指挥部所在的山坡，就遭到了猛烈的炮击。

看到突然出现的炮击，李云龙愣住：“哪来的炮火？”

张大彪看了片刻，说“好像是晋绥军的炮火。”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应该是看到我们这里的情况不妙，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李云龙斩钉截铁地说：“若是要支援，他们特娘的早就支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团长，你快点瞧。”张大彪指着远处对李云龙说：“晋绥军向鬼子发起进攻了。”

李云龙顺着张大彪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有一支晋绥军部队，从鬼子阵地的侧面发起了进攻。

“特娘的，居然抢劳资的生意。”见到晋绥军抢在自己的前面发起了进攻，李云龙鼻子都气歪了，他冲着张大彪喊道：“张大彪，命令司号员吹号，立即发起冲锋，要抢在晋绥军的前面，冲进坂田老鬼子的指挥部。”

片刻之后，苍云岭的主峰阵地上，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新一团的指战员跃出战壕，呐喊者如下山猛虎般冲向了日军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