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上,风清扬负手而立,犹如一柄出鞘利剑,郑重其事的发问:“叶凡,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原本和后辈抢徒弟的事他是不乐意去做的,可叶凡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不到二十岁的半步大成,而且已经领悟了剑意,这样的苗子若是不跟自己学剑,他怕自己会带着遗憾离去。
他自以为,只要自己开口,那么叶凡必定会满口答应,可等了半天,却听到他说了一句,“不愿意!”
“这是为何?”
“师娘对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她发现了我的天赋,又传授了我华山心法,不会有我今日的成就,我既然答应了要做她弟子,就不会再反悔。”叶凡先是解释了原因,而后向他致歉,“所以太师叔的话,弟子恕难从命,求太师叔谅解。”
“可惜,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弃了,风清扬也是叹息连连,口中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叶凡可惜。
“既然如此,你我无缘,那老朽就走了。”
“前辈莫急!”见他这就要走了,叶凡当然舍不得,他虽然不想当他的徒弟,可是独孤九剑还是要学的啊,怎么肯让他就此离去。
风清扬回过身疑惑的看着他,“有事?”
“虽不能做太师叔的徒儿,但叶凡对您的事迹钦佩久已,不知太师叔可否指点晚辈两招?”
叶凡希望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让他看见自己的潜力,这样说不定他就忍不住要教自己了呢。
“也好!”风清扬明白什么钦佩与自己的事迹都是假的,看令狐冲的样子就知道如今华山弟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这个人,又何来故事可言。
不过他确实想指点一下这位后辈,他的心中还是期盼着华山派能有发扬光大的一天。
风清扬并没有随身带剑的习惯,自然是因为没有必要,只见他手掌伸出,从地上吸来一截树枝,入手的瞬间他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改变,那根树枝犹如真正的长剑一般,散发出不坚不催的气势。
叶凡感觉迎面而来了一片巨浪,呼啸着拍打在身前,冲击着自己的剑意,这就是高手的气息吗?
“请太师叔赐教!”叶凡不惊反喜,没有丝毫的迟疑,手中长剑出鞘,紫霞神功运转用出了全部实力,脚尖轻点,身形转瞬间来到了对方面前,长剑挽着剑花化作了漫天剑影,朝着他周身笼罩而下。
对面可是华山派最强之人,拿到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剑道领域的绝世高手,叶凡相信凭自己这点本事怕是奈何不得对方。
“有意思。”风清扬眼底闪过赞叹之色,面对扑面而来的招式不闪不避,只是缓缓的抬起手,手中树枝一搅一刺,没有那些复杂繁琐的招式,直指叶凡的弱点,将他的连招打断。
这是独孤九剑?叶凡心道,不过神色上却并没有慌乱,毕竟风清扬的武学路数他早已知道,剑招被破也在情理之中,那可是号称破尽天下所有武学的剑法,简直是神技。
叶凡剑招变换,主动大乱了自己的进攻节奏,五岳剑派的剑法随意使出,毫无章法可言。
他变招的同时,风清扬对他更加看好了,一根树枝也随之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招招针对叶凡招式的薄弱之处,让他每每受制。
转眼之间,两人就过了不下百招,手上动作或快或慢,由易到难,却依旧分不出胜负。
长剑和木枝的碰撞发出了金铁之音,地上的落叶和沙石也在二人的交手之中被击的到处都是,地面还出现了道道深深的剑痕,叶凡知道他这是在有意让着自己,明明对方的剑意凌厉无比,此刻却如同一块巨大的山石,任他如何劈砍依旧屹立在哪里,佁然不动。
在一次次的比拼之中,叶凡的剑意也得到了淬炼,经过了这块‘练剑石’的打磨,开始渐渐变的圆融,有了自己的棱角,假以时日,他也一定会走上风清扬的这条道路,成为他这样的高手。
“太师叔剑法高超,弟子心服口服,多谢太师叔指点。”不愧是武林前辈,又过了片刻,叶凡的觉得在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便身形倒退,拉开了距离。
“你小子真是岳不群的弟子?”风清扬也收回了身上的气势,惋惜的上下打量着叶凡,岳不群乃是华山气宗一脉,主修的是内功,而已叶凡的剑术修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气宗弟子。
他有信心二十年内,叶凡会成长成和他一样的剑宗大能。
叶凡也有些苦涩,因为他名义上的这位师傅只教了自己一式剑法,而且人品还不怎么样,他也很苦恼,不过还是承认了下来,“是的。”
风清扬的脸上闪过犹豫,纠结之色,不舍的看着叶凡,正要开口,忽然他转头看向了上山的小路。
“什么人?”
他长袖一甩,卷起地上一块石子飞射而出,向着路边树丛中的身影飞了过去。
来人鬓发高挽,头上是一根翠绿簪子,与身上桃色印花长裙很是相衬,脸上的线条柔和饱满,凤目柳眉,说不出的端庄温雅。
“吖!”宁中则娇呼一声,她只是刚从山下回来,想着许久不曾见过叶凡,上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徒弟,结果正巧看到他在与神秘老者切磋,这才躲起来偷看,没成想那老人这般警觉,竟然向她发起了攻击,大意之下竟然来不及防守。
“师娘。”不过好在有人的反应更快,就在她喊出声的瞬间,叶凡已经看清了来人模样,手中长剑用力投掷而出,向着石块追去,在它未碰到师娘之前相击在一起,而后双双打着旋朝着崖下坠落而去。
叶凡顾不得和风清扬打招呼,大步朝着师娘跑去,见她正扶着树干喘息,关切的发问:“师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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