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世狂想曲 第十七章

不知名处的聚落里，大家住在峡谷废墟中，躲避着战争的波及。

“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普通人对尘埃的抗性很低，这是没有没要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可还是难受。”被称为苏的少年失落的回答。

那场战争中，仅仅是战火的波及便失去整个聚落，仅仅是风带来的一阵尘埃，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孩子们就长眠在这片土地上…这个世间糟透了。

自己可没有太多的时间伤心啊，毕竟这里一次性多了这么多人…苏的目光撇过那片彩色的天空，自由美好的蓝色是什么样子的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整理好这次出门获得的情报，虽然与人类无关，但都是这个世间的战争走向。

矮人族的铠甲足矣与天使恶魔抗争。真羡慕他们的创造能力啊。

龙族触碰到法则之力了，如今正在向另一个方面进化。

天使与恶魔联手杀掉了三大人皇之一，嫡仙无奈，与鲲鹏退守百里。

战神及其眷族凯刃族屹立与天穹之上，审视下界。眷族们的屠神之旅结束了，那耀眼的王座又是由多少具神骸拼凑而成？千年的屠杀就为一个椅子？无法理解。

这些事情与人类太过遥远，睁开眼可以看见明日的太阳就够了，但是真的好不甘心啊…因为人类多年的躲躲藏藏，与被奴役的同胞的合作，明明掌握许多秘密缺更本影响不了什么。无力…无奈…无常的人生该如何解释？

感受着周围魔素的流动，缺更本使用不了哪怕点点，异能也许在旧时代很厉害，但如今不过路边的野花般弱小。

抬起手掌，一阵火苗出现与自己的面前，握掌随之消散，火焰的光芒转瞬即逝，手掌的温热气息便是它燃烧过的证明。

来到收纳难民的地方，人们麻木的蜷缩在路边，有的人抱着逝去之人的遗物哭泣，有的人看着地面迷茫，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泣着或许因为亲人的死亡，或许因为身体的疼痛，也可以两者都有，是啊…绝望？不，不过是每年的‘仪式’活下来强迫你坚强的‘仪式’。这个世界未必错误，但人类必定是个错误…什么都没有却妄想活着？可悲。

“！爱丽丝？”感受着被背部的柔软，苏不确定的问。

松开手，跳到苏面前“哈！怎么样伤心的话要不要跟姐姐去深入交流一下缓解缓解压力呢？”

苏摇摇头“不要，我还小。”

爱丽丝双手叉腰，一脸严肃的开口“这个时代人很容易就死了所以繁衍是不可亵渎的重任。其次是粮食。”

“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啊？”苏无奈的叫道。揉了揉太阳穴坐在一边“有什么实在点的事吗？”

爱丽丝手指轻轻敲了敲嘴唇，侧着头呆呆的开口“生孩子不是什么重要实在的事吗？”

苏叹气，表示无奈。不过应该是那个原因吧？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爱丽丝……

“好了好了，”爱丽丝摸了摸苏的头“他们走的时候一定是自豪的。”

“不过是虚假的，没有意义的，这些掩饰不了他们死时的不甘与渴望。”

爱丽丝抱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苏“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从为恨过你。”

“他们恨我，因为理性所以压抑。一次次擅自宣判他们的死亡通知，仅仅为了弥补我犯下的失误，为了保存大部队…”

“那不是失误，那是无奈…不许想这些我说的。”

“抱歉。”回想起不久前，因为撤退路上不小心碰见了游荡的饥食种，为了身后的平民，自己亲自选择了他们去拦住它。他们摘下护目镜大口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血管肉眼可见的凸出变黑。他们冲向它时是笑着的，他们死时眼中是不甘与渴望的。是啊自己杀死了他们自己亲手波多了他们的生。他们的笑，不理解，它发自内心不是绝望的强颜欢笑，那是自由的笑容，那是释然的笑容…一定是做给自己看的吧浑蛋。

被爱丽丝强行拖去吃饭，苏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伪装出自然的样子哪怕他们的家属与自己对视，没错又是这样，怨恨，不舍，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还我爸爸！”

没错就是这样，最纯真的怨恨，不参杂任何多余的情感…

爱丽丝捂着嘴，明明自己向往常那样安慰过他们谈过心了，应该处理好了啊为什么？算了童言无忌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你都必将一次次体会，这次真的很抱歉。一次次的重复姐姐只能在后面拥抱你，给予你稍稍的温暖。

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他的儿子吗？抱…”歉字卡在口中说不出口，自己有太多的顾虑…

男孩的妈妈及时抱走了男孩，没有多说，没有多看。她的光一直是低着的，不愿露出自己的眼睛。

一双手搭在了苏的肩上。苏抬头看去“爸爸…”

相信自己的心，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苏座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自己心中的堤坝终于拦不住了。

“混蛋！你什么都做不到！是你亲手杀死了他们，为什么你还敢坦然出现在他们的家人面前？为什么你还配领导他们家人？你这个垃圾！废物！”苏怒吼着砸碎了身边的一切，还好这个房间隔音效果不错。

砸碎身边一切能砸的后苏蹲在角落：心好累，苏闭上了双眼。

在里面安静后过了一段时间，门被打开了，爱丽丝蹑手蹑脚的打扫着房间残渣。这个房间是自己给他做的，他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地方，不然他会坏掉的。处理完后爱丽丝轻轻吧苏抱上床，搂着他，安抚着这只受伤的小兽。

他从未睡着，只是不愿醒来。身后有一个值得交付的人，真好。谢谢你无声的陪伴。在温暖中苏缓缓睡去。一次次期望时间可以停留在此刻，哪怕瞬间也足矣驱散心中的雾霭。

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彩色尘埃与黑夜笼罩着大地，美丽却又致命。天空划过的一颗颗光点谁知道意味着什么呢？

跨过层层障碍，异乡的少年凝望着这片大陆，看不清只能幻想上面的景色。“哪里真美啊，即使危险，即使千疮百孔，钢铁的堡垒必将清洗上面的污渍。”

“又在看哪片天空吗？秋。”依洛纳来到天台抽烟看见坐在栏杆上的夏枯秋。“幻境已经开始衰弱了，都看得见后面的东西了。”

“是啊，时间不多了，但它还活着。”

两人抬头着天空的缝隙里的景色，依洛纳点上一根烟。他们渴望却不可求，他们的遥远不仅仅限制与距离。

吐出一口烟圈，依洛纳开口“你会引领我们抵达那里，这是我们的约定对吧？”

夏枯秋转头“这不一定是约定，但这是一定未来的必然，我可能最后会带着约定迷失，但未来不会。那片天空终究降临与人类的头顶。”

依洛纳轻笑道“你未来一定可以看见它的。这是我的承诺，不会让你随便死去的。”

两人对视，大笑起来，这是两个狂妄之人的妄想，也是无数愚者的妄想，那片天空是他们献上一切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