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赵珏打发了身边的宫女太监,自行去了落音阁。
李添白走出宫门,向着城西走去。
在路过一个酒馆时,他进去买了一瓶酒。
走不了两步,便是一大口美酒喝下肚。
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足全套。
要不然,怎么让躲在暗处的鱼上钩呢?
就在不久之前,赵珏在和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偷偷塞给他一个纸团,当时,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样子,皇上身边不干净,有人时刻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必,今日之事,也是赵珏苦思一夜才想出的法子吧。
李添白反应机敏,接过纸团后,立刻攥在手里,脸上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进酒馆买酒时,他才趁人不备,偷偷打开纸团来看。
原来,
皇上自昨日起,就发觉身边的宫女太监,除了刘德禄,其余的人,不知何时已被人偷偷撤换掉。
开始他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他发觉这些新换来的人里面,有一个以往在太后宫里伺候的小太监。
这才起得疑,之后,他交代刘德禄留意那名太监的举动。
这才发现那名小太监夜里偷偷跑回慈安殿,这不摆明了是吴太后派来监视他的人吗?
昨日皇上贬了京兆尹,又驳了吏部和刑部两位大人的面子。
这就是在给丞相和太后一个下马威。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这三个人是吴家的狗腿子。
平日在京城,哪家敢招惹他们三家。
可饶是如此,皇上为了保全李添白,也只好与丞相分庭抗礼了。
只不过,目前,双方仍处于暗中较劲儿的阶段,
毕竟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可以一举消灭对方。
况且,眼下西南两广的战事还未平息。
因此,赵珏再给李添白的字团当中,交代他出了宫门,不要回家,一直向城西走,绕大半个京城再回李府。
明日酉时到樊楼天字号包房,自然会见到那个要见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李添白手里拎着一壶酒,走几步,便喝一大口美酒。
不多时,走起路来便脚步轻浮,身体摇晃,这倒不是他故意装醉,而是他真的有些醉了。
真意是假,假亦是真。
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这才是御敌之上策,在回来的路上,李添白早就想好了,既然皇上已然察觉吴氏兄妹派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举动。
那么,作为场中选手,如果不配合演出一下,是不是太不敬业了。
事实证明,李添白的这招却有成效。
自他走出宫门,就有一人在暗中一路尾随,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他要见的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结果,跟踪他的人,见李添白一出宫门就一路向西而行,半道上路过一家酒肆,进去买了一瓶酒,就出来了。
一路上,逢酒肆,妓院就进去买酒喝。
就这样,李添白一边喝酒一边向西行走。
整整带着他绕了大半个京城,最后李添白脚步虚浮,身子摇晃的栽倒在地。
那人悄悄地上前,检查了李添白的衣袖,并无什么发现,只落得,李添白吐了他一身沤物。
当李添白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张小娘正命元宝用凉水泼在他脸上,给他醒醒酒。
李添白被凉水一激,立时清醒了。
他赶忙坐起来,看着元宝正拿着泼完水的脸盆,怒气冲冲地吼道:
“元宝,你疯啦?”
“你拿水泼我干嘛?”
元宝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朝他努努嘴,示意这都是张小娘的主意。
一旁的张小娘,此时,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她那十根爱惜如命的指甲。
见李添白醒转过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地悠悠道:
“是我让他泼的。”
“你有病啊?”
“你不知道这样,人会感冒啊?”
“你这叫谋杀亲夫,你知道吗?”
李添白忽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话。
“是吗?”
“那你可就冤枉死我了,我这都是听爹爹的吩咐办事的呀!”
“你要是不乐意呀,就去爹爹哪儿告我状。”
说罢,张小娘站起身,拿起绣帕,哭哭啼啼地走出门外,口里还嚷嚷着要去老爷那里,找他来评评理。
李添白一下就傻眼了,这娘们儿,咋不去奥斯卡呢?比他还会演。
那脸变得比天都快。
看着张小娘走出房门,元宝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李添白。
原来,李添白刚刚醉倒在大路的那个地方,正好是在李府附近。
打更的东爷认出是李府的二公子,于是就上门告知李府家丁,把李添白给抬了回来。
老爷看见李添白醉成那副样子,以为他又故态复萌,去酒馆妓院厮混去了。
气得脸都紫了,把张小娘叫到身边,让她好生管教。
说是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收拾都成,只要能让李添白改邪归正。
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这下好嘞,张小娘哭哭啼啼的去老爷跟前告状去了。
还不知道李朝贤会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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