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纨绔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迟子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整日蹴鞠钓鱼,混吃等死的人生宏伟蓝图会被一纸皇诏无情打破。
当宦官念完圣旨的时候,迟子鉴还两眼发直,一头雾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卫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肩膀,他才慢慢缓过神来:“臣……臣接旨”。
后来得知是太子下江游玩是不幸落水溺死,而后其余皇子也百般推脱,最后这皇位才踢皮球似的传到他手上。
他被迫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溺死太子的那条江填实了,这件事情传到民间成为皇子手足情深的佳话,不过对于迟子鉴来说,他单纯觉得如果没有那条该死的江,皇位这个烫手的芋头就不会传到他手上。
像他预料的一样,天子的位置像一条枷锁一样捆住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早上起来该穿什么衣服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全都被安排明白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农民,农民只是被天气所影响,而他却要被天下监视。
紫荆城的高台对他而言就像一座审判台,是为了把他供起来专门供百姓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的。
之后便是千篇一律的流程,通过选秀帮他选一位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皇后,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帮他找一位狱友。
对此迟子鉴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已经想好几套备选的应对方案,方案的大致规划都是抓住机会找茬,然后找几个狗屁不通的借口将皇后打入冷宫。
方案的具体内容就是如何让这几个狗屁不通的理由让人信服并无脑支持。
话说回来,后宫至少让这个索然无味的位置总算有些盼头,迟子鉴总算捱到选秀这天。
杏花微雨,剑眉星目……
明眸善睐,晚云烘月……
柳眉云鬓,肤白胜雪……
花香,檀香,青丝香,幽香勾人;鸟声,笛声,谈笑声,声声摄魂。
“这个好!”
“这个也不赖……”
“哇.”
如果不是太后在他旁边清咳两声打断他的思路,恐怕他恰似银河落九天的涎水就要滴落在地上。
“胭脂俗粉,难担重责.”太后清冷的目光里掠过几分鄙夷。
迟子鉴听了微微翻了个白眼,支起下巴,双目无神地浏览着一排排秀女依次走过来行礼。
确实,再美的皮囊看多了也会觉得乏味,没过多久,迟子鉴已经犯起了间歇性脸盲症,感觉每张脸几乎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他压根也没有什么选择权,那些能被选上的都是朝堂权臣的千金或者侄女,早就事先和太后打好了招呼了,叫他来纯属是为了走个形式。
最后选秀快结束了,迟子鉴早就打起了酣。
“鉴儿,这两个你觉得哪个做皇后比较好?”太后笑盈盈地问道。
他一下从梦中惊醒,原来他还有点参与感。
他揉了迷蒙的睡眼,却被颀长的一道白光晃到了眼睛。
只见他右手边站着的女子,眉目似波,巧笑倩兮,生如夏花,荣曜秋菊。
一串随风飘荡的琉璃耳坠荡漾着他的芳心,一袭垂地的石榴裙角牵动着他的心跳。
“我要她!!!”
迟子鉴右手的食指直直地对着那个让他芳心暗许的女子。
只见右手边的女子被他的憨态逗笑了,莞尔一笑,嘴角旁漾起一双梨涡。
这时,有个侍从的老婆子在太后耳边窃窃私语,太后肃穆的脸庞浮起别扭的假笑,故作柔声道:“鉴儿,你不喜欢灵毓吗?”。
迟子鉴瞥了眼左手边的女子,那张脸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不.....不要!”
迟子鉴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后脊背发凉。
箜灵毓看见迟子鉴满眼嫌避,轻皱起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垂下了脸。
“鉴儿,灵毓是右丞相之女,温婉矜贵,知书达礼,我觉得皇后之位她最合适不过。”。太后满脸笑容却压迫感十足。
“淦!!!”
迟子鉴终究还是逃不过一厢情愿。
三个月后,当迟子鉴被迫身着绛红色婚服将合亟酒一饮而尽时,他迅速扫了一眼对面被盖头遮住脸的箜灵毓,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温婉矜贵,知书达礼?
顶着那张女魔头的脸怎么也不能让迟子鉴联想到这几个形容词。
杯已交,缘已定
迟子鉴踱步在房间,愁眉莫展,时不时发出几句叹息声,却怎么也不想掀开那张鲜艳的盖头。
仿佛掀那张盖头就像推开鬼屋的门。
几番犹豫后,他还是缓缓走去,战战兢兢地掀开那张盖头。
他把盖头一挑,就立马弹开十米远。
“啊!”迟子鉴吓得喊了出来。
谁知盖头缓缓落滑落时,箜灵毓清水出芙蓉般的脸庞也缓缓浮现,她本就不俗的长相在胭脂的加持下更添明艳,宛若媚骨天成的佳人。
“陛下....”箜灵毓扑闪着灿若秋水般的眉眼温吞唤道。
迟子鉴环顾四周,看见四周无人,才猛地想起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位新郎。
迟子鉴背靠墙角,动了动喉结
“沈漓,你别过来!”迟子鉴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陛下?”箜灵毓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鞋,一身凤冠霞帔,慢慢向迟子鉴逼近。
迟子鉴脚下却不住地打颤,全身都在哆嗦。
箜灵毓伸出削葱般的纤纤玉指,慢慢靠近迟子鉴的脸庞……
迟子鉴冷汗涔涔,一把从箜灵毓胳膊下钻了出去,脚底生风一般溜出房间。
好男怕烈女……
“吁.....”迟子鉴感觉刚才逃跑的速度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估计都破纪录了,看见自己已经跑得很远了才放松下来。
迟子鉴穿着婚服在皇宫里游走,路过的婢女和侍卫看见皇上洞房之时居然在外面游荡,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不敢多嘴。
迟子鉴躺在御花园的一处秋千上,仰头眺望着星辰,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可今天的事情给他狠狠浇了盆凉水。
“真是糟心!穿到古代甩不掉她,这个皇帝当得.”迟子鉴暗自想到,“等等.....我现在可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我根本犯不着怕她!”。
“对呀!我是天子!女魔头,你给我等着.....”迟子鉴抡起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嚣张模样。
迟子鉴没什么理想,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理想的话,就是当一条咸鱼。
他觉得当皇上其实和他追求幸福生活没有什么冲突。
他还是可以照常踢蹴鞠,赏花逗鸟。
唯一的绊脚石就是:箜灵毓
当他打算一觉睡到自然醒时,耳边会响起:“陛下该早朝了!”类似于闹钟的声音每天在寅时响起。
当他和一群交好的狐朋狗友踢蹴鞠时,远处会响起:“陛下,该批阅奏折了!”。
甚至当他钓鱼时,会传来:“陛下,该休息了。”。
他真的觉得箜灵毓简直就是为了让他不自在而生的,他俩肯定是五行相克。
“陛下....”
迟子鉴从瞌睡中惊醒,差点额头磕到桌角。
“你又有什么.....”迟子鉴正打算把积压了几个月的憋屈之情喷泻而出,却一抬头撞见一双弯似月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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