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五?”
“就是张金堂,这是他后来发达后改的名字,我爹本命就叫张老五。”
张小娘解释道。
“可是,我听说张金堂只有一名千金,何时又冒出一个少爷出来?”
听到张小娘称张金堂是自己的亲爹,赵珏心中有些惊讶。
“皇上,您看!我就是张府的那位千金。”
说着张小娘把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头黑如鸦羽的长发瞬间披洒下来,赵珏看着面前这位面如冠玉的青年,此刻突然变成一名妙龄女子。
不免惊掉了下巴,微张着嘴,看着张小娘,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皇上!”
“皇上!”
张小娘看着赵珏发呆的样子,笑盈盈地唤道。
“昂……哦。”
赵珏从发呆中清醒过来。他早就知道李添白和张府小姐成亲了,但他从没想到,张小娘竟然是此等的如花美眷。
赵珏缓了缓神,而后道:
“可以!朕答应你。”
“不过,我也要你做一件事。”
“皇上要民女做何事?”
“我要你交出张家的那本《制瓷秘录》。”
“成交!”
犹豫了片刻,张小娘很干脆的应道。
她本是果断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冒然答应李添白去接头的事。
一本书而已,为了给爹爹报仇雪恨,算不得什么。
“皇上何时下令大理寺彻查此案。”
“唔……明日吧!”
说罢,赵珏叫回刘德禄众太监进门,吩咐刘德禄安排晚膳。
他要去落音阁,和白素心一同用膳。
张小娘又在赵珏的吩咐下,被几个宫女带到侧殿,重新梳理好头发,扮成刚进宫时的模样,走出宫去。
翌日,赵珏果然下令大理寺彻查张府老爷被谋杀一案。
大理寺寺卿汪则徐接到旨意后,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愁。
身后墙上挂着的那面明镜高悬,显得格外醒目。
一旁的司直夏言聪明绝顶,见状上前道:
“大人,可是在为调查张府老爷被杀一案而烦心?”
汪则徐本来耷拉着眼皮,听见夏言的话,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道:
“你有何想法?”
“大人,小人愚钝,哪里能有什么想法。”
“可这事儿明摆在哪儿,张老爷死了,张家族里的长辈带一伙儿人上门夺家产,接着就被李家二郎给炸了,来了个玉石俱焚。”
“可这事,皇上却一直未有旨意,对于李家二郎私用火药之事,不但充耳不闻,更是直接驳了相爷的面子。”
“全京城,谁人不知,京兆尹是相爷的人,皇上打发他去京郊守陵,这不摆明了是要包庇李家二郎吗!”
“皇上要为张家鸣冤,相爷又要对张家下黑手。咱们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大人若是派人去彻查此案,没查出什么还好,万一要是查出点什么和相爷有干系,那咱们可就把相爷得罪了,相爷背后那是有吴太后撑腰。这位主子,咱们那是万万得罪不起呀!可皇上那边,咱们也不能没有交代吧。今日的皇上是根基未稳,可说不准哪天太后驾鹤西归,到时候,要是给咱来个秋后算账,恐怕项上人头都难保!”
“所以,这案子咱们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
“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
汪则徐打断夏言,不耐烦的道。
“属下就是觉得吧,皇上今儿个这旨意,大人大可不必太上心。”
“此话怎讲?”
汪则徐闻言,睁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夏言。
他不明白夏言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既是圣旨,大理寺岂有不奉旨办案的道理?
夏言顿了顿,脸上轻笑道:
“大人平日何等的英明,此间怎又翻起了糊涂来?”
“我的夏司直,你就快说吧!我都快急死了!”
夏言有意杀一杀汪则徐的威风,故意卖弄这关子。
只听他将头凑近到汪则徐的身前,贴在他耳朵旁,缓缓道:
“老虎和狮子都得罪不起,那就拖!”
“拖!?”
汪则徐不解地反问道。
“对!张府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张老爷也已下葬,什么线索和证据都没有了。咱们就给他来个死无对证!把案子一直拖下去,时间久了,就算皇上亲自来查,恐怕也查不出结果来。”
“到时候,皇上自然也不好定我们的罪,咱们也不用得罪了相爷。”
汪则徐知道夏言机灵,
但没想到他竟有如此的远见。
一时间,对他是另眼相看。听完夏言的话,他沉默片刻,微微点头道:
“好!就依你之言。”
“明日起,你就负责督办此。”
夏言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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