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想不明白,竟然派一个小鬼来送死,难道那些人真以为我会对小鬼产生什么怜悯之心然后放下防备?呸!”
一口带着点点血丝的唾液被吐到了躺在地上的孩子身上,地上的孩子身体蜷缩着,宛如破风箱一般的肺拼命着鼓动,但奈何气管被切断即便再努力也无法输送一丝氧气到血液。
孩子那漆黑的双瞳望着星夜,嘴角流出的血液有些凝固,手中拼命攥紧的一把幽蓝匕首反射着星空的光。
“工具的结局...吗?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能看见大海啊.....”
双瞳逐渐扩散,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一边。
到底是释然,还是不甘?亦或是悔恨?程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者说自始至终自己就没有过任何想法。
从被孤儿院抱出来,到堪堪能够行走便被药物刺激开发出了异能,接着便是训练,学习。
训练如何杀人,学习如何杀人,程湳这辈子最初的记忆便是红色,哦不,血色,那是比任何一种红都要殷,比任何一种红都要艳,但他从未喜欢这种颜色。
五岁开始训练,八岁开始接受任务,之后持续了七年,十五岁时药物刺激的副作用出现了,但工具为了不被抛弃只能承受,副作用让程湳每天全身剧痛,经脉,血管,一种随时会爆炸的肿胀痛感折磨着程湳。
一年....已经是极限了,程湳即便能继续撑下去,但能力的逐渐削弱无法掩盖,他已经不适合去执行之前的那些任务了,但他知道的太多了,山派不养闲人,更何况是一件即将退休的工具?
这次的任务程湳知道,是让自己送死,但他无法选择,无论是出身,无论是遭遇,只能按照着规划好的剧本,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至自己的“杀青”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孩子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培养。”
这是山派的掌门对程湳说的话,不过程湳现在知道了,这不过是一句屁话!
在能力没有强大到能够主宰自己的程度,你的责任都是他人强加与自身的,要么弱小到别人无法利用,要么强大到别人无法利用,否则你的人生就是一具提线木偶,任人操控。
“可是真的好像看一看大海啊。”
随着最后的念头也逐渐模糊,程湳有些余温的身体也逐渐冰冷,渐渐与草地融为一体。
“真是可怜的孩子,要不要帮一把呢?”温柔的女声从星空中传出。
“比他遭遇更加悲惨的人数不胜数,你难道都想帮一把?”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切,鬼才知道你的想法。”
“被冠名为神,却没有神的能力,所以我只能顾及我的目光所至。”
“随你,但你要知道,单纯的给予,拯救的也不过是一个人,而人....数不胜数”
两道声音逐渐消失,地上的尸体依旧是尸体,再也没能变回小男孩。
——
“哗!”
“嘶....这是怎么了?”
躺在乳白色木床上的身影瞬间做起,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了程湳的脸上,忍着脑内的剧痛迅速的环视着周围。
纯木制的房子,除了家具上的浮雕没有任何装饰品,位置处于一楼,打破窗户就能逃走。
“不对!”
程湳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遭遇,自己已经死了!
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没有任何的伤口!?!
程湳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正准备思考的程湳瞬间被脑内的疼痛所淹没,但这种等级的疼痛对程湳来说不算什么。
记忆,庞大的记忆涌现,一模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人生,在程湳脑中迅速划过。
“看来是穿越吗?”虽然已经知道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但还是忍不住感叹。
到底是原主人凭空多出了一段别人人生的记忆还是程湳霸占了别人的灵魂?
这个东西是想不出结果的,程湳现在知道,无论是身体原主人,还是之前的刺客都是此刻的程湳。
程湳判定为穿越而不是附身或者夺魂这种东西是因为时间差,此时已经距离自己死亡的时间相差了二十年,而灵魂与记忆是没办法保存二十年的....
