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魔出道 第046章、军事管制

==========（往事：第十三节）

“八成是个男的！”

“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谁？”

“……”钟晓敏耸了一下肩，表示不清楚。

“会不会是……”唐江林很是怀疑地引导追问着。

“什么意思……你是说‘左魔’……不可能。”猛然间回过味儿来的钟晓敏断然否定了唐江林的猜想。

“他们不是战友吗？”唐江林继续深挖道。

“第一，他们是战友不假，但也是多年以前的事，自从“辣椒”离开部队以后，就没有过任何联系。第二，他并不清楚她已经了解了真相，这也是不联系的前提。第三，他也不可能知道她的抵达。”

唐江林陷入沉思，与戚采薇相识这么久了，从没有见过她刚才的表情，如果不是简强还会是谁？唐江林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戚采薇与简强的轶事。传说当年在特种部队服现役时，戚采薇被两个小军官同时喜欢，但二人因为是战友是兄弟，谁都没有表白过还相互谦让着……

就在“寒风突击队”选拔的前夕，两人设局合力让戚采薇丢失了选拔资格，导致戚采薇若干年内都刻骨铭心咬牙切齿地憎恶两人。但当她真正意义上了解到这一切都是源自自己父亲之手时，才明白战争让女人走开的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二人爱惜自己，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囫囵着都不好说，因为当年在她的志向——成为“寒风”一员的梦想中，****年*月“寒风”突击队终因战损巨大而撤编。

“我再重申一遍……听着，无论如何必须保证，否则后果自负……”里间传来戚采薇怒不可遏的喝斥声。唐江林与钟晓敏疾步走向里间。

戚采薇站在落地窗前，叉着腰一副忿忿然的姿态。

“怎么啦？”钟晓敏急问。

“浣熊来接孩子了。”戚采薇气呼呼地应道。

“谁？”唐江林追问。

“‘浣熊’，简强的搭档，‘熊猫’就是他现役时的代号。”钟晓敏应声道。

“那“左魔”又……”唐江林被搞糊涂了。

“左魔右煞是东南亚“暗网”势力针对两人悬赏的别称。”钟晓敏应声道。

“这人我知道，‘小鸟’的徒弟，号称‘枪神’，他怎么来了？”唐江林对“浣熊”丁少刚其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据说丁少刚曾经是“寒风突击队”的战略狙击手，此人在枪械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被“寒风”领队“小鸟”收为徒，战功赫赫，属于‘国宝’级特护人员。现任海州军区警卫营长，这个职务也是他自己选的。

“‘11·01案’简报中，包括简强失联的消息，他可能以为他……所以来接孩子，一行四人。刚刚军事管制了市局大门，限两小时交人，怎么办？”戚采薇说完，手足无措地焦急着。

“这帮人真是，你惹谁不好，非得惹军方。”钟晓敏义愤填膺地应道。

“在地方公安局内部实施军事管制，这是想造势。限时到了不交会怎样？”唐江林试探地问道。

“您别忘了，‘左魔’可是军方三部精挑细选推荐的。军转人员安置不当！这个问责地方扛不起的，何况人还没了，没有合理的解释恐怕很难……”钟晓敏的话没说完，即被戚采薇抢断。

“最要命的是他占着理呢！‘11·01案’涉事的警务人员都是因公牺牲，是烈士。简强也不例外，孩子就是遗孤，在无直系亲属领养的前提下，军方接管是情谊之举且名正言顺。最要命的是市局当下并不清楚孩子的去向。”戚采薇补充道。

“不是在叶长波手里吗？”唐江林问道。

“这是内线情报，并未外泄。”钟晓敏应道。

“这条线太关键了，牵涉着“冰昔”（药兼型毒品，国际禁毒组织定性此类毒品等级为特级），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动。”戚采薇肯定道。

三人陷入沉默和沉思中。搁置在会客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显然是唐江林的，还没等唐江林及时接通，对方就收了线，唐江林拿起手机调出来电，显示着“未接来电——无号码！”

“为防止事态蔓延，你俩去拖住他，无论如何都得先撤销军管命令，我即刻给部里汇报，力求尽快从高层协调，千万不能形成聚众群体事件，但愿这天气能帮得上点忙。”唐江林说完话，焦虑地看了一眼窗外，拨着手机走向里间。

“您可得抓紧点啊！这混蛋轴起来就是瘟神！”戚采薇一边点头向外走一边大声恳求道。

“再怎么轴，他也是受党培育多年的军官，能轴到哪儿去？”临出门时钟晓敏问戚采薇道。

“你知道个毛线，他入伍比简强早，又是军烈家属，立功无数却还是正营，简强转业时都正团了。”戚采薇恨然道。

“我晕！敢情这哥们儿是‘狼獾’啊，我喜欢！”

