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丛林法则之道至上班级 第五章 正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能成为任何

火烧云卷云舒一抹红自夕阳向着外延展至天边，教学楼澄明的玻璃上映着云色，一道身影迈着步子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的程湳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无论是今天干的事情或者些别的什么都是如此。

学校离着家不远，走着回家也就不到半小时，看着街边的电器店的液晶屏上播放着些不明所以的广告程湳才突然想起之前的生活已经距今有了二十余年，自然有着之前没有的光景。

从大道拐入，这是一条小街，这两天都是这样，不是程湳乐得清静，只是从这走会快上那么两分。

“嗯？”

平时冷清的小街今天似乎有了些“热闹”的意思，程湳远远的看去似乎是些小混混对着一个人说着些什么。

大概是敲诈勒索吧？程湳记忆中自己也经历过这种事情。

但程湳不打算去管，没必要去惹上麻烦，但也没必要因为看见些什么就害怕的绕路。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让你跟着一起去玩是大哥看得上你。”

老套的剧情吗？慢慢走近的程湳听见了其中一人的话。

“啪！”

虽然和那群人还有些距离，但程湳依然清晰的看见了一人挥起手狠狠的向着靠在墙角的那人脸上打去，虽然没看到，但想必脸上的印痕要挂上个两三天。

像这种年纪的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恶，而在同样的群体中展示这种所谓的恶也确实能够提升自己在群体中的特殊而带来所谓的尊敬。

哒...哒..

迈着步子的程湳走近了，小混混群体中的几人恶狠狠的盯着程湳，程湳知道，这是想要让自己快点走的意思，而自己也确实不想掺和这种事。

转眼一瞥，程湳看见了那个坐在墙角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膝盖中的人，白色的齐耳短发染上了些沉泥。

“快滚。”

看着程湳依旧似溜达的步伐，小混混们发出了警告。

程湳觉得自己似乎对那个人有些印象，哦，对了，应该是自己的同学吧，上次在食堂的时候见过，自己好像帮她吃了份黄瓜炒鸡蛋。

“你能抬个头吗？”程湳对着坐在墙角哭泣的身影说道。

小混混几人见到程湳似乎有些想要掺和进来的意思，眼神愈发不善。

他抬头了，程湳确定了，确实是中午的那个女孩，但此时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当一回无聊爽文里的那个英雄救美的主角？似乎老天总是喜欢和程湳开玩笑。

但程湳....从不开玩笑。

“叫你快滚了啊！”

愈加不耐烦的小混混手中的棒球棍指向了程湳其余几人也看向了程湳。

坐在角落的女孩看清了让他抬头的人，也认出了程湳，没有喊着说帮忙也没有凄情的说让程湳快走，而是沉默的重新把头埋了下去。

几人的叫嚣把程湳拖回了现实。

“你们...在干什么。”程湳盯着小混混中一个像似小头目的家伙。

“嗯？干你什么事？我们朋友几个在闲聊你也管的着吗？”

“她，和你们是朋友？”程湳指着坐在后面的女孩说道。

女孩率先抬起了头：“是的。”

站着几人的笑容显得愈发嚣张。

程湳双手重新插回了兜里，没有再看那女孩一眼，迈着和当初一样的步伐缓步走了过去。

程湳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走了，那么就应当继续。

身后依然传出不堪入耳的辱骂，而程湳的脚步也并未停止。

程湳走出了小街。

对于不清楚的状况程湳一概的作风都是不知其因，不定其事，更何况...程湳不喜欢麻烦。

晚饭学校是不供给的，只有中午的一顿，所以程湳要回家吃，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总是想着给程湳程梓做些好吃的，但如今程梓包下了这个责任。

“程梓，要不以后我来做饭吧？”程湳望向厨房中忙碌的程梓。

端着盘子的程梓走了出来，撇撇嘴说道：“我不记得你会做饭。”

程湳想要做饭不是一时起意，只是觉得妹妹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总归是要在意些学业，但程湳当然不知道程梓的学业并不比程湳差。

“哥，这学期以后可能回不来这么早了，之前的社团活动一直都是挂着名但没去做，要毕业了社团的分数也是要加到中考的分数里面的，所以说，以后可能真的需要你来做饭了。”

程梓笑呵呵的望着程湳：“对了，别把厨房搞的太糟糕了。”

程湳做过饭吗？程湳自己觉得是做过，而且做过很多，但如果说出来的话便是没有人觉得他做过饭，野外生存的做饭和家庭料理的做饭怎么扯也扯不到一块。

程梓，是程湳异父异母的妹妹，自小被人领养，与性格阴郁的程湳不同，程梓总是一副开朗的元气少女模样，在学校也是人群中的那一颗星，而程湳与程梓从小并未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其中的原因程湳不知道，程梓也不知道。

