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千金遇见绿林大王 第六十章 故人重逢

“哎，你还别说，真有！离鸿宾楼不远。听说那儿的先生还是一个进士呢？以前的私塾只收男娃娃，就他那儿男女娃娃都收。听说不少达官贵人想让他到府上去教自家孩子，他都不肯呢。”英子说。

“你说什么，一个进士做了私塾先生？”肖玉婉不相信。

“真的，我没骗你。我有个侄女就在那儿上学。”英子来了精神，将凳子往肖玉婉这边拉了拉，凑上来对她说：“听说他迎亲的时候又被土匪劫了，受了惊吓病了大半年。病好了以后，就在我们这附近开了个私塾教小孩子。不如趁现在没事儿，我带你去看看，正好我侄女也快放学了。”

肖玉婉听他说得有模有样挺好奇，便答应了。

英子带着她拐过了一条街口，眼看到一个单独的院落，院子挺大两进两出五六间屋子。他们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迎面屋子里端坐着三十来个六七岁的孩子。一个身着米色长袍，头戴方巾文质彬彬的先生正在教孩子们读《三字经》。

肖玉婉看见他停住了脚步，那个先生看见她们，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睛直愣愣地看向肖玉婉。

他安排孩子们放了学，迎了出来。

“曹文宇，怎么会是你？”肖玉婉惊讶地问出声。

“玉婉，我就知道用这种方法总有一天会等到你。”曹文宇的声音里带着笃定的喜悦。

英子见他们认识知趣地接了侄女走了。

“你不应该去做官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玉婉，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从我爹的安排，读什么样的书，和什么样的人成亲，将来做什么样的官，……我受够了这种任人摆布的日子，却又无力反抗。”曹文宇凄然的一笑。

“可能也是报应，成亲那天遭了土匪，我差点就死了。后来我想通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为什么不能过我想要的生活？我爹要我去做官，我就偏不。他气得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断了又怎样？我不在乎。”

“你不觉得在这儿开私塾，是大材小用吗？”肖玉婉看着曹文宇，以前那个儒雅文弱的少年，如今他的眼睛里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平淡、安逸，我挺满足的。虽然我不屑我爹的势利，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读书可使人明智、明理。有钱人家的孩子，我就多收些学费；没钱人家的孩子，我就不收学费，也算是做点功德吧。”曹文宇说。

“是吗？”肖玉婉敏锐地觉察到在他看似平静的神情下隐藏着某种不甘。

“好了，不要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我去了不少地方，但是现在我已经回来了。宁儿也不小了，女孩子将来虽不用考取功名，也要知书识理才行，我想让她读些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让他上我这来吧。”曹文宇说。

“这个……”肖玉婉有点犹豫。

“你不要有所顾虑，如今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曹宇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

“好吧，明天我就送她过来。”肖玉婉见他这么说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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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婉在鸿宾楼犹如鱼儿入海、鸟入丛林，十分得心应手。她的菊花豆腐、水晶鱼脍，其精湛的刀工更是惊艳了众人。鸿宾楼也因她一时间在上京城名声大噪，每日上客时间鸿宾楼门庭若市，宾客摩肩接踵，谢掌柜乐得合不拢嘴。

时间久了肖玉婉发现每个星期总会有人送两车酒来，觉昌安和谢掌柜与送酒的人在酒窖中要待好些时间，这送酒的两人身形矫健，走路脚步轻盈，眼神机敏，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肖玉婉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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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老爷，过几天就是您五十岁生辰了，您说家里班子的戏听厌了，这回请了上京城有名的邹家班，您看可好？”李夫人一边帮李德昌盛了一婉百鹑羹一边说。

“好！”李德昌抿了一口汤。“嗯，这羹鲜美。”

“那可不！这羹可是用了一百只鹌鹑，我着人用文火炖了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煲”。夫人接着说：“听说最近鸿宾楼来了个新厨子，手艺相当不错，尤其是水晶鱼脍那可是一绝。不如我们就请鸿宾楼的厨子来给老爷办寿宴吧！”

“鸿宾楼，你说的可是西市的那家？”

“是啊，老爷您也知道那家。”

“听说过。”李德昌眼睛转了转说。“既然夫人说好，就由夫人全权做主吧。”李德昌拿起玳瑁筷子夹了一块海参刚准备送进嘴里，突然打了个喷嚏，菜又掉回了盘子里。“青黛院里的丫头你要帮着管管了。昨儿我上她院里，丫鬟们把她的紫貂、青狐、银鼠的那些衣服拿出来晒，棍子拍打落下的毛盖在地上足有三寸厚也不知道扫扫，弄得我鼻子今天还痒痒。”

“知道了老爷，黛儿平时对院里的丫头的确有些娇纵，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老爷你再尝尝这个。”李夫人又加了一块脆皮乳猪给他，“昨儿为雄的媳妇带着琳茹又来找我哭诉了。”

“他们来说了些什么？”

“老爷，他们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嫌琳茹的姑爷不好呗！想让你给姑爷他爹施施压。”

“不好？当初为雄不怕被人说趁人之危，也要让琳茹嫁给他，现在嫌不好了？”

“她说没想到曹文宇原来性子那么软，现在会变得这样倔，同家里闹翻了也不肯去做官，在外面开了个小私塾，这都快两年了一直不肯回家。关键是小夫妻俩都不能在一块儿。”李夫人说。

“我给他老爹施压？他现在都不听他老爹的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抓起来吧。”李德昌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管她结婚，我还能包她生儿子吗？”

“为雄媳妇昨儿带了一盒珠子来。她说为雄知道您老每天早上都有服用珍珠粉的习惯，觅了些刚打捞上来的孝敬您。”李夫人招了招手，一个小丫鬟递上来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李夫人打开盒子，顿时一道耀眼的白光溢出盒外，盒中满满装着数十颗洁白无瑕，溜圆的南海珍珠。

“老爷您看这珠子的品相、个头，最小的恐怕也要八千两吧！您就看在为雄这么有孝心的份上能帮您还是帮他一把吧！”李夫人劝道。

李德昌瞥了一眼盒子，说：“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