戚采薇没有应声，两人进了电梯。戚采薇站在电梯里沉思着，电梯将要抵达一楼时，戚采薇忽然道：

“必须经过邻海舰队？”

“邻海舰队？”

“邻海舰队隶属海州军区，如果特战旅下达纠错命令，最直接的途径只能是海监局，那里驻扎着一艘邻海舰队的护卫舰。”

“你是想假传圣旨？”

“那是最后招数，老大担心的聚众事件的演变是怕有别有用心的势力利用他，咱们必须得阻止。”

“怎么可能会演变成群体聚众上来？他代表的可是军方。”

“咱们是干啥来的？这里海域走私，制毒贩毒猖獗，看不出这里的警民关系僵化吗？群众对当地警力的积怨不小，这个时间段出现任何激化，责任都得他抗。”

“你是想……”

“我已经通知了SPC警卫组，你火速通知老大做好预案，我得先去一趟海监局。”

“还是咱俩一起吧？路上跟老大汇报得了。”应声的钟晓敏与戚采薇前后脚冲出招待所大门，直奔车辆。跑动着的钟晓敏骤然间感受到的是侵面的凉意，天空中乌云弥漫……东南方向传来嘈杂的人声，尖利彻响耳膜的警笛声躲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显得有些异常单薄……

唐江林口中说的群体聚众事件貌似正在快速升温，其漫延趋势非常迅猛，源于葫芦岛市公安局所处的地理位置紧邻新华北路步行街，市局大门虽然有辅警驻守的警戒线，但也基本上就是个样子形同虚设，从步行街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市局楼外的一切状况。

最先发现状况的是对面步行街面上的商铺人群。原本市局院内有专用停车场，也就十多台车的位置，一辆军牌猛士吉普车夹杂在警用车辆群里煞是扎眼，何况车下始终有两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找事的苗头。随后不久，貌似军人封锁了市局大门，这热闹可是难得一见啊！

当警戒线上的辅警意识到需要阻止想进入来看热闹的人群时，已然不及。部分胆大的人群进入了市局院内，后续的市民被拦在了警戒线外，继而形成了以警戒线为界的两簇聚集民众，警戒线外的群众越集越多，不大功夫就将市局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溯根追源，眼前的局面是“浣熊”丁少刚始料不及的。最先接待“浣熊”的并不是姚军而是纪检组长赵刚，看到“浣熊”身着中校作训军服，风尘仆仆中依然难掩冷峻的眉峰下那一双冷酷的犀利的双目，浑身裹着煞气，赵刚为官多年，阅人无数，他清楚此人绝不是善茬，从势头上看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赵刚的刻意闪避迫使姚军适时出现，他立即就觉察出了不对，意识到主要是简强的女儿简思洁早在‘11·01案’发生之前就不在警方视线之内，一直以来，源于简强的那副特立独行的做派并不被市局同仁认可，所以市局党委常委领导班子在简强业余生活的问题上确实是缺少关注，加上简强也明确表示过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孩子，是因为孩子患有惊厥恐惧症。

现在军方派来了代表要见孩子，按照程序来说，简强作为市局警察一员在执行任务中失联（不排除有牺牲的可能），作为市局理应照看好烈士遗孤，孩子的生母在监狱服刑，孩子目前没有法定监护人，而事实上市局并没有孩子确切的消息，赵刚必然是发现在孩子的层面上不好解释才临阵躲了。

联系监狱方面，才得知李春莲已经病入膏肓不省人事，且她与简强早在八月初就已签署了离婚协议，孩子的监护人就是简强。‘11·01案’中简强已经确认不在死亡人员名单上，对于这一点，市局做了很详尽的验检比对，在落实确认了以后，认为很大程度上简强并没有远离孩子，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孩子或已经出了意外，不然孩子实在没有理由至今杳无音讯。

据说长弓集团生物制药公司的叶长波一直都与孩子有接触，但不论是派往长弓集团总部还是生物制药公司方面询问的各方警力都是无功而返，叶长波拒不承认简思洁的存在，警方摸不清叶长波如此态度的方向，只能是寄希望于孩子就在长弓集团里而不是出了意外。

警方并没有简思洁存在于叶长波住处的直接证据，甚至连一次简思洁由外部进入叶长波住处的记录都没有。继‘8·10碎尸案’之后，孩子的治疗场所貌似一直都在君煌酒店（长弓集团下属产业）的1806房间里，惊厥恐惧症需要做长期的心理疏导。

姚军当然也不敢托大，思前想后觉着还是再找个人陪同自己一起去见军方代表相对稳妥些，他知道李成春并不在局里，正思忖着应该找谁陪同更贴切之际，一阵嘈杂后警员回馈来消息，军方代表已经命令属下对市局大门实施了军管，这一下惊得姚军下颌几乎脱了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