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命运术 第四十章 造化之气

“这样下去，不行……”

黑龙趁萧玄奘还没有迷失，以无上手段复刻了他的一份记忆，以防万一。

万一这小子迷失了，抹除记忆，以复刻的记忆取而代之，虽不见得一定有效，但至少可以慢慢唤醒他的记忆。

灵魂分为魂和魄：魂有灵，魄有力。

记忆在魂之内，也是一个人之所以那个人的唯一特征。

百万次，千万次，萧玄奘逐渐觉得若是能就此死去，反而倒是挺好。

这种酷刑实在太恐怖。

不止是令肉身感觉到无边的剧痛，更是让灵魂战栗。

“活着真痛苦……”

“小子，你才活了几天？老龙我存在了百万年，还是觉得活着很好……唯有活着，才能逐步渡过苦海，这个渡过，并非超脱苦海，而是令苦海蜕变。开辟彼岸大陆，种下血脉之树，种下元气之树，就是种下希望之树……等等，你为何不种下炼体一道的苦海之树？”

“苦海之树？那是什么？”

萧玄奘第一次听到。

《太玄剑经》虽然有炼体篇，但号称剑经，终究是重炼气，而非炼体。

如此，对炼体一道不过是不求甚解。

以至于现在，他对于太玄万劫剑体也是一知半解，强大只能靠机缘。

黑龙查阅萧玄奘的记忆，道：“《太玄剑经》？这是炼气先天九阶仙术，珍贵无比，但对于炼体一道嘛，勉强跻身上乘，远远不是顶尖。你小子好运道，论体魄之强横，谁可以和我龙族相比？即便是神魔，也略逊色。传你《祖龙真经》，炼体无上绝学，乃是我龙族无上始祖开创……”

它也不含糊，以无上手段，直接将《祖龙真经》的经文内容烙印于萧玄奘的记忆中。

接着，它有指点道：“你这炼体十分粗糙，没有完全利用大道龙血和大道剑气。你几乎是走了魔道。太玄道钟险些误了你。不过，也难怪，人家是炼气，对于炼体那也不怎么重视。唉，你对于修炼，完全是误打误撞，一窍不通。”

“这……”

这点萧玄奘没法反驳。

他修为还太低，太玄也不会要求每一个弟子都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

黑龙说：“老子就稍微指点你一下。你可知老子为何所肉身就是大道呢？”

“直说行吗？小爷很痛苦……”

“现在的年轻人，没点耐心……外界是大道，也称为大道，而体内也有道，就是你自己的道，玄道。修士，无论是炼体还是炼气，都以苦海为根基。炼气则在苦海上凝练彼岸大陆，在彼岸大陆上种植各种树；而炼体更加简单粗暴，直接就是在苦海中种树，一般的树自然无法存活，但也有一些物，如莲，就可以存活。”

“莲？如何种莲呢？”

“老子稍微看了一下《太玄剑经炼体篇》，居然是残缺的，《太玄剑经》随《太玄道钟》先天而生，终究不是圆满，或者是被太玄道钟影响了。所以，你这炼体之道没有种莲之法，需要借鉴《祖龙真经》的种莲之法。”

“你能不能直接说？”

“有点耐心。种莲之法，也有三六九等之分。第一等自然是你自己顿悟；第二等，就是《祖龙真经》上的祖龙种莲法；第三等，就是找一颗先天种子……老子建议你小子选择第一等法。”

“……”

萧玄奘很不满意，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他只能耐住性子，一边承受折磨，一边参悟《祖龙真经》中的祖龙种莲法。

“祖龙种莲法很简单，但你基本不可能，因为你没有龙族血脉……”

“小爷为什么一定要种莲呢？小爷准备苦海养龙……”

“嗯？你说含光剑？”

“不错。黑龙王仙体融入了含光剑内，相当于血肉之躯，其中几乎流转着大道剑气和大道龙血，与我本身没什么两样……不过，有一个问题，含光剑如何化龙？”