“呵,看来咱们俩是真合得来呢。”揉了揉头发的程湳重新躺了下去。
原主人从小也是从居住在孤儿院中,完成了幼儿园的学业便被一家普通人所领养,一并领养的还有一个女孩,程梓。
领养的二人是一对老人,大概是无法获得子嗣意难平最终领养了孩子罢。
不过前些日子母亲寿终正寝,而郁郁寡欢的父亲最终还是放下了程湳与程梓二人与妻子共赴。
就在程湳初中毕业的暑假中,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离别。
虽然被领养家庭也算和睦,但原主人过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悲惨。
在六岁的时候觉醒了异能,而由于异能太过鸡肋而上的一直是普通学校。
原主人的异能为在开心的时候头顶半米会出现一朵乌云,并且持续的降下小雨,这是个不能控制的被动能力。
说到底,普通人和异能中还是有着隔阂的,而身为知善恶却不知后果的孩子群体开始对他进行了孤立,暴力。
那些孩子嘴上说着身为异能者就了不起啊,但自己也在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个异能者出现什么攻击倾向。
一开始的施虐者都是这样,想着我打他一下没关系吧?但只要被施虐者没有反抗,那么这个事件便会持续下去。
原主人的性格从此开始了改变,阴沉,冷漠,自卑,拒绝社交,易怒却不敢怒。
至于异能?那可是开心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被动技能啊.....
就这样,从小学持续到了初中毕业,原主人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而异能也从未出现。
而如今,他毕业了,他以优秀的笔试成绩考上了一所专为异能者所搭建的学院。
回忆到此为止,程湳掀开了被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轻车熟路的拉开洗手间的门。
“哥,今天起的有些晚呢!不过早餐我做好了。”
正在洗漱的程梓看见了拉开洗手间木门的程湳,正在刷牙的程梓冲着程湳笑了一下,嘴中的牙膏沫有些顺着咧开的嘴角滑出。
程梓,也就是程湳的妹妹,比程湳小一岁,现在正在上初中四年级。
“快点洗。”
洗漱台显然不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程湳走出了洗手间。
“哥!下撤进洗手禁楞不楞秋下萌?”洗手间内传出了程梓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没有理会,程湳走进客厅,看见了桌上的早餐,简单的煎鸡蛋烤面包与两杯牛奶。
“家庭...吗?”
牛奶的热气顺着杯壁徐徐飘起,衬着打进房间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温馨。
“吱。”
程梓走出了洗手间,嘴里咬着一根发带,而手上也在束着乌黑的头发。
“洗好了?”程湳看着自己的妹妹,虽然初中生年龄较小,但至少也应该发育一些吧.....看着宛如钢板平摊的胸口似乎完全是没有发育啊。
是不是平时家里太窘迫,导致这孩子有些营养不良?
怀着这样的心情程湳走进了洗手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熟悉感徒然而生。
一个程湳,两世人,同样的面孔。
有些掩盖眼睛的长发耷在额头前,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沉,配上立体的五官完全是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样。
简单的洗漱后程湳坐到了客厅的餐桌前,程梓也束好了头发,竟然是双马尾么。
其实说是餐桌,但它也同样担任着茶几一责。
“哥,今天你有些不一样呢。”程梓笑呵呵的喝着杯中的牛奶。
嗯?这么快就发现了吗?程湳有些惊愕,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表现。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起床还要比我晚呢,是不是今天开学昨晚激动的没睡好?嘿嘿。”
程梓端着奶杯小口得唑着,好似杯中的不是超市中廉价到重度晚期乳糖不耐患者都能大口畅饮的劣质牛奶而是上好的名茶。
程湳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吧。”
程梓突然叹了一口气:“唉,还想着等到我毕业也考和你一样的高中呢,看来这个目标没办法实现了,毕竟那可是异能者的学校。”
程湳没有回话,一口一口的咽下眼前的煎蛋。
竟然今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吗,太突然了吧,一点准备都不给吗?
程梓已早就开学,程湳开学的时间比程梓晚上一些。
程湳看着大门上的时钟,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毕业即将进入一所由异能者所组成的学校,本想着提前去调查一下什么情况,但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先走啦!不早点走的话班上的那几个笨蛋的作业可就没有着落了,拜拜,祝你新学期顺利!。
程梓站在门口双马尾一甩冲着程湳摆了摆手快步的走出了大门。
“砰!”
程梓走后程湳终于撑不住了,双肘砸在茶几上,捂着额头静静的思索。
“学校”
这可是宛如炼狱一般的存在!前世的程湳没有上过一天学,所有对学校的概念都是原主人的记忆。
而现在对程湳来说学校是什么?压迫,欺凌,排挤,强迫......遵从着这等残酷的丛林法则的地方人类竟然从六岁就开始适应!甚至还存在学前班这种存在!
这和自己从前的生活除了没有死亡,没有任何的差别!但死亡即是解脱,无法逃脱这种生活的人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
冷汗从程湳的鬓角滴下。
而妹妹竟然能够每天如此轻松的面对上学,竟然还能如此轻松的说出班级的人是笨蛋,这么来说......
妹妹是一个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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