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则无妄 第九章 算谋棋局

白长风犹豫了，姜无妄问的是愿不愿意助他，而不是留在猛虎帮，前者有收服的意思。

姜无妄很看好白长风，若是自己真的以猛虎帮为起点，拉起一股势力，白长风将是很大的助力。

姜无妄看出白长风的犹豫，没等白长风回答，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算谋师。”

姜无妄说这话有点没自信，因为师父只给了他五幅圣灵观想图，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连算谋师分帝王道和纵横道都是刚才听白长风说的，师父说五幅圣灵观想图乃入门观想图，他这几个月才勉强观想到第三幅，还达不到师父说的入门的程度，现在为了拉近关系，只得硬着头皮说了。

“嗯？”白长风摆拳：“原来是同道中人，敢问姜兄师承何处？”

“嗯……”姜无妄面不改色：“家师喜欢隐居，不喜与人打交道，也不让我在外面说他老人家名讳。”

“隐世高人，理解。”

二人有了共同语言，一时间也话多了不少，谈的都是关于算谋师的事情，大部分是姜无妄在问，白长风在回答，慢慢地白长风感觉到不对了。因为姜无妄问的问题都太基本了，不由对姜无妄算谋师的身份产生怀疑。

“不知道姜兄算谋一道到达何种程度？”

“我也不知道，从未测试过。”

“不妨一试。”白长风拿出一套围棋，摆了起来。

“这是干嘛？”姜无妄没看懂：“我不会下围棋。”

“不会也没事，我摆的这叫算谋棋局，乃算谋一道祖师爷算谋子开创出来的，一共七盘棋局，五盘测试现在的实力，分别对应算谋师纵横道的初阶算谋师、中阶算谋师、高阶算谋师、算谋大师以及算谋宗师，还有两盘棋局测试的是在帝王道和纵横道上的天赋。”

“前五局都是测试算谋境界，后两局则是测试在帝王道和纵横道上面的天赋。我现在给你摆的这一盘就是算谋棋局中的初阶棋局，一共七种变化，姜兄你执白子，凝神于棋盘之上，就知道其中的奥妙了。”

白长风速度很快就摆完了棋局，密密麻麻的，姜无妄完全看不懂。按照白长风说的，姜无妄凝神于这初阶算谋棋局之上，仿佛看到一黑一白两名剑客颤抖在一起，黑色剑客七招，招招犀利！

姜无妄感觉自己就是那白色剑客，身处其中，面对黑色剑客凌厉的攻势，勉强招架，但是慢慢地，姜无妄看穿了黑色剑客的破绽，直直地落下一子。

白长风跟着落下一子，姜无妄再落，白长风再跟。连下七子，局势瞬间明朗，白棋胜！

姜无妄暗叹算谋师祖师爷当真逆天，以棋局衍化剑客对弈，让人身处其中。

“姜兄天赋奇高，仅仅一刻钟不到便破解了这初阶算谋棋局，当真厉害，想当初我破解这初阶算谋棋局，可是花了三天时间。来，再试试这中阶算谋棋局，一共十八种变化。”

白长风不再疑虑姜无妄算谋师的身份，又摆上了一副棋局，姜无妄再度凝神其中，这次是一座迷宫困镇，有十八种变化，姜无妄花了一个时辰，终于看透，破了这棋局。

白长风震惊了，中阶算谋棋局，仅仅一个时辰就破了！当初他可是花了十二天。

看着姜无妄那张坚毅却又有些稚嫩的脸，白长风心中一动，问道：“姜兄多大了？”

“嗯？”姜无妄被问得突然，说道：“嗯……还有两个月就十三岁了。”

“你十三岁还没到？”

“嗯。”

姜无妄从小帮着家里干活，风吹日晒，所以皮肤略黑，加上家中的各种事情，让他从小就懂事，有一种老成的气质，所以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的年纪。白长风之前一直以为姜无妄和自己年纪相仿，在十七岁左右，没想到他才十三岁。

