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魔出道 第091章、一发而动全身

==========（往事：第二十五节）

何润全看向眼前的法拉利跑卧，其他的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么状况，从对方不开车灯的情况来看，这是职业“流手”。倒是车内照明灯还亮着，只不过选择的是最低档，昏暗的程度很重，何润全站起身自检着身体，未见有伤，上颌动脉处略有不适，不禁很是纳闷，“流手”手段不赖。

打开车门，车钥匙还在，打开车灯，何润全抵达车头处，前廉上有刮痕，右侧的车灯外罩碎裂了，再无其他伤，重新回到车内，发动车缓缓地向前驶去，刚刚出了出口，何润全晃神间感觉像是有个人影在前方一闪而没，急切中慌忙打开远光，赫然是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车停在路边，内照明灯开着，前方是商广集团的桥务通行管理站，一所三层结构的建筑，黑漆马咚的没有一丝光亮。

何润全看了看手机，显示22日22:22分，他下了法拉利，专门在车前站了一会儿，发觉并无异常后，疾步走向了劳斯莱斯幻影车，车内无人，他又围着车身转了一圈，才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内无任何异状，与自己离开时并无二致，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正当他伸出手去调内照明时，前方突然传出一丝响动。

何润全警觉地注视着前方，竖起耳朵刻意地聆听着。骤然间听到了一个很是洪亮却又戛然而止的半句嚎叫声，能够让何润全听着声音勾勒出的场景很像是人被什么咬住了命根子，试想在这样一个静寂无声黑暗无边的深夜里，突然传出这样一个声音，怎不叫人为之惊悚……

何润全一机灵，但还没等何润全惊惧袭入全脑意识，紧接着，各种杂乱之声瞬间弥漫在建筑物内并伴有突闪的焰火，那是装有消声器短枪发出的，对于这一点何润全能够完全确认，服役时有过夜训，对这种焰火不陌生。随后他又听到了两声半的惨叫声，相信绝对是活人濒死前发出的。

吓得何润全立即侧卧在车座上，该不会是有什么怪兽在吃人吧？此刻的何润全满脑子都是恐怖电影里的画面……应该开车逃离，这是何润全的下意识想法，但他双臂无力直不起身体，只能趴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何润全忽然隐约听到了一阵汽车马达声来自车后，支起身躯看向车后窗，黑乎乎的一辆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越过劳斯莱斯，停在了略靠前左前方的位置上。

何润全忽然听到车门关闭的声响，继而就是人员走动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向前挡玻璃——一个圆咕隆咚，貌似猩猩的怪物出现在建筑物入口处，两个人体采用战术递进动作迎上前去，一直到怪物身边采取的依旧是警戒身法，两人手中像是都举着武器。

之后是一个黑影从车上下来，直扑向前，一直到怪物身前，从怪物怀中接过什么物体后，抱在怀里快步跑回车，车辆瞬间就启动了，怪物佝偻着身躯像是有点儿行动不便似地走的不疾不徐，两个负责警戒的人影也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怪物身后回撤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何润全的存在，当后到的这辆车调转离开现场时，何润全隐约目视到这台车很像是乔治巴顿勇士战斧，这种6X6动力的进口越野车市面上并不多见，牌照居然还是*V3****。服役了那么多年，何润全焉能不了解这个牌照的特殊性，不觉心头一震。

三天来，李成春突然在一夜间发觉整个葫芦岛市公安局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井然有序了，当然，这都跟这个新到的简强有着直接的关系，尤其是上级下达了他的职务任命之后。整个市局内部一片嚣叫抱怨冷眼旁待之景，撂挑子耍混蛋的更是大有人在。

体现最为突出的无心工作还尚在其次，最严峻的莫过于无组织无纪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全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报备就是外出查案。下班前的一个小时，李成春接到报告说副局长刘传林整个下午都在打羽毛球，纪检组长赵刚在游泳馆健身。

原有的市局领导班子成员包括政治部主任姚军对待工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各扫自家门前雪，其实李成春也知道，这些都是事出有因的，就是因为简强的行政级别没有变动导致，按照原有的编制，一个常务副局长的职位可拉动全局的能动力，听着像是有点儿夸张，实质上是事实。

