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命运术 第九十八章 对决佛陀

月夜。

荒野。

独行。

萧玄奘也踏上了前往中州的路途。

他收起了打神鞭，想为无脸佛争取一些时间。

很快就有人追上来。

也不是人，是仙灵。

神猴仙灵，顶天立地，浑身绽放着耀眼的佛光，照亮了荒野。

萧玄奘灌了口酒，轻笑着说道：“许久不见。”

神猴仙灵说：“萧玄奘，你在玩火！玩火会自焚！”

萧玄奘问：“火在哪儿？”

神猴仙灵道：“你可知你救走的那东西是什么？”

萧玄奘摇头。

神猴仙灵说：“天鬼！”

萧玄奘问：“什么是天鬼？”

神猴仙灵答道：“顺天者为神，逆天者为鬼！顺天者为天之民，逆天者为天之贼！天之五贼，天鬼！”

天之五贼，是天地大秘。这萧玄奘知道，毕竟天怪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太久，记忆犹新。

无脸佛居然是天之五贼之一的天鬼？

他说：“即便天鬼，又如何？”

神猴仙灵说：“天之五贼，天地众生之共敌！他们出现，若不及时杀死，那么，上天将降下灭世大劫！”

萧玄奘灌了两口酒，道：“上古往事要轮回？”

神猴摇头，道：“不是往事，而是天之五贼死而不僵！天鬼原本被封印在地府深处，却是被上古佛门一尊古佛救出来。佛门接到上天旨意，要灭杀天鬼！没想到却是被你救了。你惹大祸了！”

萧玄奘自是不以为然，说：“除非你给我看那什么上天旨意，否则，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你在说谎。”

神猴仙灵心里可不怎么舒服。

他一个仙灵，区区凡人居然敢怀疑？

但这小子还真不好惹，毕竟身后那是九尊仙灵，真仙来了也罩不住！

他说：“你的怀疑合理，毕竟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接触上天？”

萧玄奘灌了口酒，笑了笑，道：“你别跟小爷扯那么多，你想怎么样？杀我？你不敢！留我在西漠？西漠佛门不见得敢！”

神猴仙灵差点没忍住一棒子打死这小王八蛋！

但他娘的这小子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能做的只是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然后走人。

萧玄奘大笑起来。

他也不再磨时间，瞬息万里，朝着西漠边界而去。

有些事情，看似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有些事情，看似很简单，却是很复杂。

……

……

无脸佛一路向北，半道上却是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却是不简单。

佛光神圣，但这人的佛光却是透着无边的邪恶，仿佛有亿万生灵在佛光中怒吼诅咒。

这个人却也是异相。

只有一只竖眼，没有其他五官。

无脸佛说：“独眼佛，你也逃出来了？”

独眼佛发出嘿嘿笑声，道：“不是逃，怎么逃得出来？”

无脸佛说：“你背叛了人族？”

独眼佛冷笑，道：“你我是人族么？人族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么？我们不是人族！”

无脸佛声音依旧平淡，说：“顺天者为人，逆天者为人，都是人。”

独眼佛道：“你不是人，你是天鬼！我也不是人。上古时，我不如你，但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当然，我们不是敌人。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万千大道，殊途同归。”

无脸佛点头，说：“是，我们不是敌人。我要开创天佛寺。你呢？”

独眼佛嘿嘿一笑，道：“鬼佛寺！你我皆是鬼。天厌地弃，何必还去舔上天呢？”

无脸佛说：“我要往北。”

独眼佛说：“我要往南。你我一南一北。”

无脸佛说：“既然你开创鬼佛寺，那我便改为仙佛寺。除了你我，上古佛门万佛都寂灭了么？”

独眼佛道：“没有。诸位同道，终究会归来！玄奘出世了吗？”

无脸佛点头，说：“这一世，兴许有可能！”

独眼佛说：“那便好。”

他伸出手，道：“你我在此一别，要么死，要么路上见！至死无悔！”

无脸佛握住独眼佛的手，说：“至死无悔！”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了良久，他们分道扬镳。