十三岁，凡体境七重修为，中阶算谋师甚至以上，这是何等的妖孽啊！

要知道白长风精心于算谋一道十年有余，至今十七岁，现在也才是中阶算谋师，虽然他现在已经摸到高阶算谋师的门槛。

白长风咽了咽口水，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摆棋盘：“姜……兄，继续试试这高阶算谋棋盘，一共三十六种变化。”

看着白长风那震惊的样子，姜无妄察觉到自己在算谋一道上的天赋好像有点惊人，心想是不是该低调点？

不过在他凝神于白长风新摆出来的高阶算谋棋局的时候，就知道没必要低调了，自己根本没办法破，这高阶算谋棋局內象是两条黑白巨龙缠斗，他的心神刚刚进入其中，就被一声龙吟震了出来！

白长风见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若是十三岁成就高阶算谋师，那就太打击人了。

姜无妄：“不行，那黑色巨龙声势浩荡，威势滔天，仅仅一声龙吟我便心神俱荡。”

白长风笑着安慰：“姜兄天赋奇高，仅仅十三岁不到在算谋一道上就达到了中阶算谋师的程度，在整个算谋师历史上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我也颇有些天赋？”姜无妄知道了现在自己在算谋一道上确实有些天赋，心情不错，于是拿刚才白长风说自己颇有些天赋的话来打趣。

白长风认真回答：“颇有些天赋。”

二人对视，忍不住又是一笑。

白长风：“还有两盘棋局，测试的是帝王道和纵横道上面的天赋，姜兄可要继续？”

“且慢，白兄能否给我详细说说，这帝王道和纵横道有什么差别？我尚且有些疑惑，怎么纵横道分的这么细，初阶、中阶、高阶的，帝王道怎么没有细分啊？”

“姜兄愿听，那我便与姜兄详说”

“愿闻其详！”

白长风为姜无妄解释着，算谋师以前叫做谋士，传说以前世上有无数国家林立于世，互相征伐，谋士在其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各种计谋层出不穷。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擅长谋略，有经天纬地之才，以天下为棋盘，搅弄三界风云，神鬼莫测，被世人尊称为算谋子。算谋子整合算谋一道，将其区分并写成了《帝王道》和《纵横道》两本著作。

纵横道重谋略，战场之上，挥斥方遒，分初阶、中阶、高阶、算谋大师和算谋宗师。初阶算谋师谋算时，可掌握七种变化，中阶算谋师可掌握十八种，高阶三十六种，算谋大师四十二种，而算谋宗师可掌握大衍之数七七四十九种。

帝王道重驾驭人心，招揽贤才，掌控平衡，睥睨天下，为帝王统治服务。当时世间帝王稀少，雄才帝王更是凤毛麟角，人心难测，帝王之心更是难测，所以算谋子也就没有将帝王道分级。

在整个算谋师历史上，能在帝王道和纵横道上都有天赋的人少之又少，能将帝王道和纵横道都修炼到极致的至今只有两人，一是算谋师祖师爷算谋子，二是结束了十皇争雄时代，盛国开创者之一的“寒先生”姜寒！

白长风越说越兴奋，说到自己的偶像姜寒，一改冷静的模样，脸上挂着朝圣般的敬仰：“姜兄，我跟你说，若没有寒先生，盛国根本不会成为十皇争雄最后的赢家，甚至十皇争雄的混乱时代还要延续数万年。

寒先生惊世大才，结束了天下的混乱局面，拯救无数民众于战乱的水深火热，此般人杰，令人仰望！只可惜未曾与寒先生生在一个时代，没见见过他老人家真容，若是寒先生尚存于世，盛国也将一统南北，完成不世功业！可惜的是他老人家英年早逝，只活了一千多岁。”

只活了一千多岁？一千年还不够他活的，还没够？看到白长风滔滔不绝还欲再说，姜无妄赶紧出口打断了：“白兄，不是还有两盘棋局吗？”