正所谓‘一发动而全身’，以现有的职务岗位来说，但凡谁的职务有了变动，那么他原来的职务岗位就必须续补，这是规律也是规则，更何况葫芦岛市是典型的三线边境城市，随着县级市提名的落实，政府职能机构有增无减，单就市局而言，部门不缺，缺的是人。

就拿常务副局长的职位来说，除去政治部主任姚军外，对于本系统而言，三个副局长人选刘传林、赵刚、孔德川都在巴望着，相信也都在各自使着暗力。不论谁能胜出，其原来的职缺都需要人继任，人总是向上走的。按理来说局里如此缺人，应该不缺职务岗位的，问题在于是职位定性和权限……

简强属于是外部空降，这样一来，就打破了行规，使得所有人都没了希望，如此态势下焉能没有情绪？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即便简强能够就任，却无形中得罪了全局的人，对于他今后的工作将会有着怎样的阻力不言而喻，摆在眼前的现实是自己是第一责任人，不论哪边出现了状况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倒是有一点是值得欣慰的，那就是简强的能力，且先不论他在部队的档案因何加密，单就从其涉及的“7·22”治安案件中能够看出，简强的个人能力并不弱，尤其是处突手段很不俗，关于这一点李成春是通过亲阅案卷感悟出的。

事实上从“7·20案”中就已经彰显了简强的身手不弱，发生在清河街上的“7·22”案更加突出了这一点，五个“拆迁办”人员，又都持械，加上六个身载警械全副武装的巡控警力居然都不是简强一人的对手，可见其个人能力极具不俗，尤其是他在为自己洗脱‘袭警’警罪名时的处突手段堪称经典。

经典之处在于他能够挟持巡控大队中队长郑军峰，而枪械却由始至终都是握在郑军峰的手中，也就是说，简强与郑军峰同握手枪，简强的手是盖在郑军峰握枪手之上的，导致郑军峰吓尿了的主要因素是手枪保险的开启，郑军峰当然清楚但凡有丁点不稳，受伤害的都是自己，但事实上，这把‘六四’式手枪是空枪，弹匣在何时被卸，除了简强本人外无人知晓，甚至包括郑军峰本人在内。

以李成春从警多年的经验判断，构成简强‘袭警’指控的证据并不充分，虽然警员李明伟一再坚持并写了申诉材料，附带了简强右手掌指纹的警棍证物，但除此之外并无证人证言。而且，那只带有简强指纹的警棍，并未袭击任何人，就算有抢夺的既定事实，也只是被夺未行凶，苏醒后的“小疤”也说简强对自己的伤害是用脚并非警棍。

而简强在挟持了郑军峰，在自己对李明伟的‘袭警’指控上做了澄清之后，从事发现场目击警员唐德、王辉、毛长顺和何家亮的证言上看，对于简强‘袭警’的指控都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这种行为就是既定事实，之所以未否决那是对同行的偏袒庇护，这也是华夏固有的特色——人情社会的丑陋折射。

作为当事人的李明伟何以在如此不利于自己指控的前提下依然坚定地写了申诉材料，是他自己不明事理，缺少自知之明吗？李成春认定可能性极小，唯一的出处指向是有授意者。

事实上，处于“7·22”案件中的简强还处于就任前的考虑期，并不具备市局领导的身份，李明伟的申诉材料上的罪名指控都以简强身为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和警务督察长职务而生成的，由此可见，李明伟身后的授意者并不了解实质情况，其目的很大程度上是在拖延简强的任职时间。以此推断，授意者虽然不是什么普通阶层，但也不可能是局内高层，抛开局常委领导班子成员，李成春立即就锁定了人选。

治安大队长常茂江警校毕业后进入葫芦岛县仓普镇派出所任民警，虽然常茂江的舅舅在丹海地区任处长，但对于晋升一切都是以工作成绩，年度考核为基础，从警十余年从一名派出所普通民警到中队长、副所长再到县治安大队中队长也都是可圈可点的，治安大队长的职务任命是李成春于一年前在常委会上提名全票通过的，为此，常茂江对李成春一直都是倍加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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