“你想就可以……真是白痴……”

“你……”

“这想法不错。含光剑现在比你强大，会反哺于你，待你小子逐步强大，和含光剑一样，便可以共同进步。如此，你现在就可凭借含光剑轰开造化之门……”

黑龙说完，萧玄奘也做完了。

造化之门虽然坚固，但也和他肉身相差不多，而含光剑却是仙器的壳，坚固不朽，一击之下，顺利轰开了造化之门。

“小子，很好，下一步，就是从含光剑……还是叫含光龙王吧，从含光龙王体内汲取不灭之物。但要小心，其中蕴含的物质非常多，一个不小心，你就要死，即便是太玄万劫剑体也救不了你……”

黑龙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有不灭物质，自然就有寂灭物质，一旦不小心汲取了寂灭物质，那立刻就是死得不能再死。

“不灭之意志……不灭物质……无形到有形……原来如此……”

萧玄奘当然不会从含光剑中汲取不灭物质。

万物生灭的过程就是无形和有形两个状态之间的转化。

大道永恒，自然有其他相伴而生的物质也永恒，其中不灭物质就是其中之一。

要凝练不灭物质，非得造化之门不可。

天地生养万物众生，一切根本就是天地之根，拥有玄妙的造化之力，可创造万物。一切修炼，也不过是道法自然罢了。

造化之力，玄之又玄。

造化之门开启后，萧玄奘苦海内流转着造化之力，很多玄妙的变化在发生。

他逐渐明悟，万物一气，造化之力也不过是一股玄妙的气，拥有造化之能，是造化之气。

造化之气不同于大道剑气，造化之气，不染凡尘。

也就是说，即便在萧玄奘体内流转，也不会沾染他的气息，却是给他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诸多造化机缘。

造化之气，只属于大道，玄道只是借用。

“很好，小子，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太玄金身的青云大道……不灭物质缔造不灭金身……不坏物质缔造不坏金身……诸多玄妙，你现在都已经悟到了，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灭非不坏，不坏非不朽。小爷悟了……”

萧玄奘体内的第一丝不灭物质终于诞生，于骨髓深处诞生。

第一丝不灭物质诞生后，含光剑中被牵引出如洪流似的不灭物质，被含光剑所化的黑龙搅动着，涌入天穴内，冲刷肉身。

这一刻，太玄不灭金身终于登堂入室。

“不错，不错，小子，你这太玄不灭金身终于是有所成就了。但要大成，却是不容易，你需要打开不灭界，从中汲取无量量的不灭物质，将血肉尽数转化为不灭物质，才能彻底大成。”

“是……”

萧玄奘强大了数十倍不止，再次开始奔跑起来。

黑龙莫名深感欣慰。

接下来就是打开不灭界，这却也不难。只要这小子体内的不灭物质足够多，自然会感应到冥冥之中的不灭界。

不灭界，龙血界，还有那所谓太玄界——实则是剑气界，还有其他很多这样的世界，诸如不朽界，不坏界，等等，皆是大道那一线生机所化。

而炼气士在苦海内演化彼岸大陆，种植血脉神树、元气神树等，也不过是似是而非的效仿罢了。

它是曾踏入仙境的存在，一切修炼奥秘都了解透彻。

但诸如不灭界、龙血界等诸多世界，也非一般天赋可以触及，那是大道专属，只有至尊之姿，才可以触及。

这也是因为至尊之姿道基实在强横，要壮大实在万般艰难。

“小子，你要小心，接下来，就会有敌人，数量不好说……兴许一个，兴许成百上千万……每一个都是神魔子嗣……”

“什么玩意儿？神魔子嗣？老黑，你搞什么？这到底什么地方？”

“神魔炼体路。”

“我……”

萧玄奘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没有机会了。

黑龙口中的敌人已经出现。

一个个虽然大体呈现人形，但或三头六臂，或头生犄角，或浑身覆盖着鳞片，每一个都气势如渊。

那种气势，并非是修为层面，而是一种天生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贵气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