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命运术 楔子

暮雨潇潇，子规哀啼。

一条小路从林间穿梭，一直延伸到东方。

小路穿过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落。

炊烟袅袅，狗吠鸡鸣。

泥泞的小路，青衫老人从西边而来，背着一个长条形木匣子缓步走着，一步步走得很稳当，没有四溅的泥水，仿佛那些泥水在避让他似的，一身衣服干净利落，纤尘不染。

老人身形微微佝偻，身材却是高大健壮，面容清瘦，眉宇间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绝世风采。

老人走进村里，狗吠声不止。

犬吠不止，主人家出来查看，自然看到了老人。

“老人家，天快黑了，不如来家里吃些便饭，歇一晚，明天再赶路？”

主人家一脸淳朴憨厚的笑容，那粗粗的眉毛尤其显眼，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身材，似乎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整个人都像是厚土一样，淳朴，善良。一颗大光头也是极为引人注意。

“不了，不远了。”

青衫老人却是拒绝了，脚步不停，穿过了村里的石子路，消失在村子东边的树林内。

“怪事……那边有落脚的地方么？”

那光头壮汉嘀咕道。

他身后的屋子里有钻出来三五条大汉，各个凶神恶煞似的。

“甭管什么怪事？！赶紧开饭！这冷飕飕的，早点吃饭，早点抱着婆娘睡觉才是正经事！”

“这个天气，抱着婆娘睡觉，舒服！”

“开饭开饭……”

那些壮汉七嘴八舌说着，吵吵嚷嚷，气氛却是显得很温馨。

那憨厚的光头壮汉看着青衫老人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暮雨停歇，夜幕也降临。

秋夜山风，冰凉如刀。

人声渐消，火光已熄灭，夜已深，人也静。

秋风残月也能入梦来，奏响一曲金戈铁马的战歌。

一曲战歌，穿越梦境。

血月横空，马蹄似雷鸣。

吼声如雷，刀剑哀鸣，回荡在小村落上空。

战歌落幕，血腥味已弥漫开来，万籁俱寂，仿佛梦一场，梦去了无痕。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撕裂了小村落的宁静。

烈火，怒喝，惨叫，刀剑相击，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交响曲。

又是一曲战歌。

一剑照耀十万里长空，战歌骤然结束。

秋霜，晓风。

滚滚浓烟。

残垣断壁，残火余烬。

青衫老人站在村头，仗剑而立，一手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看着变成废墟的村落，面露悲苦无奈之色。

看向襁褓中的婴儿，神色复杂，幽幽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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