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修理工 第一章 车祸

蓝天，白云。

太阳光刺入眼中。

叶休歌重又闭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太阳的灼烧。

叶休歌仰面躺在马路上，右腿流着血。他被车撞了。

“有人在唱歌？”

是比才歌剧《采珠人》里的咏叹调。

叶休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机依然牢牢地挂在耳朵上。

“两点四十，”叶休歌看了看手表。

“尤尤，我昏迷了多久？”

“十分钟。”耳机里一个平静的声音答到。

“十分钟”，叶休歌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时间缓慢而悠长。

尤尤是叶休歌的虚拟助手，活在他的手表里。

这条山路是他经常骑行的地方，已经荒废了许久，从没见有车经过。路面的沥青龟裂成一块块，缝隙里长满了杂草。

“禁止通行”

叶休歌脑中浮现出路口的指示牌，早已失去了颜色，锈迹斑斑。

“是什么车撞了自己？”叶休歌毫无印象。“当时自己正在下坡，一定是从后面撞的。”

“车呢？”

叶休歌吃力地抬起身子，四下张望着。

自行车倒在路旁，车轮扭曲着。

看不到汽车。

“肇事逃逸，”叶休歌探出手臂摸了摸右腿，“骨头没断。”

叶休歌松了一口气，重又躺在地上。

“不要上救护车。”

耳机里的声音一闪而过，

“不要上救护车。”

叶休歌隐隐听到警笛声，在慢慢向自己靠近。

“尤尤，是你报的警吗？”

“不是。”

“马上报警！”

“正在拨打120。”

“不，打110。”

“需要我为你换首音乐吗？”

“把音乐停了，打开录像功能。”

“你觉得有危险吗？”

“你听到有个声音让我不要上救护车吗？”

“我没有检索到。”

“你报警了吗？”

“警察二十分钟后到达。”

警笛声越来越近。

一辆救护车停在三米外的马路中央。

警笛戛然而止，周围静的可怕。

叶休歌望着救护车驾驶室，玻璃的反光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救护车后门跳下一个人，叶休歌从车底看到一双脚慢慢绕到车前。是个穿白大褂的男子，身材高大，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肌肉的力量。

“你是那个医院的？”

没有回答。

“我要看你的证件。”

男子站在叶休歌面前，身影罩在叶休歌脸上。

叶休歌把左手放在胸前，手表里的摄像头对准男子。

男子带着口罩，两只眼迅速地打量了叶休歌一下，放下手上的救护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熟练地剪开叶休歌右腿裤腿，用止血带包扎好叶休歌右腿。

“枪！”

男子蹲下身时，叶休歌瞥见男子白大褂下漏出的东西，看来男子并不介意让叶休歌看到。

男子看着手上沾着叶休歌的血，露出厌恶的眼神。

叶休歌的右手始终藏在身后，这时猛地抽了出来，向男子的腋下刺去。

男子僵硬地趴在叶休歌身上。

叶休歌出门，身上总要带上一把电击枪用来防身。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驾驶室里的人已经跳下了车。

叶休歌用力推开身上的男子，顺手掏出男子腰间的手枪，对准驾驶室里下来的那个人。

那人毫不迟疑地向叶休歌扑过来。

叶休歌扣动了扳机，枪没有响。

“糟了，枪有指纹识别。”

容不得多想，叶休歌身子一滚，滚下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