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0年生意经 第三章 混乱一夜

“豆饼怎么了？要不是我老叔帮你，你跟你妹妹早他娘的饿死了，还豆饼呢，豆屎你都吃不上！”舒标扬了扬手中的豆饼，一脸嚣张。

舒标口中的老叔正是白天给王珣猪肉的村长，而舒标正是村长舒同的侄子。

是的，的确，在王珣父母双双因病去世时，村长舒同确实一直都照顾着王珣一家，桌上的洋芋，就是村长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塞给王珣的，也正因为村长，才能让王珣和妹妹两人能长这么大。

村长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有的暴躁，可谁知道他竟然有个如此顽劣的侄子呢？王珣犹记得，当小时候舒标欺负王珣时，还是村长一巴掌把舒标打在地上，给王珣解围，打得舒标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呼”王珣深呼吸静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强挤出一丝笑容。

“标哥，你也知道，我妹妹都好几年没吃过肉了，要不先让我妹妹吃一点儿..”

“滚你个蛋！你还给脸不要脸了！”舒标破口大骂，抬起右脚“哐”一下踹到了王珣的小腹，王珣只觉肚子一痛，整个人已被踹倒在地，他的身体触碰到了放着脸盆的架子，哗啦一声，铁盆中泛着混浊的肥皂泡得水便洒在了他的身上。

“赶紧拿出来！你还逼我去抢是吧！”舒标一脸得意，往前一步又是一脚踩在王珣的腿上。

“不许你打我哥！”帘子后面忽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是妹妹。

帘子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出来，妹妹的脸被泪水抹花了，她双手举着一根有大拇指粗细的的长木棍儿冲了出来，她挥舞着木棍，一棍子抽在了舒标的小腿上，抽得舒标一阵大叫。

“小爽，回去！”王珣吼叫着，艰难的爬起身来。

“我真就x你俩x了！”舒标怒吼一声，一把抓住那根木棍儿，抽手便夺了过来，妹妹被这外里一带，一骨碌便跌倒在了地上。

王珣此时再也忍不了了，他顾不上腿上刚刚被踩得剧痛，一骨碌爬了起来，如恶虎扑食般扑向了舒标，带倒了桌子，在一片乒乒乓乓中，两人撕打起来，暴怒的王珣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拳一拳的击打着舒标的脑门。

舒标用膝盖顶着王珣的小腹，翻转过来，将王珣压在身下，嘴中含混不清的飙着脏话，一边骂着一边将手中的豆饼摔打在王珣脸上。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惊雷般的怒吼在几人的耳边炸裂，中止了妹妹的哭声。

村长站在小屋的门口，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如刀削般坚毅的面庞。

村长的影子被门外的月光拉得很长，影子动了，村长走进屋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铁皮手电筒照着着两人的脸。

“老叔，是王珣他...”舒标恶人先告状。

“闭嘴！”村长怒呵一声，拽着舒标的耳朵将他拽了起来。

“你大晚上的跑到别人家里干什么！畜生！”村长怒吼着，一膝盖顶到舒标的小腹。

“欺负两个孩子，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又是一膝盖。

“啊呀，老叔你别打啦，真的是王珣他，他故意找茬..！”

又是一膝盖。

“等会儿再给你算账！”村长说着，松开了舒标，随即用他宽厚手掌想要将王珣拉起来。

“别管我...我妹妹..”王珣捂着小腹，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额头上满是细腻的微汗。

“珣子，起来，你妹妹他没事！”

妹妹的确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得不请，她走到王珣身旁，奋力的用小手想要将王珣从地上拉起来。

“我没事儿。”王珣抹了抹额头上的微汗，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道:“先去厨房，把土豆加上...”

“...”妹妹迟疑了一会儿，终还是跑进了厨房里。

王珣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了起来，老村长拍了拍王珣的肩膀，语气少有的柔和。

“珣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这回儿，我代表舒标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别...”

王珣摇了摇头打断了老村长的话。

“舒大叔，你这是哪里的话...舒标他..”王珣看了一眼舒标，又接着道:“我，我也有错...”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老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王珣的肩膀，摇了摇头道:“回去我会好好管教舒标的。”

说着，村长回过头，一声炸雷般的声音怒骂舒标。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舒标被吓了一跳，刚准备跑，就被老村长抓住脖颈，拽着就往外走去。

“珣子，我就先不打扰你吃饭了，呵呵，我都闻到肉香味了，怪不得舒标这小子过来找茬..”

老村长拽着舒标走出了屋，王珣缓缓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夜色中，他看到舒标回过头来，用口语说着

“这，事，没，完！”

“你刚刚嘀嘀咕咕什么！畜生！”老村长的声音又从屋外炸裂。

“没，没什么，老叔...”

王珣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算结了梁子了。

屋里没有地面砖也是有好处的。就算地上有水，不用拖一会儿也透过红砖的缝隙被吸收进地里了。

刚刚因为打斗而泼了一地的肥皂水已经干了，王珣重新又将洗手盆架子扶了起来，重新打上了水，又抹好了桌子，又忍痛拉开了灯泡，屋里瞬间一片明亮。

他将妹妹从屋里叫出来，让她坐在板凳上等着，自己则去了没有灯的厨房，点起了煤油灯继续搅动着锅里的肉汤。

妹妹撅起嘴来，嘟囔道“我又不是不会做，干嘛不让我做饭。”

帘子内，王珣的声音传来。

“哈哈。我怕你这个傻瓜这么暗看不清把自己的头发给烧了。”

“我哪有那么笨！”

“不过，哥，你不过啦！怎么把电灯都开了，多浪费电啊...”

.“哈哈。我怕你这个傻瓜这么暗看不清把筷子伸到鼻孔里去。”

“你....！不理你了！”

“小爽，以后我让你天天在晚上开电灯...对了，你知道电视吧？就是能看电影的那个小盒子，以后咱们也会有的...”

“哼，吹什么牛...”小爽嘟囔着，捧着脸看向帘子内，眼中似乎有星辰。

“你，你说的是真的嘛？”

“当然，我骗过你吗？爽子？”

“好像...骗过！”

“你放..啊不，我哪里骗过你了？”

“我记得，你骗我说你不饿，结果你刚说完肚子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