程湳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拉窗帘，看着漫天的繁星他觉着比单纯的黑暗更让人安心些，但最近他又不喜欢这些星星了，因为总是能想到死前的那副景象。

第二天，程梓同样是豪迈把牛奶一饮而尽，扔下杯子提着书包向着程湳摆摆手跑出了庭院，虽然提醒了她嘴上还有奶渍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把餐桌收拾好，程湳也要上学。

路过昨天的小街，程湳突然想起来昨天那档子事情，忽然觉得有些麻烦，因为他想起来了，想起来那个白头发的女孩就坐在自己的隔壁。

“嗯？”

程湳捡起地上的黑绿色钱包，顺势打开。

钱包里没有钱，只有一把钥匙和几张卡片，看了眼露了一半的卡片，是昨天的那个女孩的，因为这是一张身份证，上面有头像和姓名。

“好像是叫何言来着。”

钱包揣到了兜里，想着今天上学的话给她吧，但又想到昨天的事情她今天能不能来上学还是个问题，八成是来不了了。

但很显然程湳猜错了，看着坐在自己隔壁的何言他有些沉默，因为他看出来她身上的伤有些太重了，重到任何一个家庭都不能容忍这样还会让孩子去上学，但何言还是来了。

程湳不理解，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她还能来上学，无论是家庭或者是自身，所以程湳有些感兴趣。

感兴趣就要搭话，所以程湳觉得今天捡到的那个钱包让自己有些开心，然后头上就出现了一片乌云。

程湳头上顶着那朵云起身走向了何言，掏出了那个钱包递向了何言，何言有些惊讶。

“谢谢。”

“中午吃完饭聊一聊？”

程湳说的很直白，没有委婉的意思，所以何言知道他想聊的是什么。

然后何言有些皱眉，但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开口道：“嗯。”

程湳回到了座位，等待着上课。

因为是异能专校，所以讲的是异能，程湳没上过这种课，很感兴趣，所以听得很认真，无意间看了眼何言，她也同样，程湳总觉得何言和自己有什么地方有些像，但说不出。

上午很快便结束了，吃过了午饭程湳和何言一起走到了食堂后院的小凉亭。

程湳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着何言。

“怎么伤这么重？”

“他们把我带到庄焕床上后知道了我是个男的。”何言说完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渗人，让人觉得绝不止这么简单。

两人聊的很干脆，没有说你的伤怎么样，没有说为什么要找我来聊天。

这回轮到程湳震惊了，何言竟然是男的，程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何言。

没有一处男性特征，无论是体型，喉结，声音，面貌，如果何言就那么站在那里任谁看见都要赞上一声好漂亮的姑娘，但何言偏偏说自己是个男的，但何言这么说了，所以程湳信了。

“总要给那些人点意外不是吗。”何言盯着程湳说道。

程湳被盯得背后有些发紧。

“即使最后被伤害的是自己也不在乎？”

何言呼吸一窒，忽然有些激动。

“在乎！”这句话何言是咬着牙说的，说的很让人心疼。

程湳叹了口气。

“你既然在异能专校，那么就证明你有异能，为什么不试着反抗？”

何言眼神一暗：“用了异能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更何况...它现在还是个废物。”

程湳觉得何言好生有意思，便问道为什么性质不同。

就像在马路上奔驰的汽车一样，即使这个汽车没有任何违反规定，但只要撞死人，那么车主一定会赔钱，这无关道德与人性，而是规则。

异能者只要用异能去伤害普通人那么先是理亏的便是异能者，虽然很无耻，但这就是规则，同样无关道德与人性。

何言说完了，程湳听懂了，这个社会把生活在其中的异能者限制的死死的，以至于异能者不去发声，不敢去发声，因为异能者存在的本身便是....理亏。

“我没有办法扯断这种规则，所以我如此。”何言静静的说道。

程湳觉得有些操蛋，因为二十年前没有这种事情，甚至这种规则在二十年前是反过来的。

“而今天我和你说着些是因为我觉得你是能看懂这些事情的人，因为明白你在大会上说的话，所以我想自己选择自己的身份，正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能成为任何，但前提是我要学习，所以我来上学了。”

故事讲完了，便听完了，何言站在程湳身前，程湳坐在石凳上。

“下午一起训练怎么样？”

这句话是何言说的，笑着说的，笑的很美，美到让人忘记他是个男孩子。

“好。”

程湳答应了，当然不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而是程湳觉得他和自己好像很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