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8：龙起东南 第十四章 争锋相对，新兵的仿徨

趁着东方的阳光还没有升起，在林家村的西南方向，官道上，这群手中不知道沾染多少鲜血的闽省悍匪，显然，做梦都没想到，在这条已经重新修整过的官道两侧，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些许异样，就算有，比如说黑石山的军师，也是在黑石山数以百计的土匪力量前提下，再没有多想。

直到此刻！！

伴随着突兀的枪声炸响，一切都是骤变，道道火光，从官道的左右两个方向，狠狠的穿透黑夜，而林汉生同样是开枪射击，7.92毫米口径的圆头子弹，携带着极致的速度，疯狂向雷三刀的脑袋上飞去。

砰砰砰。

砰砰砰。

林汉生这次将军工厂这些天生产的所有1798式步枪，全部装备到了一连当中，而取得的结果，同样是极为出色，仅仅是一个照面，便是令这帮心狠手辣的土匪，彻底的混乱起来。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遭受到埋伏，火力强度的确很惊人，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大清的新军嫡系，也无法做到人手一支步枪配置，眼下新式步枪的射速与能量，足够惊人。

子弹穿透血肉的爆裂，踉跄的土匪，尽管那些新兵蛋子，手中甚至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这种密集的阵型下，除却真的是枪管换了一个方向，要不然，怎么也能打中。

慌乱之中，战马也是被惊得直接双蹄高抬，雷三刀更是运气好，从马匹上滚下来，眼下，他的脑袋就是开花，可就是这样，他的一只耳朵，同样是被子弹穿透，巨大的疼痛，令雷三刀要命的叫出声来。

“草尼玛的，从哪儿来的军队，难不成是长乐县的保安团？？”

“军师，军师呢。”

雷三刀捂着流血的耳朵，声音最大，生怕别人林汉生不知道他在哪儿，可他的声音再大又怎么能大得过那些逃跑的战马和枪声呢，近代化的栓动步枪，可不是什么火绳枪，燧发枪，很短的时间没，便是可以重新射击。

“军师死了，被一枪爆头，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后面的兄弟们有的直接被马给踩死了啊！”

“放屁，你他娘的放屁，军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死！！”

雷三刀一把抓住眼前的小斯，军师就这么死了，火光冲天，可不是，孔云亮的脑袋，胸膛处都是穿出了血窟窿，该死的，该死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然敢对他们黑石山土匪下手。

这闽省境内，就是一般的保安团也没这个胆子！

难不成是屠仁隆那个老家伙，出尔反尔，耍得诡计，分明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窝端喽，想到这，雷三刀心里头顿时凉了很多，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这些年，不知道明着暗里帮了他解决了多少麻烦，不然他哪能这么快晋升到闽省新军第一师副师长的位置，如今大权在握。

雷三刀的确是不可能想到，发动进攻的是林汉生的巡防营，不过他还是下令近八百号悍匪，发动进攻，汉阳造，鸟枪，火铳，大刀十八班花样，可是全部轰了上来，不过巡防一连这边，却是将阵线拉开，配合官道另一侧的二连，以旧式步枪，来不断射击。

“东子，你他娘的是没吃饱饭吗？”

一连三排二班的士兵林小东，手心里全是汗，他到现在才打了一枪，额头上，脸颊上，一股脑儿的全是汗水，而相比于他内心的恐惧，这些都是小事，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好像连呼吸都上不来，杀人，那些土匪死了，好多人身上都爆出了血肉。

倒霉的人，更是被数道子弹接着命中！！

手臂，腿，胸口，脑袋，那些土匪的嘶吼声，充斥在这个夜晚，而当土匪的反击进攻打响后，他更是吓得连枪都差点没拿稳。

砰砰砰！！

汉阳造的枪声更要低沉一些，或许是膛线老旧的原因，林小东趴着的一块斜坡上，子弹瞬间在泥土上，穿透出一个小窟窿，仅仅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要是再偏一些，他就交代在这了。

可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同村的好友，却是没他运气好，一枚子弹打中了手臂，瞬间，便是在巡防一连的阵地上，接二连三的响起惨叫声，毕竟是新兵，他们从没杀过人，那些土匪经过了一开始的慌乱后，更是将内心的血腥给释放出来，他们是习惯了杀人了。

可巡防营的士兵不同，他们没见过这种阵仗，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没有经历过实战，哪怕这些土匪算不上正规军，但依旧让他们心惊肉跳，每一秒钟，都在害怕，紧张，这些十八九岁的士兵，他们是耕地种田的，是拿锄头或者铁锹的，而不是像现在，端着步枪，顶着这些悍匪，寻找位置，找到合适的射击点。

尽管，有一些天才，他能够迅速的熟悉战场！

可更多的是像林小东这样的普通人。

“兄弟们，就像平日里的训练，把那些土匪当做移动的靶子，如果不打死他们，今天死在这儿的就是我们！！”

一连连长张林普，也是扯着嗓子，他需要稳定军心，一旦形成溃兵之势，那些土匪可以在一分钟之内，靠近阵地，到时候，近身肉搏战，这些新兵蛋子，怎么可能是对手呢，胆子是要一步一步练的。

“想想这些土匪曾经干的事，他们屠村，抢粮食，抢女人，若是让他们进村，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将全部被他们抢光，而我们的亲人，也将会惨死啊！！”

或许是张林普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人一旦有了血性，尤其是短时间内，一个个都像是红了眼睛一样，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好友，被子弹命中，从一连的阵地中，爆发出极为浓烈的呐喊吼叫，仿佛这样，可以帮助壮大胆子。

杀！！！

杀！！！

持续不断的枪声交战，巡防营两个连的步兵，在林家村的西南方向，竟然是真的阻拦了将近八百人的土匪进攻，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官道两侧地势本就高一些，土匪们又比较集中，那些马匹因为枪声，到处奔腾，自然将土匪冲散，成了巡防营的活靶子。

“老郑！！”

林汉生刚刚与副营长陈晨沟通了作战方案，三连和警卫部队，已经绕道后侧，等这边的掷弹筒发射炮弹，将会直接包抄过来，彻底将黑石山土匪这次的进攻给粉碎掉。

郑才业迅速调整着射击角度，而后在支架重新确定后，一枚十字尾翼的小型炮弹，也是装填滑落到炮管底部，林汉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

随后，一阵白烟从发射装置的底部散开，发射的威力并不算太大，仅仅是让脚底下这块地，有几分震动，一道火光从炮管中急速升腾，已经计算好的弹道角度，也是随即在土匪前端中心炸开，这片区域，刚刚郑才业发现了大量的汉阳造，所以才主攻这里。

仅仅一个照面，炮弹在土匪群中间爆炸，便是让几名匪徒，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紧接着，郑才业同样是再次装填炮弹，在一分钟之内，打出了六枚炮弹。

同一时间，闻声的三连以及警卫部队，也是逼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枪声，令雷三刀更是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