白长风知道自己失态了，有点不好意思。

“那先试试这纵横道天赋棋局”白长风又摆了一副棋局，说道：“这纵横道天赋棋局测试在纵横道上的天赋，按步数来算，第一步表示有初阶算谋师的天赋，第二步有中阶算谋师的天赋，以此类推，三步高阶，四步大师，五步宗师，姜兄，请！”

姜无妄凝神于棋盘之上，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之中，思考片刻，第一步和第二步很快走出，在第三步上顿了一会儿。

白长风当初测试自己的纵横道天赋时，耗费七日，一共走了五步，有达到算谋宗师的天赋，这第三步考虑了一个时辰，乃漠河白家近千年算谋师天赋最高之人。

就在白长风以为姜无妄还要考虑一会儿的时候，姜无妄第三步突然落下，又过了一刻钟，第四步！又过了一个时辰，第五步！

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就下到了五步？就在白长风惊讶的时候，姜无妄手捻棋子，直接而下，第六步！

棋局局势瞬间明朗，棋局破了！

白长风深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的天赋！

不仅仅是下了五步，还破了棋局！

纵横道天赋棋局与其他的分阶棋局不同，没有要求破局，只要下了相应的步数就代表有着算谋子认可的相对应的算谋天赋，自算谋子创建这纵横道天赋棋局以来，只有一人破解，那就是“寒先生”姜寒。

可现在姜无妄破了棋局，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姜无妄在算谋纵横道上有着比肩算谋一道祖师爷的天赋！

跟他比起来，自己真是对不起天才二字，白长风颇受打击。

棋局破，姜无妄回神，回想起刚才在迷雾中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无谋师父之前在内心世界那片黑暗中挣扎的感觉，有了那次的经验，这次他很快就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想到与无谋师父见面的情景，姜无妄嘴角微扬，露出了笑容。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师父了，上次见面之后，师父又陷入了沉睡，训练的时候在内心世界也只能见到黑白一人。

姜无妄对着白长风扬了扬头，挑眉道：“怎么样？可算颇有天赋？”

白长风咽了咽口水，湿润了干燥的喉咙，自嘲一笑：“颇……颇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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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这里的东西很丰富，姜草做了点饭菜，一份留着迟如烟、迟植还有她自己吃，另一份拿了过来。

“小稚，你们先吃点东西，再慢慢聊。”

白长风连连感谢，这猛虎帮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会做饭的没几个，厨房都是一些勉强会做的，做出来的都是些勉强能够下咽的东西，哪像姜草这做的，有荤有素，色香味俱佳。

白长风不由恭维道：“姜兄当真好福气，有如此佳人相伴，天天吃这样的美味佳肴，令人羡慕。”

姜草和姜无妄闻言一愣，对视一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姜无妄：“这是我阿姐。”

白长风尴尬了。

姜草笑着缓解他的尴尬：“都是些粗浅手艺，若你爱吃，可常来。”

说完姜草嘱咐姜无妄多吃点，便告辞就离开了。

姜无妄：“白兄，来，尝尝我阿姐的手艺。”

白长风吃了一口，称赞了一声：“家常美味，难得。我还以为姜兄享的是齐人之福，没想到竟是贵姐。”

姜无妄有点怀疑白长风算谋师的身份了，这啥分析能力啊，哪就齐人之福了？

“迟如烟和我只是好友。”

白长风：……

“你确定你是算谋师？你这什么分析能力？”

“惭愧惭愧！”

白长风汗颜，察言观色乃算谋师最基本的能力，自己观察姜无妄与姜草、迟如烟二人气氛颇合，以为是那种关系，没想到居然一次又一次猜错，当真是丢了脸了。

赵金原来暗中收集过他们的信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次出去，只说了要抓两女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白长风没问，赵金也没告诉他，这才造成白长风现在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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