一人往北，一人往南。

没有回头。

没有犹豫。

没有停留。

……

……

黎明时分，萧玄奘到了西漠边界。

西漠和中州的交界处，是一条山岭，绵延百万里。

这山岭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冷山。

冷山西边，是无边荒漠。

冷山东边，是无边丛林。

冷山分天地，仿佛生与死的界限。

无边荒漠，寒风呼啸，沙尘卷长空。

月光惨白，天地悲戚。

萧玄奘驻足。

前方有佛兵拦路，有佛陀金身横空。

大佛凌空盘坐，佛光照耀十万里长空，慈眉善目，拈花而笑。

佛兵如灰扑扑的钢铁长城，横贯南北千里。

有佛兵腾空，站在其他佛兵肩膀上。

钢铁长城变成一面数百丈高的钢铁城墙。

萧玄奘灌了三口酒，收了酒葫，长叹一声，说：“你们明知挡不住我，为何非要来呢？我不愿意杀，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他已不是他，过去的经历，杀了过去的他。

过去如去，未来如来，如来如去，就是现在的他。

他可以一剑抹杀十万里骨海中的诸多骨妖。

他可以冷酷绝情杀了血衣殿、紫衣殿诸多弟子。

但现在的他，要对人类拔剑，却是艰难。

“萧施主，你犯了我佛门的忌讳，还是留在西漠潜心苦修佛法吧。”

佛陀开口，佛光普照天地。

萧玄奘抹去内心的萧索，正色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佛门不动仙器，我自然也不动仙器。你一尊佛陀要以大欺小，也无所谓。刀剑无眼，诸位，得罪了！”

佛陀只说了两个字：“降魔！”

这两个字后，天地间充满肃杀之气。

佛动怒火，天翻地覆。

那面数百丈高的钢铁城墙向前移动，同时，如雨般的铁棒飞旋着打向萧玄奘，有崩天裂地之威势。

萧玄奘却也无惧。

含光剑坚不可摧，任何兵器都可以斩断。

剑未出，剑象已生。

滔天黑雾突然涌现，遮天蔽月。

《盖世剑法》剑九，气运。

千万铁棍被黑雾吞噬，在叮叮的精铁相击声中，似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

黑雾翻涌而去，爬上了钢铁城墙，欲与天公试比高。

黑雾中无杀气，却是有霉运。

黑雾消散，萧玄奘似乎没有动。

但那钢铁城墙却是开始崩溃，因为有些佛兵突然间旧疾复发，这似乎如一片雪花落下，引发了雪崩，一发不可收拾。

钢铁城墙的崩溃是在顷刻间，似乎不应该，似乎不合理。

但真的发生了。

剑九，斩气运，霉运连连。

“阿弥陀佛，萧施主这剑法端是可怕！神境之下已无敌，贫僧也不得不出手了！”

佛陀探手，朝着萧玄奘抓去。

一掌纳乾坤。

此时，却是有秋雨飘散下来，如丝如线，随风飘舞。

叮叮声中金色如山岭般的佛陀大手上火星爆射，如一把火炬，横贯天地间，景象诡异而恐怖。

剑八，秋雨，秋雨缠绵。

“破！”

佛陀暴喝，剑势溃散。

但新的剑势已经升起，有通天佛影似从亘古映照过来，比佛陀更加恢弘、更加威严。

那通天佛影缓缓点出一指。

一指似慢，实则快逾闪电。

一指如剑，如来一剑。

轰一声，一指与一掌碰撞，虚空震荡，天地动乱。

剑势溃散，佛血染长空。

“好剑法！萧施主不愧是千岁之下第一人！佛门求贤若渴，萧施主还是留在西漠吧！”

佛陀话音落下，百万佛兵向着萧玄奘冲杀。

但这冲杀有些奇怪。

有佛兵跑着跑着就摔了个狗吃屎，被后面的佛兵活活踩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骚乱扩散。

百万佛兵凝聚的战斗气势被瓦解。

沙尘漫天，天地浑浊。

佛陀嘴角抽搐，眉头狂跳，拳头已经握紧，空气发疯似的逃窜，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萧玄奘摇摇头，看着那些佛兵，心有不忍。

可这些佛兵被佛门洗脑太过严重，别说对他，就是对着那些手无负极之力的中州人，也不会留情。

他对百万佛兵手下留情，那他日必定有不知凡几的中州人死在这些佛兵手里！对敌人留情，害人害己。

可同为人族，强族环视的情况下，他如何出手？

除了那佛陀，其他佛兵，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一剑抹杀百万佛兵，等闲罢了。

他心有怒火，不是因为佛兵，而是因为那空中的佛陀。

长啸一声，纵身腾空，有剑仙映照虚空，白衣飘飘，抬手一剑，剑鸣似龙吟，一剑寒光裂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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