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四合院之潜伏人间世 第四十四章 12·23事故定性

“最重要的是，作为轧钢厂，收购废旧钢铁产品都有固定渠道，必须通过国营和街道大集体的物资回收单位才行。进厂的进货单上，还必须有双方单位交接人签字确认，如果真发现赃物，很容易追查到窃贼。”业务处处长庞华云补充到。

“一车间里，还有没有，其他贵重物资？”曹探长问道。

“没有！大型加工设备比工件还重，要是真想偷，得开着重型卡车才行！”一车间车间主任钟元山答道“五车间组建时，几台精密机床都划给了五车间，特种钢材和异形管件，也都转由五车间加工，原来一车间，也就这点工件物料值钱，贾东旭也算是车间的老人了，应该非常清楚！”

副主任靳东来补充“轻快好拿点的，也就是工具了，不过，贾东旭本就是钳工，要想偷，随时都可以动歪脑筋，就算被警卫抓到了，随便找个理由，比如回家修东西之类的，顶多就是违反厂规厂纪，犯不着深更半夜的跑车间来。再说，那些东西，普通老百姓基本用不上，卖破烂也不值钱，偷它干嘛？”

小会议室里，又是一阵呜呜嗡嗡的混响，话，不说不透，理，不讲不清。

要论偷东西，后勤处的员工更方便，厨师往家偷菜，保管往家里偷包装袋等，下班时间，保卫处在大门口查，总能逮到几个偷拿东西手脚不干净的。

车间里的职工，弄点材料给自家用，比如，边角料打个架子，废铁丝编个车筐，倒是屡禁不止，但是从厂里往外偷别的，的确没有抓到过。

“安静一下！”主持会议的行政处处长牛兆北，抬起双手虚按着，提醒道。

工会主席王宗阳，是红星轧钢厂班子成员中，与事故牵扯最少的领导了，见其他厂领导都在沉思，不便直接表态，他就开口问道：

“曹探长，按照目前的情况，是否可以排除，贾东旭深夜进入车间，是从事盗窃国有财物的嫌疑？”

“我个人认为，可以排除这种可能，至少，目前的调查方向，重点不应该在这！”曹探长答道。随手，他又拿起桌上的油印资料。

“大家注意到没有，保卫处保安科杨金鸿科长证明中的这段话，”曹探长翻到那一页，开口慢慢念到

“腊月二十四日凌晨三点四十左右，他和保卫干事田毅童巡逻至一车间附近，发现车间照明灯打开，大门敞开着，因为一车间不是三班倒车间，觉得很异常，就到一车间现场查看。。。”

会议桌旁的领导干部，纷纷翻动眼前的资料，查找到这段证明。

“关键词：车间照明灯是打开的！如果说敞开大门，还可以用方便运输盗窃来的工件或物资，这个理由来勉强解释，那么，开着照明灯，是不是也太气焰嚣张了，尤其是，明知道年底，红星厂区内加强保卫，夜间还有巡逻队的情况下？”

“说的好！”人武部部长潘毅拍了一下桌子“贾东旭又不傻，开着灯偷东西，是怕保安抓不到？”

韩书记和杨厂长互相看了看，都轻点了下头，李副厂长更是满脸喜色，破局的是自己，露脸的更是自己！下次陪老婆回娘家，让她帮自己，利用好这件事，在老丈人耳边，好好吹吹风！

“那曹探长认为，目前的调查，应该着重哪个方面？”

问话的是，保卫处处长袁瑞星，排除了反政府破坏，又基本排除了盗窃国有资产的可能，这次意外事故，无非就是违犯厂规厂纪的范围，也就是保卫处的职责管理范围。

“首先，我要给大家普及一个常识，一般人认为，贾东旭这么严重的创伤，导致大量出血，血液都凝固了，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其实，只要没伤到大动脉，一般性的出血，一分钟内就会自然凝固，出血量较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到五分钟。”

“不会有意外情况么”保安科科长杨金鸿举手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杨家园医院医师冯一平应声到“医学上来讲，出血会不会危急生命，与时间长短的关系并不密切，主要是出血量。如果伤到大动脉，一到两分钟就会失血百分之二十以上，伤者会产生休克直接危及生命，如果失血量超过百分之四十，死亡。”

曹探长向冯医师点点头，表示接受专业人士的纠正，继续说道：

“所以，贾东旭的受伤时间，可能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早。假设，他是随着上夜班的人群通过大门，然后进入厂区再到一车间，随后在某个时间段发生意外，从理论上讲，可能性很大！”

“具体点说，我建议，可以从两个方向调查，第一，贾东旭如果是午夜，随夜班人群进厂，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看到，不仅要调查夜班的上班职工，下二班的职工更要仔细调查，他们是出厂，和进厂的人，是面对面的走过，理论上，更容易看到贾东旭进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